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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王子腾的夫人李氏闹着来找您。”贾赦揉了揉太阳xue,伸手。猪毛赶紧倒了一杯凉茶递过来。贾赦喝完的时候,李氏已然在车外哭起来,听声音,贾母和王熙凤等都在,她们似乎是拉着李氏有意劝说,但李氏有些疯了,执意不走,什么脸面也不顾了,就冲着贾赦的车喊话。贾赦下了车。李氏看见他,顿然气笑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这会子你终于肯下来了,我当你学缩头乌龟,做了亏心事就这辈子要躲着我呢!”猪毛连忙凑到贾赦耳边解释。刚刚停车后,贾赦睡了能有大概两炷香的时间,猪毛一直没忍心叫他,便得暂时打发走替贾母传话的人了。没想到李氏这会儿竟然直接杀过来了。猪毛连连哈腰跟贾赦赔错。贾赦忙抬手拦着他,这孩子也是看他昨晚没睡,关心他所致,贾赦怎可能怪他。再说他睡不睡,李氏看不上他也照样会骂,只不过是说不说出口的区别而已。李氏还在骂个不停,一边骂一边跟贾母告状,数着他们王家这些年给荣府多少帮助。贾母尚不明白事由,只当是王家自行处置了病死丫鬟的尸首,被贾赦找了麻烦,遂还在耐着心思劝慰李氏冷静。王夫人就站在李氏身边,抓着李氏胳膊,嘴上劝得却不太尽心,她此刻很愿意看到李氏找茬贾赦的场面。“闭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让人打你出去。”贾赦只是用平常说话的语调。李氏自然不听这些,还吵吵嚷嚷。贾赦斜眸看了鬼三。鬼三立刻带着其它十名化成家丁模样的密卫冲上前来。一个个手拿着棒子,脚步生风,几乎是瞬移到李氏跟前,将长木棒另一头顶在了李氏的脖颈。李氏顿时就吓得失言了。王夫人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她转而看向贾母,意在告状贾赦过于粗暴。贾母和王熙凤等也是缓了片刻神儿才反应过来。王熙凤打量贾赦的那几名家丁,脸生得很,她之前竟没有见过,也从没听谁提起过大老爷添置家丁的事儿。不过这几个人可不是白养的,一个个目不斜视,有些威风,看起来真有点煞人,估摸很得用。“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人给你打出去?”贾赦淡淡问李氏。李氏火冒三丈瞪他:“果然是你!昨天深夜,你带着宋奚突然闯入我家,果然是早有预谋!”众人一听这话,都竖起耳朵。“你做王子腾妻子这么多年,为何没有生下子嗣?”贾赦问。李氏脸瞬间白了,晃了晃身子,有些羞愤地低下头,转而更加愤怒地抬头瞪着贾赦。贾赦扯起嘴角,对李氏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李氏立刻明白贾赦的暗示了,她吓得连退几步,然后不停地落泪,抖着手恶狠狠地指着贾赦,“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管!亏还是我们王家的亲戚,竟然这样落井下石害我们!”李氏突然晃脑袋,口气坚定地对贾赦道,“不!那都不是他干得,是王升景!我们就不该跟人要那个混账东西进门,是我们夫妻太宠他了,他才会恣意骄纵,干出那等蠢事来!要抓就抓他,要杀就杀他,我们夫妻根本都不知情!”李氏最后吼得有些歇斯底里。贾赦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李氏这样丑态毕露。王子腾可真够厉害,养出一个畸形儿子,又有一个癫狂的妻子。难不得他们父子犯事儿这么多年,都没有遭到过什么阻拦。原来李氏心底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想承认,故而就避开了。而今贾赦把事情点破了,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可怕,或者替那些冤死的姑娘们可怜,只是一心想要把王子腾救出来。至今日她竟然还要病态的纵容王子腾,把责任全推在年仅十五岁的王升景身上。贾赦转念想想,又冷笑起来。想想也是,若不是因为他根据一点苗头怀疑到王子腾身上,王家至今乃至到王子腾死,可能都会一直瞒下这个消息,不被世人所知。找这么来说,李氏的确该怨恨他。“立刻打发她出府。”贾赦一声令下。密卫们便行动起来,用棍棒逼迫李氏。往门外推。李氏还不肯,这时候,猪毛带着荣禧堂的四个壮婆子来了。女人对女人倒不必忌讳什么,一个婆子上去就抓住李氏的腰,直接抗在了肩上,另一名婆子就抓住李氏挣扎的腿。二人就这样匆匆把她带到门外,任凭李氏怎么喊都没用。主子都被扛出去了,李氏的那些随从自然也不敢造次什么,跟着出去了。王夫人有些慌了,贾赦这样对待她大嫂,她是会很丢面子的,遂要吭声。可一对上贾赦那眼神儿,王夫人就认怂了。她还欠人家十多万两银子,她没这个底气说话。王夫人遂只好去搀着贾母,晃了晃贾母的胳膊。贾母才算彻底清醒回来,“老大,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对——”“王家后院挖出三十八具女尸。”贾赦说完这一句话,贾母便再没动静了。贾母又傻眼了。一群女眷从二仪门转路回到了贾母花厅,刚刚坐定,贾母便让贾赦细细说明经过。“具体案情还在查,总之他们父子都不无辜。这件事我劝你们谁不要插手,免得到时惹了一身sao。”贾赦说罢,特意看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脑子嗡嗡地。而今她人财尽失,元春没了指望,若非说她而今还有什么指靠,那就只有她那个做到二品大员的京营节度使的娘家兄长了。她之前虽有错处,但王夫人心里清楚,只要他娘家兄弟不倒,她就不至于落到被贾政休妻的地步。可而今怎么连她兄长也会……王夫人很想怀疑是贾赦捣鬼,冤枉了好人,可是三十八具尸体,这哪是什么人能随随便便造假的。王熙凤听这话也臊得没脸,王子腾是她叔父,也是她在娘家的指靠。若是他出了事儿,那她在贾家便就是个没根的人了,便是连李纨都比不上了。而且叔父若真获杀人罪,惹人非议,连带着她的人品也会被质疑。不过相比起来,姑母只怕会比她更惨。王熙凤忙攥着王夫人的手,俩人便一同落泪哭起来。贾母叹息几声,便问贾赦这事儿是否有缓和的余地。“没有。”贾赦惊诧贾母真能问得出口。遂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便就告辞。贾母不甘心,叫住贾赦,细问他昨夜会出现在王家。她想弄清楚、李氏之前的那番质疑。贾赦不吭声。贾母又问。贾赦依旧不吭声。贾母气得拍桌,问他:“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才算了事?”“做儿子的自然希望母亲长命百岁。”贾赦话是这么说,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