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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

洗完澡的圈圈正穿着印满小牛奶的连体睡衣悠闲地躺在床上练功。他的一只脚翘起，不知代表了什么招式。

要不是那双灵动的大眼，陆衍真以为画面静止了。

“圈圈。”他喊了一声。

圈圈立即好奇地瞪大了眼望向陆衍，随后小身子一翻，变成了趴着的模样。他的手伸得长长的，想要摸一摸手机，被温庭言温柔地制止了，于是，又哼唧哼唧开始哼哼起来。

陆衍更想看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人，但他不敢袒露出来，只凭着画面里偶尔闪现的身影如饥似渴般多望上几眼。

“爸爸。”圈圈突然清脆地喊了一声。视频两头的两个大人同时应了一声，随即又静默下来。

可圈圈却像是又找到了好玩的游戏，“爸爸、爸爸”地喊个不停。温庭言无奈地笑了笑，把手机放在支架上，然后抱起他：“爸爸在这儿呢。”

圈圈蹬蹬小腿，表示开心。

“你该睡觉啦。”温庭言对圈圈说道。他今天的精神似乎特别好，温庭言把他放在床上，又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温庭言无法，也上了床，一边哼歌一边哄他睡觉。

好在臭小子也算听话，没过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温庭言又等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等拿起手机，才发现视频那头的男人竟然也睡了过去，手机却还牢牢地抓在手上。

温庭言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切断了通话。

梦里，陆衍仿佛依旧听到了温庭言的歌声。

MerryChristmas

等到第二天起床，温庭言才看到陆衍在凌晨两点的留言：天冷了，多穿点衣服。温庭言一笑而过。

晚上，他依约去了肖老家中。圈圈被打扮得毛茸茸的，整个人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羊羔。他们的到来，受到了肖家人的热烈欢迎。

尤其是肖老的孙子粒粒，对圈圈那是爱不释手，才三岁多的小家伙，却嚷嚷着要去抱弟弟。几个大人护在一边，笑成一团。

温庭言同肖老的儿子肖毅前几年就认识了，他叫了声哥，然后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一旁的肖老嘴上嚷嚷着“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手却非常实诚地接过了礼物，还有粒粒，也十分快活地收了礼物，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也准备了礼物。”然后“啪嗒啪嗒”汲着小拖鞋去翻自己的小书包。

“这是给圈圈弟弟的奥特曼，这是给温叔叔的小星星。”

“谢谢粒粒。”温庭言抱了抱他，随后放他去和圈圈一块儿玩。

肖毅把目光转向温庭言，随口问道：“圈圈的另一个爸爸呢，怎么没来？”

温庭言的笑容几不可察地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和他分开了。”

气氛霎时有一些尴尬。

“这样啊。我还以为……”肖毅停了停，转换了语调，“早知如此，当年我去做邮递员的时候，就应该狠狠揍他一顿。论打架，我可绝对不会输的。”

温庭言看了看肖毅一派文弱书生的模样，忍不住低低地笑了笑。

☆、第43章

最后一道菜上桌，晚餐时间开始。

温庭言和肖家已经亲如一家，并没有什么隔阂，吃得随意又愉快。圈圈本来就是个不认生的，再加上旁边还有个和他年纪没差多少的小哥哥，于是也吃得十分快活。

圣诞树被装点得亮闪闪的，客厅里气氛融洽，笑声阵阵。

肖毅早些年出了国，随后定居，之后每年也就回国一两次。他一直想把肖老接出去，可肖老不肯。

“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你说我叶子都快落光了，还让我挪根？不成不成。”

老爷子坚定地摇摇头，肖毅也便不再念叨了。

这次回国，除了假期回来团聚，他其实另有任务。聘请他作为法律顾问的那家公司圣诞假期结束后要来国内谈合作，便让他先过来，等谈完合同一块儿回去。肖毅也乐得多混几天假期，多待上几天。

来之前，肖老和他提过温庭言有了孩子，他感慨了一句“庭言闷声不响就把大事给办了”，便没多想。自去年六月去伦敦充当邮递员前的那一次见面，肖毅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温庭言了。他还以为孩子是他和他的男朋友一起领养或者做试管得来的，却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可再仔细一想，却又惊讶地发现圈圈长得和他当初见过的那个人那么相似，那么很可能圈圈就是他男朋友的亲生儿子。

一想到这个猜测，肖毅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但他也不敢再细问下去，只装作不知一般融入这愉快的聚会里。

因为有圈圈在，还没到九点，温庭言就告辞了。肖毅本来想送他的，被温庭言拒绝了。他离开国内已久，路况都不熟悉，再加上坐了长途飞机，已经很累了。温庭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等到他们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温庭言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汽车。

是陆衍的。这几个月来温庭言见过很多次。

陆衍带了口罩，从车上下来，离他们远远的，说道：“我就是想你……圈圈了，所以过来看看。外面冷，你先带孩子进去吧。”

温庭言点点头，快步进了楼道。随后，小区楼下又进来一辆车，是温庭言的邻居。夫妻二人朝陆衍点头致意，也跟着进了楼道。

并不明亮的车内灯光照射下，陆衍打开手机与温庭言视频。他没要求温庭言做什么，只让他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忙自己的事去——只要让他能看到他和圈圈就行。

温庭言依言照做。然而等他忙完事再度转身的时候，却发现陆衍又睡着了。

温庭言到底是不够狠心。他把圈圈暂时交待给温母，然后匆匆下了楼。

车窗被敲响，陆衍摇下窗，似乎还没从梦里清醒过来，他自然而然地拉过温庭言的手，隔着口罩虔诚地亲吻他的指尖，然后亲昵地喊了一声“阿言”。

就像过去那么多年，经常做的那般。

手瞬间被抽走，陆衍也瞬间回过神来。

温庭言也瞬间恢复成了一贯的面无表情：“陆先生，您该走了。”

陆衍沮丧地低下头：“再见，阿言。”

☆、第44章

车子绝尘而去，留下温庭言一人在楼底下愣神。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人类的体温，温庭言不自觉地捻了捻。

他的手指很细也很长，陆衍就经常把玩着他的手指说他应该去弹钢琴。

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仿佛又把时光拉回到过去。他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身边英俊的男人，然后手指被轻吻。

窗外，阳光正好，清风送爽。

而现实中，雪猝不及防地落下，凉了他一个寒颤。温庭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