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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他死亡的真伪。你确定他真的死了吗?”肖雪尘咬着下唇不说话。谷小飞看看他,又看看顾旭阳,不知道该帮哪一边。他们所说的那个“他”,就是指在凌虚派卧底的那个小师弟吧。肖雪尘不是亲手击毙他了吗?人难道还能死而复生?他细细回想着当初在凌虚山的瀑布边,肖雪尘与他的对话。“你杀了他?!”“算是吧。他失手了,没捅中要害,我反手给了他一掌,他掉下阴焰台摔死了。”肖雪尘这样的正人君子不会说谎,更不会替一个魔教jian细说谎。既然他说小师弟死了,他就一定死了。那么红桃A所见的那个人,袭击郑鸿前辈的那个人又是谁?一个易容师?可易容师选谁的脸不好,偏偏选那位小师弟的脸?况且红桃A的易容术虽然比不过施曼桃,但也算是江湖上登峰造极的行家里手了,他会看不出对方易容了吗?如果不是易容,那么接触红桃A的人就是小师弟本人了。这又与肖雪尘的陈述相矛盾。毕竟死人不可能复活。“你当时真的好好确认过吗?”顾旭阳已经和肖雪尘吵起来了,不过看样子是他单方面地对肖雪尘发火,“你摸过他的脉搏和心跳,确认他真的死了?他有没有可能装死?他的尸体……”“掉进了下面的地下暗河。”肖雪尘说。顾旭阳目瞪口呆。“也就是说你根本没确认过?!”他大叫,“那你为什么信誓旦旦地告诉所有人他死了?你就不能老实说他‘失踪’了吗?你的严谨都去哪儿了师兄?!”肖雪尘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像含着一枚刀刃。顾旭阳揪着自己的头发,在审讯室中踱来踱去,大呼小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师兄?你这样往轻了说是一时大意,往重了说叫妨害司法懂吗?你叫我怎么说你好?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如果说当时你受了重伤没搞清楚他的生死也就罢了,事后为什么要一口咬定他死了?”“他当时中了我一掌,”肖雪尘低声说,“我认为他没可能活下来。”顾旭阳捂住胸口,看上去快昏过去了。谷小飞想去搀扶他,被他一把推开。“小飞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单独跟师兄说。”谷小飞的视线在激动的顾旭阳和沉默的肖雪尘之间来回转悠。“我要留下。”他理直气壮地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别瞎掺和。出去找施前辈玩吧。”“雪尘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说跟我没关系!”谷小飞握紧拳头,“而且你别忘了,红心令还在我手里,不管是让红桃A交代赃物地点还是怎么样,都得我出面。”“哟呵!出息了!敢跟人叫板了?”“雪尘跟我说过他的事!他当时受了重伤,心理状态也很糟糕,你不能什么都怨他!”顾旭阳一副想跳起来掐死谷小飞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作为师弟我当然同情师兄,但我还是警察!事实就是那小子生死不明,师兄却一口咬定他死了!我当然可以说师兄是一时大意没弄清楚,但别人会怎么说?他们会说师兄故意包庇那小子!他们会说师兄心软,仍然顾念同门之情,所以手下留情放了那小子一条生路,回来撒谎说他死了!而且撒谎也就算了,偏偏那小子现在还出来兴风作浪!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这码事好不好!”一只手按在顾旭阳肩头。“够了,错都在我,你别冲小飞大吼大叫。”肖雪尘说,“我那时是受了伤,但我不糊涂。中了那样一掌,又掉进河里,他没可能活下来。”“你怎么这么肯定啊师兄!”顾旭阳狂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都说你当时受伤了,你怎知以你的掌力一定能劈死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能劈死他吧,但是你又没亲眼看到他死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承认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肖雪尘顿了顿,接着说,“也许你说得对,我心软了,我不想去确认他的生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死了。”“天啦我简直要被你气死!郑鸿前辈遇袭时你还一口咬定那不是他!我们本来都在往那个方向查了,结果因为你这一句话,调查方向全变了,大家做了半天无用功!告你个浪费警力、妨害司法都算轻的了!”“那你把我铐起来吧。”“你以为我不敢哦?”谷小飞脱口而出:“你们能不能别吵了?现在责怪雪尘也太迟了吧?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把那个人找出来吗?”“你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顾旭阳怒道,“说得容易!找?怎么找?”“红桃A知道,我可以用红心令……”“那么被红桃A偷去的赃物要怎么办?那么多赃物,个个都是国宝级文物,以红桃A的性情,他不说,天下恐怕没人能找到藏宝地点。本来这个案子都快破了,只要用红心令逼迫他坦白就行了,结果在关键时刻横生枝节!”谷小飞捏着口袋里的红心令,心情复杂。红桃A不肯交出宝物,所以打算用小师弟的情报交换。宝藏位置和小师弟的下落,他们只能两者择一。他怎会不明白红桃A是故意让他们进退两难呢?“我觉得还是那个人的下落比较重要。”他权衡了一下利弊,小心翼翼地说,“文物固然宝贵,但是它们又不会凭空消失,今后我们大可以用别的方法寻找,或者从红桃A身上套取情报。但是那个人就不一样了。只要他活着,就有可能继续害人。人命一旦逝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这可轮不到你做主。”顾旭阳厉声说,“人命关天的大案,我得报告上去,让专家领导参谋参谋。”他瞪了师兄一眼,“希望他们能不追究你的过错。”“我是真的认为……不,希望他死了。”“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希望他们相信你的说辞。”顾旭阳拂袖而去,将门重重甩上。谷小飞缩了缩脖子。认识顾旭阳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他对师兄大动肝火。这可不是师兄弟之间友好的拌嘴或互相吐槽。顾旭阳是当真动了怒。肖雪尘拉过一把折叠椅坐下,手肘撑着大腿,深深垂着头。他绝少露出这种灰心丧志的神态,至少谷小飞从未见过。他挪到肖雪尘身边,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时至今日,他已无需顾忌和肖雪尘保持距离。他们直接不论再怎么亲密都顺理成章。肖雪尘抬起头,却没有直视谷小飞的眼睛。“你也认为我在包庇他吗?”“当然没有!我觉得……你当时受了重伤,精神也不好,所以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情有可原。”“情有可原?”肖雪尘眼神一黯,“你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