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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树人在经过了昨天的成年礼后,身下的藤蔓大部分消失,剩下的一些盘卷在一起,变成了两条腿,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获得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包括藤蔓们经历过的,还有镌刻在基因里的记忆。在侴雅视线过多的停顿在他身上的痕迹时,男子立刻就从脑海里寻找到了相关信息。“你、你好,我叫侴雅,居住在c镇,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侴雅让自己尽量显得不那么急迫,她用极为期待的眼神望着树人。许从一这个时候终于缓过神来,他拉住侴雅准备往前面走的身体,视线依旧没有从男子身上挪开,隐隐带着抵触和戒备。“他听不懂我们说的话。”许从一不知道侴雅为什么会忽然问树人的名字,他不希望侴雅和树人有任何交集,他更不希望,树人会忽然做出什么来,让某些事无法掩藏,而彻底暴露。树人眼眸微晃,侴雅见男子对她的无动于衷,毫无反应,心里顿时有点失望,但她还不想马上就放弃,于是卷起了袖子,将手臂外侧的痕迹露了出来,更是让男子得以清楚看见。下一刻,突然的,男子发出了声音,熟悉的声音。“我、听得,懂。”毕竟是第一次说人类的语言,男子语速很慢,不过吐字清楚。许从一的惊讶比起侴雅还要甚。“太好了。”侴雅几乎要兴奋的跳起来。“你们、先,让开。”男子奔跑的速度相当快,侴雅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刮过,男子顷刻间就站到了她身后,侴雅开始时不太明白男子为什么让他们到一边,等到转头过去时,侴雅一口气悬在嗓子眼。两只巨型蜘蛛正朝着他们快速奔来,棕黑相间的恐怖长腿在地上迅疾地划着,至于他们之前的临时住处,这会已经看不到一个站立的身影,另外两只蜘蛛吐着白色的蛛丝,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们给裹缠起来。男子长身直立,垂落在后腰上的头发,被风吹得扬起来,他背脊挺直,薄薄的皮肤下,是纹理分明的肌rou,手臂上肌rou线条弧度异常的好,赤着脚踩在地上,哪怕巨型蜘蛛快要冲到眼前,竟还是一动不动,无所畏惧,亦无所退让。侴雅害怕得想叫出声音来,可是太过恐惧,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许从一盯着树人挺直的后背,莫明间觉得肚子好像有点抽痛,似乎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因为树人的出现,而开始激动起来。用手掌压着肚子,那股疼痛感顿时缓解了一点。巨型蜘蛛只当树人和其他不堪一击、脆弱的人类一样,吐出蛛丝,就往树人脖子上缠。唰的,无数道声响,许许多多的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直接拦在了蛛丝前方,树人立在藤蔓们后面,蛛丝试图绕过藤蔓,然而很快的,藤蔓就顺着蛛丝往前方蹿,其中一根速度尤其的快,瞬间就蹿到了蛛丝口器前,蜘蛛显然没预料到会忽然冒出藤蔓,不仅如此,还反攻它。蜘蛛左右两边最靠前的两只脚顿时出击,想将藤蔓给摁住,不让它继续朝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藤蔓从蜘蛛口器里伸了进去,哪怕蜘蛛合拢口器,用脚胡乱去拉扯,藤蔓前行的速度一点不减,一直往前钻,快速地钻。巨型蜘蛛身体抽搐起来,圆滚滚的肚子左右激烈摇晃,像是要将插在里面的藤蔓给摇出来。大概十秒钟时间都不到,藤蔓径直贯穿了蜘蛛的身体,从它尾部的排泄口伸了出来,藤蔓上覆盖着一层血色的粘液,蜘蛛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发出不小的声响。旁边那只没有被藤蔓戳穿身体的蜘蛛看到自己同伴就这么死了,顿时知道前面那个长得和人类一样的生物,是个比它们还要厉害恐怖的存在,自己必然不是它的对手,虽然食物重要,可自己的命更重要。蜘蛛顿时收了蛛丝,掉头就开跑,八条细腿在地上快速爬动,速度甚至于比来时还要快。就在蜘蛛以为或许自己能借此逃过一劫时,突然,它前行的步伐一顿,跟着身体开始意外往上方升。蜘蛛口器里发出尖锐的鸣叫,那种声音令人听了脑袋都仿佛要炸裂,许从一和侴雅忙用手捂住耳朵,可是声音像是已经钻了脑袋里,两人头昏目眩,身体左摇右晃,站立不稳,就直往地上倒。许从一眼前世界扭曲盘旋起来,他膝跪在地上,竭尽全力去察看女友侴雅的情况,扭曲平复了一点,看到侴雅就在咫尺间,他伸出胳膊,去拉侴雅。又一根藤蔓悄无声息游了上来,缠住了许从一的手腕。下一秒,腰肢也被一条藤蔓给卷住,无力瘫軟的身体被提拉了起来,眼帘异常沉重,许从一忍着全身的不适,掀开眼帘,入目一张眼眸幽黑深邃的脸,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面容寒肃,但眼睛里,好像有座正在崩塌的雪山,雪花四处飞溅,冲破束缚住的瞳眸,溅到了外面,许从一觉得全身都发冷,仿佛间坠落到极地冰窟,他手臂挣动了一下,卷在上面的藤蔓嗖地退开,手腕顿时恢复自由,许从一没及他想,紧握成拳头后,就砸在了树人脸上。树人脸被打得偏过去,他保持这个姿势有那么一会,因为有了那些记忆,他得以知道,许从一打他,是在表达愤怒。许从一的力道不大,虽然用尽了全身力气,可他本来力气就不多,树人拿舌尖抵了抵被打的口腔壁,有一点痛,这个感觉很奇特,心脏发热,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占据了整个身体,似乎觉得,若是许从一能再打他一下,也许更好。为什么?那样他或许就不生气了,树人想法很简单。“你把圣树、烧死了。”树人转过头来,看着许从一瞪大发火的眼睛,那里面有着他缩小的身影,树人为了看得更清楚,靠了上去。另外两个巨型蜘蛛发现这边的突发状况,一起爬了过来,不等它们靠近树人和许从一,就有从地底冒出的藤蔓,直接戳进它们肚子里,将它们頂上半空,由着它们在空中挣扎,然后身体里淌出无尽的血水,不多时就垂下头,彻底死亡。树人心思都在许从一这里,他拿臂膀将许从一圈在怀里,手掌摊开,在许从一腹部抚摸了一阵,那里很平坦,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靠近的瞬间,刚才还有的微微抽痛就消失了,甚至好像有一股暖流在内里荡漾,暖流往四肢百骸扩散,给许从一带去一股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