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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花临风轻轻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江春一喜,正想再加把劲,却见他抬头望着天,喃喃道:“他们就喜欢安静。”“……”他们是谁??江春想问,却又不敢问。他只知道,哪怕是“失恋”时候的花临风,他都没在他脸上瞧见这样忧伤的表情。揣着这个疑惑,他驾着马车上了路。但不出所料,他们又遇上了麻烦。到了半山腰的时候,马车上不去了。而这个时候山上也开始起了雾,远方的小道朦朦胧胧的,仿佛随时要消失在视线中。好在花临风显然对这里很是熟悉,他下了马车,让江春守着马车,便要自己上去。“这怎么行?”江春连连摆头,急声道,“若我不跟着你,要是发生了意外可怎么办?在山顶上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说完,他开始后悔没力劝花临风不要来此地。“我没这么娇贵。”但花临风却笑了起来,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雾气打湿了他的头发,有几缕额发贴在脸上,再配上他那一脸红红绿绿的胭脂,倒有几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气了。“倒是你,这儿你不必我熟,可别乱跑给我添麻烦。”花临风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替他择下不慎卡在发间的碎叶,道,“我去去就回。”而早在对方朝自己伸出手来便莫名红了脸的江春哪里还顾及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不知所措地别过头露出两只绯红得可爱的耳朵,胡乱应承着。见此花临风扬起嘴角无声地笑了,柔声说了句“我走了”便转身准备离去。谁知刚刚转过身,肩上却倏忽一重。江春收回披好外袍的双手,红着脸嘱咐道:“快些回来。”“知道了。”花临风对他又是一笑,见江春快要把头低得埋到地缝里去,这才收起戏弄的心思,三步并作一步地往山上走。雾下得又快又浓,很快,花临风清瘦的身影便被吞没在了雾中。山顶。几团草丛,几颗树叶稀疏的云松,再加上几块没有署名的墓碑,便是这山顶的一切,实在没什么值得别人留恋的地方。但花临风却是这儿的常客了。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墓碑前,抹了抹脸上的雾气,又用袖子擦了擦不知怎么弄到尘土的墓碑,直至擦干净了,才笑着跪下磕了个头,朗声道:“孩儿,给爹娘请安。”……雾开始散了,天却开始下起了小雨。寒风夹着雨点击打在身上,是深入骨髓的寒冷。但花临风还没回来。江春从马车里翻出了毯子披到自己身上,望了眼毫无人迹的小道,权衡了花临风的命令与他的身子的轻重后,终究是咬着牙往山顶跑去。但他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这样的花临风。“无风山上闹鬼呢!失踪了好几个人呢……”“我家隔壁的小虎子三天前去了那儿,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唉,我琢磨着不像鬼,倒像杀人的强盗。官府也不管管……”到了如今,江春已经记不清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那几位老人的面孔,他记住的,只有其中一位老人口中提起的“杀人的强盗”。当看到苍白着一张脸,被人绑起来拉着走的花临风时,江春差点怒喊出声,与强迫他的那几个大汉生死相搏。但以一敌三显然并无胜算,故而江春只好强迫自己克制下来,非得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肯行动。若是身上带有多的钱财,倒是可以做一做调虎离山之计。奈何花临风先前太过“阔气”,恐怕那几个亡命之徒瞧不上这几两银子。可他现在身上也就只有一张毯子跟银子,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倒不如趁现在那几个人没发现自己,自己先行下山叫人来帮忙来的好。况且花临风不是说过,不打没胜算的仗么?自己若是贸贸然跑去救他,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被花临风叫骂是个蠢货。……但他还就是个蠢货。江春一边想着,一边孤身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对迎面而来的三个大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得真慢。”他道,荡了荡湿漉漉的衣裳,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端着一副肆意洒脱的模样,似乎这寒风酷雨,这刺骨的寒意,都侵不了他身体半分。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已经昏迷过去的花临风身上时,他还是卸下了平淡的伪装,不加掩饰地皱起了眉。“你们谁把他打晕了?”江春问道,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扑面而来的威严叫人生畏。对面三个大汉面面相觑,竟没人敢承认。雨越下越大,毫不怜悯地击打着花临风单薄的身躯。彻底没了耐心的江春冷冷一笑,捏了捏袖中的银子,道:“把人给我,你们走吧。”胡音刚落,对面一个脾气暴躁的大汉当下怒笑出声,道:“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当好汉救人?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呵。”江春轻蔑一笑,眸中的同情与鄙视明晃晃得叫人怒不可遏,“那你们就来试试我的斤两吧。”……花临风挣扎着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置身于矮小的山洞内,旁边生着一堆柴火。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原路返回时,突然有人冒出来袭击自己的情景,花临风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几乎脱口而出某人的名字。说是几乎,是因为当他看到眼前正坐着那人的时候,他硬生生把那两个字给吞回肚子里了。江春见他清醒,面上闪过惊喜与激动,眼含热泪地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花临风面色凛然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他们人呢?发生了什么?”“……”江春起身的动作滞在半空,他抿着唇坐回地上,一声不发地拨弄火堆。“怎么不回答我?”花临风皱着眉问道。江春抬起头,一脸委屈:“在想怎么长话短说地回答你的问题,免得又被你教训。”“……”花临风噎了一下,表情多了几分不自然,他道,“你说就是了,我不怪你。”于是江春就从在马车旁边等他开始说起,花临风见他越扯越多,而且还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径直问道:“你是怎么救回我的?”“还能怎么救?”江春回道,然后停下话来拨了两下火堆,接着道:“打肿脸充胖子,用剩下的银子耍了把把戏,才把你给救回来的呗。”说着,他露出得意的表情,“满春楼我也不是白呆的,好歹学到了唬人的本事。”“那些不入流的本事有什么好学的?”花临风皱着眉微喝道,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