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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脆的响声,把屋里人吓了一跳,墨染扯着嗓子哭了起来,沐凔原本也要哭,看见小家伙抢先了,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握住墨凔攥紧的小拳头:“弟弟。”“沐凔会说话了!”江了高兴地叫了出来,一个劲儿地拽阎君的袖子:“阎君你听,儿子会说话了!”江了早就把沐凔当成自己的大儿子。“咳咳,嗯,真好。”墨凔尴尬地干咳,他很想告诉道爷,刚刚就会说话了,还叫了别人“娘”。“阎君!”穆清拎着铜盆跑了进来:“阎君不好了,外、外面……”她吭哧半天也没能说清楚,金灷、金烎随着安歌走到寝殿外面,也惊地说不出话,安歌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逗弄墨染和沐凔的江了——傻傻的小徒弟还真找了个了不起的夫君。墨凔看着众人的反应,清楚是真的出了大事,他拍拍江了的头顶:“道爷。”江了抬起头,手指还被墨染攥在手里,“怎么了?”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我出去看看,让安歌陪着你,很快回来。”江了听了不太高兴,微微噘着嘴,勉为其难:“嗯,快点啊。”在他翘起的嘴角上吻了又吻,扶着江了的身子躺好,这才起身离开。冥府天空的漩涡没有因为阎君心情好转而褪去,反而扩大了,向着冥河的方向移动了几分,一道黄红色的水柱出现在漩涡中心之下,打着旋的水柱还在一点点向上移动,隐约能看见里面点点花白,马上就能连接冥府的天地。“这是什么玩意儿!”金灷盯着那道水柱,啐了一声,发出惊叹,“这简直是、简直是……”“昆仑神柱。”墨凔紧紧盯着远处的天空,冥海的水顺着柱身的纹路席卷向上,连接天地,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黄红色的水中露出的点点花白,是忘川河底的枯骨,阎君咬牙切齿:“赢勾!”第五十七章、改天换日“昆仑神柱。”墨凔紧紧盯着远处的天空,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黄红色的水中露出的点点花白,是忘川河底的枯骨,阎君咬牙切齿:“赢勾!”“昆仑神柱?”安歌不由得抓紧了金家兄弟的手,这是一个遥远的名词,只出现在他两个傻师父的口述之中,传言开天辟地之初,有一座神柱屹立在东海之东,连接天地,风衮族女娲创造的最早一批人类生活在东海沿岸,昆仑等神族生活在神柱顶上,弥罗也是其中之一。又有先人传说,昆仑神族个个美艳绝伦,不分男女,族人全部都是雌雄同体,可与外族通婚繁衍后代,这也是昆仑险些灭族的缘由。各神族争抢生育能力很强的昆仑神族,引发了战争,能力最强的弥罗族遭到围剿,本就人丁稀少的弥罗族仅剩下族长的两个孪生子,各个神族也受到了重创,昆仑族仅剩的一丝血脉被弥罗抢走,逃到人间,昆仑神柱也被斩断,神族堕入凡间。墨凔自然不会忘了神柱,金氏兄弟乃是集天地之精华而成的金毛吼,被杨戬点化才入了阐教,幼年意识懵懂时也见过昆仑神柱,“这赢勾,是想建一根神柱出来么?”墨凔抬脚轻轻踩地,身子腾空而起,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水柱顶端,远远只见赢勾一身黑炮,举着剑指向狼狈倒着的皓煦,剑刃闪着寒光,还沾着血红,皓煦白袍胸口早就被染红了,左胸口被剑刃刺破的地方还在往外一股一股冒着鲜血。“赢勾!”墨凔站上水柱,立即有数十双花白的枯手突破水膜抓上他的脚踝,力道强劲,直把他往下拽去,墨凔隐在广袖中的手一抖,幻化出一柄青铜宝剑,手腕一转往脚下一划,“刺啦”一声,把水膜扯出了一条口子,枯手被逼退回了水中。赢勾足尖轻点,水膜眨眼间合拢,他垂着眼睑看着脚下的男人,他也曾经像只丧家犬被上仙们踩在脚下蔑视,但是那群人中不包括现下搅事的这位:“阎君是想阻止小神么?”赢勾总是这样,生冷、倔强,所以才会在皓煦那里吃足了苦头、受足了罪,墨凔只觉得握剑的手在打颤,最终还是垂下了手:“本君只是想给你时间想清楚。”“我已经想了三千年,”赢勾轻轻摇头,手臂施加几分力气,剑尖没入天帝的胸口,他面无表情,他曾经是多么爱这个男人,不惜以男儿之身委于身下,可男人一点一点耗尽了他所有的温情,冥海底冰冷刺骨,日夜生活于此,赢勾的血rou也变得冰冷,“阎君若是要动手,尽管来吧。”墨凔握紧了剑柄,神器感应到主人心情波动,剑刃微颤,发出“嗡嗡”蜂鸣。“墨凔,”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皓煦握住了剑身,又生生刺入几分,他抬起下颌与赢勾对视,望着那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脸上隐隐显出铁青色额,显然是中了剧毒:“这是我与赢勾之间的恩怨,你休要插手。”“你……”墨凔语塞,水柱顶破了冥府,冲入人间,凡间的人类与百兽都停了下来,仰望宏大的景象,墨凔悬在水柱顶上,被眼前的云迷了眼,他看着脚下,似乎透过白云,穿过冥府,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江了,小道爷绝对不放心自己睡,应该累坏了:“算了,反正我也懒得管。”江了正强打着精神,把食指尖塞进儿子嘴里,墨染两手握着他的手指,嘬地正开心,沐凔趴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似乎很好奇手指的味道,几次都想挤过来尝尝。“先睡一会儿吧,”安歌帮他收拾了床榻,坐在圆凳上面休息,忙活大半天,他都累了,更何况是江了。江了摇摇头,“我不累。”把手指抽出来,塞给沐凔,沐凔高兴地含在嘴里,用新长出来的小奶牙轻轻地咬,含了好一会儿觉得并不怎么好吃,又吐出来,用不满的不光打量江了。江了轻轻掐了掐他胖嘟嘟的脸颊:“你都和我儿子间接接吻了还不满意?”沐凔自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也呲着几颗小牙笑了起来,江了也跟着笑,他装作不在意:“师父,你说,阎君应该能打得过赢勾吧。”安歌被他突然地一句话,噎地回不上,“嗯……应该、也许没问题。”天帝都失手了,阎君……没问题吧。“对本君这么没信心?”推开虚掩的房门,阎君闪身进来,又连忙反手阖上,递给安歌一个眼神:“小金毛在外面急的直转圈。”安歌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这个没正行的男人是当时占卜出的煞星,他倒是识趣,起身把沐凔抱了起来:“最近几天怕是要在冥府叨扰了。”墨凔含糊地应付着,催促他们赶紧走,一边脱了鞋袜外袍,作势就要上床,安歌觉得自己着实是亮地厉害,紧走两步出去,关上了房门,果然金烎金灷守在门口,盯着那道渐渐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