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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济于事。前朝后苑都在望着林氏的孩子,文帝也是如此,极其重视,风向自然转去林氏那里,安阳非真正稚子,懂得察言观色,宫人待她态度不如以前热络,都是些眼光低浅的人。林氏生下孩子,那还是庶子,嫡长为先,中宫有江北支持,怎会不如小小世家女子。休沐日,弘文馆不上课,安阳想去外间看看,可皇后不能出宫,她只好放弃。皇后出自武将世家,骑射都是不俗,她曾教授过霍陵箭射,安阳晓得后,也吵着要学。皇后并未应她,都没箭靶高,骨rou都不曾长全,怎么学。安阳受了打击,她年岁小而已,霍陵如她这般时,天天吵着吃糖糕呢。哼了几声,被皇后牵着去庭院里散步,不情不愿。可二人不过刚步下台阶,走来一位内侍,面色白净,步履轻盈,想是有喜事,开口却不是喜事,他道:“林婕妤从云殿出来,地滑耍了一跤,孩子想是没保住。”这么巧吗?还是这么俗的套路,安阳歪着脑袋去看皇后,她并非周岁稚子,大局她都明白,皇后出自江北,不得陛下喜爱,但废后是他万万不敢做的事,很给颜面,阖宫之权还是在皇后手中。重要在于,她也感知,皇后无意去争这些薄如蝉翼的宠爱。皇后也略感惊讶,内侍来自云殿,她便信了三分,准备更衣过去看看,内侍却将目光落在小殿下身上,虽知只一眼,亦不曾让她错过,她笑问:“陛下那里去了吗?”霍青察觉自己失态,忙敛目,回道:“陛下在云殿与朝臣商议战事,漠北似有不宁。”一句话透露出太多信息,皇后颔首,霍青确实聪明机警,她恍然明白什么,吩咐秦淮赏些金银,霍青推拒不收,又道:“皇后这里只怕让陛下不喜。”永安宫本就让陛下不喜,这句话说的应该是陛下会怀疑中宫行谋害之事了。皇后颔首,回殿更衣,安阳屁颠屁颠地跟过去。皇后屏退宫人,站在屏风后,触及到小东西跟着,招手示意她过来,嘱咐道:“往日如何,今日过后还是如何,明白吗?”“阿蛮明白,殿下亦可安心的。”安阳点点头,陛下多年盼得这个孩子,竟这样就没了,林氏为人谨慎,定然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她担忧的是皇帝迁怒。她眼中的担忧,丝毫不曾掩饰,皇后觉得心安,纵使是孩童,亦可让她感到心安。皇帝能够因这个孩子而来安抚,必然也可为这个孩子而牵怒皇后,且他疑心得很,定然要派人去查,到时候脏水指不定就泼过来了。但看皇后这般从容,想来她有办法的,她也就放心了。皇后离去后,她自去寝殿预习明日先生所授。林氏是在云殿外摔倒的,本是去为陛下送羹汤,谁知陛下忙着漠北之事,无暇见她,便打发她回去。此事如何也牵不到中宫,林氏口出恶言,嚷是皇后所为,明帝派人去查,云殿是他的理政之地,若在他的管辖之处诬陷皇后,便是他为君不贤。朝臣不是傻子,比皇帝精明者数不胜数,自然知道与中宫无关,可惜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又有人暗道昭平公主否极泰来,冥冥之中,上苍都在助她。春去秋来,明帝对于安阳的课业极为看重,三日两次将人拎去云殿考问一番,安阳觉得宝宝苦,又不敢表露,只好打起精神应付着。皇后对于这番变化,并不讶异,也不曾说些什么,只是嘱咐她在外小心,身处皇家危机四伏,她看得清局势,陛下看重意味着陛下将安阳真的当作储君培养,唯一的子嗣,自然就会得宠。霍青升做皇帝身旁内侍,与中宫来往密切,皇帝这些年身子大不如前,也不曾顾及到这些小事。安阳又被拎去云殿,听着皇帝谈及先皇后的事迹,耳朵有些生茧,面上依旧诚恳真挚。皇帝的意思她明白,秉着从小灌输‘不良’思想的道理,让她与皇后生起嫌隙,可她非稚子,对于先皇后没有记忆,皇后待她好,阖宫知晓,她也喜欢皇后,远离她当真做不到。照例,霍青送她回寝宫,路上也曾提及先皇后,她蓦地就明白霍青是先皇后的人。先皇后是她生母不假,可与皇后亲密,又不会对不起她,古人分得真清,她喜欢这个后妈而已,这也碍着许多人的事。霍青将人送到中宫,与秦淮说了几句,似是皇帝吩咐,他便离去。安阳气哼哼,狠狠剜了眼霍青的背影,都说为她好,殊不知这便是很多年后世人常说的‘道德绑架’。皇后等候安阳多时,自然看到她‘愤恨’的眼神,心中诧异,却见小殿下吸了吸鼻子,似是在御前受了极大委屈,屏退宫人,带她入殿,摸摸她略带寒意的脸蛋,温声道:“谁欺负小殿下了,霍青可没有这个胆子。”“父皇这些年,总和我提及先皇后,又道江北拥兵自重。”她顿了顿,心中堵得慌,抬眸就看到皇后脸色煞白,她立时吓得不敢再说了。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四五章估计正式结文,给新文打个广告,,帝相!第116章皇后不知在想什么,脸色比起往常白了很多,眸中却是山水积聚的温柔,安阳仿若能感受到她压抑的痛楚,她是孩子,连安全感都不能给皇后,甚至还需在她的羽翼下继续生存。“安阳,旁人说的无用,需你自己用心体会,自己判断,江北于我于你,都是一样的。”皇后凝视阿蛮面上的仓惶,她竟不知自己一个神色,便能让这个孩子情绪大变。她多年的目的,就是让这个孩子相信她,相信江北,眼下,她真的做到了,可阿蛮对她的依恋与在意,与亲生母女无差别,时间当真能超越骨血血脉吗?陛下之意,她有些明白了。皇后不喜欢脆弱,她更明白普天之下,唯王权至尊。她听从文帝意思,给她的阿蛮另辟寝殿,皇帝很乐意见到昭平公主远离中宫,甚至生疏,乃至毫无感情。帝后心思,颇让人费心思,难以揣度后,就只瞧见小殿下三天两头往中宫跑,不曾留宿,却经常留膳。皇帝耳提面命数次,小殿下一日三次改作三日一次,算是应付过去。与江北一样占地广阔,手握重兵的还有琼州轩辕,世子轩辕易性子略显跋扈,不知怎地,与昭平公主当街起了龌龊,昭平公主二话不言,一鞭子让世子毁了大好的容貌。文帝气得砸了茶盏,昭平公主跪了几个时辰,挨了顿不大不小的训斥,方才退出云殿,就瞧见秦淮侯在一旁,上前行礼,道:“殿下请您过去。”安阳揉了揉酸痛的膝盖,面带凄楚,可怜道:“不会也请我去罚跪吧?”她知晓陛下爱面子,世子是臣,她是皇嗣,打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