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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看了他一会儿。我早该在他说食用盐和矾的时候就想到的。在那个当口他想。“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然后他说:“我不理解:你看过迈克·梅耶尔和罗库塔亚德,却没有听说过贾比尔·哈扬?你竟然没有读过贾比尔·哈扬?”克洛维瞪着眼,他的手还举在空中。“让我给你看我五年前发现的一个炼成。”拉尔夫说,从身后柜子里的最高层取下一瓶金灿灿的东西:“就是这个让炼金术士协会发给我高级炼金术士的证明。”拉尔夫从他的桌子上拿过来一张砂纸和一小块铜。他用砂纸狠狠磨了几下铜的表面以后,小心翼翼地在那上面涂上一层瓶子里的东西,放在熔炉里烤了一会儿。在他把已经软化的铜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上面只剩下了一层闪亮的金色。那金色闪烁着,光辉又明亮,如同永不熄灭的明灯。“这是我用黄金和汞做出来的。”拉尔夫晃了晃他的瓶子说:“至于你的那瓶‘神圣之水’,最早的炼金术士之一:贾比尔·哈扬已经发现了。我猜你也没有你所想的那般无所不知,克洛维。”他把带着金子的铜放在托盘上克洛维的那块铜旁边,眼睛迅速地掠过克洛维的脸后停在了他身后的书架上。他轻轻清了清嗓子。“我们讨论得够久了,”最终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你该从我的试炼室里离开了。”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更新啦噗噗噗XDD!【一个人玩得很好嘛你!根本不会有人看的好吗】越来越有一种宣扬封1建1迷1信的明媚忧伤感了啊……【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啦】☆、Nigredo5拉尔夫早就猜到这一天会到来了:在他第一次叫海尔蒙特“老师”的时候,在他被海尔蒙特指导着在铁锅里加入水银的时候,甚至是在他被人揍了一顿以后从炼金塔第二层掉下去,而海尔蒙特在他身后看着的时候。拉尔夫早就猜到这一天会到来了。然而他还是感到猝不及防。“我快要死了。”海尔蒙特坐在他的炼金室的书桌前这么说。他的手指枯瘦泛黑,脸色发黄,但眼神依然平静、温和、一如既往:“是里奥这么告诉我的。”拉尔夫的嘴唇蠕动了一会儿,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嗤笑。他发现自己必须要紧紧攥住长袍的袖口才能勉强遮住颤抖的手指,而克制身体的颤抖则需要更大的意志力。“噢,”然后他装作毫不在意地开口,但刚张开嘴他就知道不对劲。他试图抑制抖动的声线,可那并不成功:“我怎么不知道你相信一个整天疯疯癫癫看星星的老神经?”海尔蒙特的脸上滑过一个微笑。“我猜他会很高兴听到你的评价的,拉尔夫。”他对拉尔夫眨了眨眼睛:“不过我差不多猜到这一点了:我已经快60岁了,长寿得让我自己都不可思议。”“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拉尔夫听见自己粗暴无礼地说—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几乎让人难以忍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海尔蒙特沉默了一会儿。拉尔夫用余光瞟着他: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拉尔夫粗鲁的说话方式与让人讨厌的态度而生气。他十指交叉,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在这期间,拉尔夫一直用余光打量着他。(他当然不是刻意这样做的,当然不是。只不过人总是会有难以自制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海尔蒙特才再次开了口:“我想要为我在炼金塔的所作所为道歉,这些年我一直对没能阻止曾经发生的一切感到很难过。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也没有勇气来见你,”他重复:“我一直很难过,拉尔夫。对不起,我的孩子,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有几滴水从他的眼角渗出来,但被迅速抹去了。拉尔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甚至没有抬起头看向海尔蒙特的脸。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腹腔里沉甸甸地坠着,重得像一块铅,冷得像一块冰。地板在他的视野里旋转,他感觉自己大脑晕眩,胃部绞痛,几乎马上就要吐出来。他想问你为什么没有勇气?你怎么找到我的?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但他又极度不情愿地发现,自己几乎是在开门看到海尔蒙特的一瞬间就原谅他了。他想起当年他从炼金塔上坠下时海尔蒙特无动于衷的脸;他想起海尔蒙特对他理论的嘲笑与辱骂;他想起被他用棘条击打在背上的疼痛。但同时他又想起海尔蒙特睡前在他枕头边上悄悄放的面包;他在他第一次炼成成功时发出的笑声以及那条绣着徽章的袍子。这些年他经常想起这些。真奇怪。拉尔夫想,为什么现在我眼眶发热?“这没什么,”最终他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假咳了几声,试图造成他的声音嘶哑是因为身体不适而不是情绪起伏的假象。他认为自己表现得十分完美:“我早就忘了那件事了,早晚我都是要离开炼金塔的,我呆不下去。这没什么,真的。”海尔蒙特点了点头。更多的水从他的眼角渗出来,这次他不得不用衣袖把它们抹掉。“谢谢你,”他轻轻说:“谢谢你。”拉尔夫依然低着头。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拉尔夫能感觉到海尔蒙特的视线落在他垂下的头上。这感触如同小虫一样爬进他的头发里,让他坐立难安。“……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最后海尔蒙特说:“你看起来还不错,我很高兴。在哈布斯堡看到你这点其实也让我很高兴。”无法遏制的酸意从拉尔夫的眼眶中泛出来—他并不是想哭,当然了。他从来没有哭过,这只是因为他的眼部肌rou用力过度。他一点也不想哭,从不,而且他也没什么可哭的:“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在这么久以后,我不是怨恨你—”他嘟囔着:“我一直都很好。我现在住的地方比我过去在炼金塔的时候大多了,环境也很好。你被炼金塔同化的大脑估计都无法想象这样的地方。”海尔蒙特的脸上露出微笑。拉尔夫在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虽然已经浑浊,但却依然—天杀的—慈爱。他脸上的神情仿佛知晓一切(包括拉尔夫那拙劣不堪的谎言和演技)。“那我就放心了。”老人说。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拉尔夫的头,就好像那些刻薄的争辩与辱骂从未出现过:“谢谢你给我开门,拉尔夫,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拉尔夫再次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海尔蒙特张着嘴无声地停顿了一会儿,看起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拉尔夫关上门。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