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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非常年轻美丽的女人姿态曼妙的步下楼梯,长长的华丽的裙摆从地毯上滑过。安妮回过神,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隐隐带着嫌恶。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婚姻被玷污,哪怕那只是一场政治婚姻,而她才可能是感情上的第三者。“发生了什么事?伯爵夫人?我好像听到了阿莫科的声音…”莉莉丝甜美的嗓音低柔的响起,带着一点笃定和自卑。当她面对安妮的时候,总是这样的矛盾。既因为拥有伯爵的真爱而傲然,又因为安妮比她高贵的身份而自卑。“mama!”戴普丢下怀里的抱枕跑上前:“他们在说关于陛下和大主教的事情,爸爸去阻止什么家伙伤害大主教!”安妮眯起眼看向戴普,引起莉莉丝的警觉。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做到这种地步吗?戴普依偎在莉莉丝的身边,得意的目光投向阿德莱德的方向。阿德莱德露出和安妮一样的冰冷的表情。他们目送着那对母子匆忙的上楼,客厅立刻变得凝滞起来。“真是不可原谅…不是吗?”安妮微扬起下巴,从嗓子里挤出极度冰冷怨恨的声音。阿德莱德看向门口。他无数次的目送着父亲的背影离去,总是背影…一直是背影。那个男人把他所有的快乐建立在他和母亲的痛苦之上,莉莉丝和戴普的每一次出现,都在提醒着这个事实。不可原谅。“你要非常努力,阿德…”安妮来到阿德莱德的面前蹲下,用一种忍耐的目光凝视着他灰蓝色的眼睛:“你必须做到,你要让所有人都承认你,让你的父亲,不得不把爵位传与你!”“…我会的,mama。”阿德莱德安静的回答。他注视着安妮有些狼狈的离开,眼神里深深的眷恋着,怜惜着。十岁的孩子应该做些什么?他并不是很清楚。有时候偶尔去马场,路过一些大街小巷时,看到那些穿着普通甚至破旧的孩童成群结伴的钻来钻去,欢快的笑声清晰的传到马车里,他就很平静的听着。这没什么…如果不曾拥有,就不会感到遗憾。比起这些,母亲的眼泪则更加让他难以忍受。那一年已经三岁的戴普被接到家里,母亲神情冷淡。但是晚上,当父亲带着莉莉丝和戴普去剧院时,他在母亲的门外听见她崩溃的大哭。那种深刻的惶然和随之而来的冰冷的恨意,让他一直都难以遗忘。无论他有多么渴望父亲的怀抱,都无法磨灭他对于母亲的伤害。阿德莱德叹了口气,站起来向楼上的书房走去。不管怎么样,每天的学习还是一定要坚持的,即使他的心情很糟糕。番外二永远不醒的梦境(阿德莱德篇)下直到他坐在了窗前的书桌旁,仍然无法集中精神看书。他看得出来,母亲不仅仅是因为莉莉丝而心烦,最主要还是担忧父亲,或者这个家。大主教…他无意识的用羽毛笔写下这个词。母亲是天主教的教徒,因此总是对基督教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她却对曾经是枢机主教的贝克特大人十分欣赏。实际上,他跟着母亲去过很多次大教堂,目睹母亲和那位贝克特大人有过数次深入的交谈。说实在的,他也很喜欢那位大人。深黑色的美丽发丝,还有褐色的眼睛,温和的笑容,优雅的谈吐和天生慈悲又敏锐的心灵。不过给他更加深刻印象的,却是主教身边的那个年轻的侍从。每一次见到他,他都是静静的待在主教的右后方,俊美中性的容貌引人注目,而粉红的唇瓣总是勾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不经意的想要表达什么…他和主教一样,穿着朴素的教士服,佩戴着简单的银质十字架。但是最后一次,阿德莱德见到他时,却大吃一惊。那是在从马场回伯爵府的路上,路过一条酒吧为主的商业街,那个侍从穿着华丽的衣服,神情懒散的摆弄着胸前的宝石配饰靠坐在一驾敞篷马车上,黑色的发丝整齐的用发带束起,浅淡的蓝色眼睛漫不经心的扫过大街上的人群,有一种天生的贵族气质。突然,那双薄情的眼睛精确的移动着,隔着很远的距离和半掩的马车的窗户定格到他的身上。阿德莱德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觉得仿佛被什么rou食性的野兽盯住了。那个人对自己露出一个堪称邪恶的笑容,然后阿德莱德的马车就驶过了这条街。他很害怕看见那个人,因为他的视线扫过自己时就像是被蛇舔过一样…去年他在被子里发现了一条无毒的蛇,反而是把母亲吓到了。争斗无处不在。为权力、为名誉、为爱情、为金钱…只要人类存在,争斗就永无止境。这是某一日成为了大主教的贝克特大人,对母亲所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从大主教那慈悲的表情下看出隐藏的不屑。您从来不参与争斗吗?他忍不住问道。大主教愣了一下,弯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我如果争斗,绝对不是因为争斗而争斗…他轻声笑着说。真是过于绕口。阿德莱德心绪烦乱的扔下羽毛笔,向后靠去。母亲的情绪似乎传染了他,心中不断的升起不祥的预感,眼前的安逸仿佛都显得虚幻。大主教,会有危险吗?阿德莱德回想着那张总是苍白的脸,似乎显示着身体的虚弱。一个礼拜之后,震惊了整个英国的大教堂血案穿到了国王的宫殿里,伦敦城里的贵族们都派出了人前往大教堂打探消息,而教会几乎沸腾了,他们的主教大人——竟然被国王的骑士杀害了!阿德莱德难以置信的坐在安妮的身边,看着信使的嘴开开合合。竟然——真的被杀了?!“那么——”安妮脸色惨白,压低声音问:“费农伯爵现在在哪里?”信使摇摇头说:“夫人,四骑士都被关押在大教堂忏悔室里。”安妮无力的靠向阿德莱德。“不可能!父亲应该是去阻止他们行凶,为什么会一起被关了起来?!”阿德莱德扶住安妮,不相信的问道。英国的人民愤怒了。贝克特从法国流亡回到英国时,英国的民众夹道欢迎。他们虽然因为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