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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下略微失落地退场,苏离立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从对面投来,他顺着方向一看,一个红棕发娃娃脸的A班少年正带着怒火盯着他,但是片刻后这股怒意又转化成嘴边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苏离认出他后也笑了,眼眸中透出一丝冷厉。这个少年叫宋都,同样草根出身,凭借自身努力进入A班的他是吴语彤的头号迷弟,和纪星哲住同一个宿舍。因为女主,这人平常就没少给纪星哲使绊子,这次纪星哲在中间评价上出尽洋相,被黑出超新星更是拜他所赐。超新星一共有五次舞台表演,每一次舞台都有相应的主题。从主题公布到登台表演的这段时间内会有一次“中间评价”,即选手将准备的编曲上交导师并当场表演,导师会指出其不足,给出修改意见,以便选手们最后能展现出更好的舞台。中间评价就像一场期中考试,导师们严厉的眼光和毒辣的评价会让选手们的信心被打压到最低点,然后破而后立,在剩下的时间内不眠不休地改进,最后在舞台上大放光彩,让路人闭嘴惊艳。这种先抑后扬的套路显然深得观众喜爱,尝得几次收视甜头后,导师们对选手的评价越发严苛,从选秀选手直接提高到了出道偶像的审核水准。因而选手们对中间评价都异常重视,不迟到是底线,准备充分是对导师和观众的基本尊重——然而在宋都的陷害下,纪星哲接连犯了这两个原则性错误。宋都借自己室友的身份,先是调晚了纪星哲的闹钟,让他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下迟到,又趁他睡觉的时候偷走了生病组员杜风前一天晚上交给他的编曲终稿,中间评价时他们组交不出编曲,电子稿又在杜风的个人电脑里,一系列作为下,加上心态影响发挥,A组在中间评价上的表现一塌糊涂。纪星哲又是个不会辩解的,于是此举触到了所有人的逆鳞,引发了全网黑的狂潮,即便最后舞台比B组出彩,现场投票还是差了一大截。团队失利后,最为重要的个人排名投票也惨遭滑铁卢,最后纪星哲只能含恨退出超新星……早已拿走A组编曲的宋都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他几乎可以预想到待会儿纪星哲交不出编曲,导师们会如何对他破口大骂,让他滚出超新星。苏离投来的眼神让他有些心虚,但又很快平复了心情,他手脚很干净,宿舍里面又没有摄像机,他就算想到是他干的又能拿他怎么样。这么想着,A组就被叫了上去。“你们组的编曲呢?”A组的成员刚站定,柯沙便双眼微眯,颇有气势地盯住组长林深。林深平常就连看他一眼都会心跳加快,喉头发紧,更别说被他这样注视了,他连忙拉了拉纪星哲的衣角,“快把杜风给你的编曲拿出来啊。”和B组不同,A组的舞台没有舞蹈,现场伴奏全由乐器直接演奏,加之编曲一直在改动,所以之前没有交过电子稿,纪星哲手里的终稿就是目前他们唯一的编曲稿件。苏离闻言却没有任何动作。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你们是不是根本没准备好?”叶桐的眉毛皱在了一块儿,反复按压原子笔开关的手显示她正处在爆发边缘。稿子在我手里,他当然没准备好。宋都看着叶桐强忍怒火的表情,心中大感畅快。叶桐板着脸,就在她准备开口训斥这群不知所谓的新人的时候,苏离不大却掷地有声的嗓音流泻在空气中。“不是,”苏离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神态里溢满了狂傲和不屑,“我扔了。”全场瞬间安静,所有选手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四位导师和导演组的表情也阴沉下来。原先以为他是纪总的弟弟,所以即便不会说话在节目中也多次照拂他,谁知道后来网上传出他不过是后母带来的拖油瓶,根本和纪氏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就连纪总也不待见他,他们这才取消了对他的所有优待。照理来说纪星哲失去靠山以后应该低调一点吧?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在节目中依旧大放厥词,目中无人,现在更干脆,迟到,扔编曲,他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天王巨星了?混账!“为什么?”柯沙的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来。这位导师是出了名的严厉苛刻,要是其他选手见了他这副样子早就吓得魂都飞走了,可苏离只是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理所当然地说道:“曲子不好,为什么不扔?”柯沙强压怒火,冷笑道:“这么说你有更好的编曲了?”他这么说是故意刁难纪星哲,谁都知道纪星哲是个光说不练的嘴炮,而且练习期间导师们会关注各组的情况,A组的编曲是他们组员改动了无数个版本,昨天下午才完全定下的,纪星哲哪有时间换编曲?他想的没错,原本的命运中也是这样,傲娇如纪星哲,自然不会承认稿子被偷这种低级失误,只说编曲不行,又拿不出更好的编曲,最后还被宋都戳破,于是撒谎,无能,没担当,目无尊长……纪星哲的形象被彻底踩进泥地里,就算颜值爆表也救不回来。了解纪星哲尿性的众人正想看他怎么出丑,后者却爽快地道:“当然。”意外的反应让所有人都一愣,柯沙见惯了风浪,知道有些年轻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于是最先反应过来,他阴沉地笑了,“那你开始吧。看你组员的反应,他们应该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你才对。”A组的成员的确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他,说实话,他们到现在都很懵逼,手里拿着乐器完全僵在了原地,直到纪星哲走到林深面前向他借吉他一用,林深才反应过来。纪星哲几斤几两他作为组长怎么不知道,他自己作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他们一起!此时他对纪星哲的厌恶已经到达巅峰,但周围的摄像机让他无法发作,只能低声恨道:“不知死活。”苏离无视组员们怨恨的目光,拿过林深的吉他便往节目组给他准备好的椅子上坐,调试音准的同时,其他人默默离开舞台,整个练习室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在期盼苏离接下来会如何丢人现眼。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随着第一串音符从苏离的指尖流泻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便准确无误地击中在场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