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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没错。但犯不着自己去恶心别人。现在的脸有多难看他自己知道,就单纯不想让吴畏白跟着自己找难受。吴畏收了手,“嗯,”也没多说别的。方伽尧从南巷口的胡同去了临街的马路,沿着马路牙子走,自己伸手朝脖子根儿的地方摸,那块儿皮肤还在隐隐发烫,吴畏的手好像一年四季都有自己的温度,永远比自己高出一截儿。回到公寓,方伽尧先去冲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收到万科的微信。-尧哥,明天有球赛,练球么?方伽尧头发滴着水,花了屏幕,等看清上上面的字,就开始吹头发,顺手给万科回了话。-不去,有私活儿。-别呀,明天南大来砸场子,看着那帮孙子就来气,这不看着尧哥你是个场面,请过去也好帮咱学校威风一把。万科甩了十来条表情包卖萌,方伽尧都无视,而是撂了吹风机往上翻,问他,-南大来人了?手里的电话蹦出来万科的通话请求,挺大一狗头。“尧哥忙着呢?”万科在电话那头声音炸得发抖,“我打听了才知道,人都来了一个星期了,在校招待所一直蹲着呢,”对面万科抹了把鼻涕,继续炸,“反正听说这回里头有个混子,人模狗样的,阴人一个,cao,说着我就来气。”方伽尧听见万科边上声音挺杂,估计人不少,就问,“你现在人在哪?”“宿舍下面儿的篮球场,想看就过来,”那边万科被人招呼着,最后打了个喷嚏,听声音也是有够难受,“先不说了,那边儿开始了,回聊。”方伽尧听见“叮咚”一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抓了把头上的湿毛巾,伸手就去摸烟,到了临窗的凳子上,身子往窗台上一靠,两只胳膊耷拉到外边儿,凉风就顺着胳膊往上爬,他扭头就能看见吴畏那盆海棠,花期将尽,有几片儿已经开始发蔫,方伽尧伸手摘了,朝花杆儿上轻吐了口烟。他把花换了个地儿,从窗台到了书桌。手机在床上又震了一下,方伽尧看时间以为是方佑,等手机面儿翻过来,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方伽尧,我喜欢你。第26章方伽尧坐在床上抽烟,没找烟灰缸,随抽随扔。地上没一会儿就铺了一小层。发短信的人是杜欲。方伽尧看过一眼就知道了,他没打算回,只是顺手把手机号拉黑,开了静音。静静地坐着抽烟,等时钟上的分针走过半圈儿,屋子里就乌烟瘴气的,方伽尧没忍住捂着嘴咳了几声,等上了床,抱着手机刷了会儿视频,他找了一圈儿就看见上次“BE”冠军总决赛的视频。吴畏赢得很干脆。方伽尧很难想象吴畏练舞的时间,自己跟他不一样,方伽尧从七八岁就开始接触各类舞蹈,启蒙早,加上后来舞种选择上也很明确,导致他比一般小孩儿在街舞方面发展要提前。吴畏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外行人”,进圈子时间短,杜欲算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天赋型,一路没少拿奖。这个结果,当时很多人都没能接受。包括杜欲。只不过现在杜欲还在舞圈活跃,吴畏从去年开始,半隐退式,改编舞做了幕后。杜欲像毒,他一旦有机会渗入生活,就摘不干净。在最近几年总是零星还能接触跟杜欲有关的东西,方迦尧见着就烦,索性什么都推倒重来,连名字都换了。仅仅半年,杜欲还是黏上来了,方迦尧现在已经不知道杜欲对他到底是什么执念,偏执的不可理喻。方伽尧嘴里泛苦,起床刷了牙,回来的时候看见微信成摞往下刷新的信息。22:02:33-睡觉了?-周五有时间吗,工作室临时有工作,需要你个准信儿。-方便开个视频么?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一下。23:56:32-晚安。方伽尧心里莫名一软,但看着时间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点了个表情过去。对方秒回,-还没睡?-刚才静音,没听见。-下周五有个急活儿,缺老师,你来吗?-来。方迦尧回答得很干脆,出于朋友道义。-还有事儿吗?没料到对方回的这么干脆,就跟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似的,晚上聊天容易出事,方迦尧心里因为杜欲一直就静不下来,这会儿嘴渴,想喝凉啤,就想先断了跟吴畏的聊天,自己喝个痛快。手就在屏幕上悬着,等着那声再见。-在楼下,挺冷,邀请我上去坐坐么?方迦尧盯着那一行小字,然后快速走到窗台跟桌子的接口儿,推了半扇窗户往窗外探头,在楼下灌木丛前头的路灯下面儿瞅见冲他招手的吴畏。躲不了了。-等我。方迦尧边下楼边打字,一双灰格儿的拖鞋忘了换,就这么直愣愣的下去了。等走到下面脸上一凉,入秋的第一场雨就砸脸上了,说来说来奇怪,下雨的天气,碰上吴畏的几率就会高一截儿。“没伞也敢浪。”吴畏把身上穿的夹克脱了,顺手搭在方迦尧头顶,轻轻捏着,“欢迎仪式很隆重,谢了。”方迦尧把在前头晃的吴畏拉住,分了一半儿的夹克过去,“礼数不周,上去请你喝酒。”“不生气了?”吴畏说话的时候靠得很紧,一件夹克衫统共就这么点儿距离,宽敞不到哪里去,话赶话就挤了不少。“不生气了,”方迦尧没回避,也照实说,顺便把夹克让了让,然后不出所料地被吴畏怼回来。“你等了多久?”方迦尧挨着吴畏能感觉到他身上发凉,他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从自己回来他就从楼下等着了。“你完全可以给我打电话。”方迦尧进了屋就往吴畏脑袋上搭了条毛巾。就一条,还是自己平时用的。“觉着你心里该烦的,就等了会儿。”吴畏用脚尖数着地上的烟头儿,扭头问他,“这么不开心?”“没事,烟瘾犯了,没人管着就没收住,你先坐我收拾一下。”晚上来客人,方迦尧一时半会儿理不清,就开了冰箱拎了两瓶儿青啤。看吴畏在头上乱抓,方迦尧手里一顿,轻声说,“跟我在一块儿,别总委屈你自己,惯着我不好。”等拿到吴畏眼前看见他浑身半湿着,啤酒就没往桌上放,转身去泡了杯速溶咖啡,扭头说,“要不你去洗个澡,去我柜子里拿件儿衣服。”“没觉着委屈,就是乐意,”吴畏说完就自己动,摸到墙柜上,作势要拉。方迦尧等泡了开水突然想起来,忘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