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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的,倒像是奔赴一场群架。元澈的“爸爸”就更有这种感觉了。光头,肱二头肌发达,嘴里叼着烟,目不斜视地大步走进数学组办公室。元澈和唐染并肩站在一边,疯狂压制住有强烈抽搐欲望的嘴角。……这人昨天跟他说什么都不用管,他有好办法,闹了半天,“好办法”就是把二哥请来给他当爸爸了。二哥大马金刀地往办公桌前一站:“老师,我们家孩子怎么了?”第90章“姐妹让个地方谢谢,我看一眼就走……”“那个就是元澈爸爸?我去,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啊……该不会是道上混的吧?”“狗哥不要晃!你挡着我看我婆婆了!”“?是我上回烧的开水不够烫吗?你怎么还没醒?”……数学组办公室的前门被12班男生占领,后门也被其他班闻讯赶来的女生攻占。从门缝看进去,二哥和唐染mama都在办公桌前落了座,唐染和元澈在他们斜后方站着,背对着门口。唐染和他mama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只看侧脸也能认得出来。门口不知道哪个班的女生小声嘀咕:“啧,我婆婆真好看。”立刻有亲姐妹表示:“说什么呢,开水烫头服务了解一下?”也有女生开辟新思路,盯着二哥铮光发亮的脑袋,对元澈未来的发量表示了深深的担忧:“快,来个人告诉我,脱发不遗传吧?”“……”——————与办公室周围的热闹相比,教室里显得异常安静。多数人出去上厕所,或者到数学组办公室门口围观去了,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任语真俯身在课桌上写着检讨书。丁一凡做题做累了,站起来伸了个张牙舞爪的懒腰,四下环顾一圈,凑过来看学委在干什么。“你怎么还写检讨?”丁一凡一脸迷惑,“不是都交完了吗?”任语真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这是单写给我爸的。”这就是亲爹当班主任的悲惨之处。上一份是以学生的身份写给老师的,这一份是以儿子的身份写给父亲的。昨天任老师收到消息赶到教室,把站在战圈外投掷粉笔头的任语真逮了个正着。可怜学委跟全班男生一起到办公室挨完训,又被单独开了个小灶。“你刚才在干什么?”任老师瞪着儿子。“……”任语真脑筋急转,来了句,“我在收拾掉到地上的粉笔。”任老师:“……收拾?往哪收拾?”任语真硬着头皮:“就,盒子里。”任老师气得想笑:“你这准头不一般啊。”百分之零的命中率,跑偏跑得非常努力。参加近身rou搏战的男生都是一篇检讨,唯一的“圈外人”要写两篇。大写加粗的惨。尽管任老师听完事情经过,知道错不完全在班里学生,但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学委写完最后一笔,站起身要走,临行前又想起什么,弯腰从桌肚里抽出一份调寝申请。丁一凡眼尖看见,拦住他问:“你要换寝室?”任语真:“啊。”丁一凡不解:“你现在不是和元澈一间吗,怎么了?”任语真没往外说,班里暂时没有别人知道唐染和元澈都住418并且睡一张床的事。“没怎么,我自己的问题。”这事不好解释,任语真只好用一句非常贴切且高度概括的话混过去,“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丁一凡:“……”——————数学组办公室。二哥自己没孩子,还是第一次以家长身份来学校开“茶话会”,表面上气势十足,其实心里紧张得不行。昨晚唐染去网吧找他,恳请他帮个忙,但并没把事情经过说得那么详细,只道是和元澈两个人在学校里跟老师起了点冲突,要请家长,但元澈mama平时对元澈相当严厉,这种事元澈不敢让她知道。这种事换谁都得犹豫,毕竟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架不住二哥为人仗义,唐染又格外会说。因此请得还算顺利。二哥坐在老师办公桌前,某种的熟悉的感觉渐渐沿着后背蹿上来,恍惚又回到了上学那会儿,对老师办公室生出种与生俱来的怯畏。大马金刀的二哥气势磅礴地问出第一句话之后,尿意就开始上蹿,终于在数学老师才说半句“这次请你们来……”之后,尿感到达了巅峰,不得不沉声打断了老师:“不好意思老师,我得先去个厕所。”数学老师:“……”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们听见,有的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人有三急,这种事总不能拦着,小刘老师无奈道:“您去。”扒门缝的学生们瞄见二哥大步向这边走来,立刻“哄”地散开了,退至楼梯口边,装作若无其事地聊天。二哥一过去,就有学生憋不住了:“……恕我直言,这真是元澈他爸吗?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旁边有人沉着地给出了答案:“没听说过?儿子随妈。”……事实上,元澈和董濛长得并不太像。虽然元澈上高中以来的家长会,几乎一直是由董濛出席,但走读生们在家长进校前就被“清”出去了,见过元澈mama的少之又少。***办公室。数学老师清了下嗓子,看向唐染mama:“事情的经过,您都听他说了?”经此一战,原本对唐染家庭背景完全不了解的刘老师,在同事们迟来的科普下,终于知道了他爸爸就是盛景中学的第一金大腿,唐明华。说不惊讶是假的,但要说因此就对唐染改观,那也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对唐染的印象从“不学无术、张扬跋扈的差生”变成了“不学无术、张扬跋扈、但有个好爹不愁出路的富二代”。应对措施也调整成了四个字:以后少惹。唐染mama姿态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刘老师那里如果还有别的版本,我倒是也想听一听。”小刘老师琢磨了一下,觉得唐染讲给他妈听的版本恐怕不那么“实事求是”,于是“忍辱负重”地再次讲述了一遍。这位女士听完没说话,微微侧过脸,向窗外瞥了一眼。刘老师的办公桌距窗户很近,这会儿窗户开着条缝,外面没风。她问:“介意我抽根烟么?”刘老师怔了怔,看不出面前这个相貌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优雅精致又不失气场的女人还有这么大的烟瘾。进来不过五分钟而已。刘老师说:“……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