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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竹帘

    “嘘。”

    你凑近袁基身前,伸手抵住他的嘴唇,冰凉的指尖骤然触到温热的唇瓣,激得他微微抿唇,微睁着琥珀色的瞳孔望着你,柔软得像一池春水,令人忍不住投石,看看它是不是会如水波荡漾般泛起波澜。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昨夜的样子,那种……真实的失态。”

    指腹摩挲着袁基苍白的嘴唇,唇色很浅,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浅淡如水,你时常忧虑他的身体是否康健。

    昨夜么...袁基眸色晦暗。

    昨夜你将手探进袁基衣摆,坏心思地在腿根处流连,或抚或捏,食指压着腿间软rou轻轻揉捻,修剪得圆润的指尖偶尔掠过昂扬挺立的器具,引得他阵阵颤栗,却独独不进行下一步。你是镇守一方的亲王,他是臣子,你是他遥不可及的月,他如何敢俯下身去吻水中的月影,但若月入怀,他亦不会放手便是了。

    解开层层叠叠的绫罗,得见庐山真面目,你着实有些被尺寸惊到,颤颤将手覆了上去...堪堪只能握住一半,突出的青筋抵着掌心,一跳一跳地蛰伏着。

    “抱歉,可是吓到殿下了?”

    袁基抬眸看向你,口中的话谦逊无比,仿佛真是为你考虑,怕你受惊,可眼里毫无顾忌,分明染着情欲,原本温润如玉的嗓音也带着三分哑。

    “怎会,袁氏长公子,不愧是世家天骄,傲人得很。”袁基半关怀半调情的模样实在难见,你忍不住调侃他,手下还不忘顺着褶皱轻刮,铃口溢出滑黏的水液,沿着沟壑落在雪白的亵裤上,洇出小片水痕。

    “那自然是极好的...”闻言袁基虚靠椅背,半撑着身子的手改为与你合握,双手被牢牢箍住,你只得任由袁基带着你上下taonong,感受着手中巨物的震颤与跳动。

    “袁基,你可知,你是在以下犯上?”纵使手被人紧紧攥着抚慰他人,你也丝毫不恼,常年身居高位,气势自然是唬人的,此刻绷起脸倒也有几分威严,只是面似桃红,眸中呈情,实在没有威慑力,落在袁基眼里,倒像是撩拨。

    袁基素来知道你吃软不吃硬,也不顾你手上还沾着透明湿滑的黏液,执着你的手抚上胸口,年轻的心脏有力地跃动着,昭示着眼前之人的诚心 ,“昔三桓犯上是为势力,袁基只为殿下,想来殿下会宽恕的。”

    “自然是会宽恕不假,不过惩罚也逃不掉。”挣脱骨节分明的手,你不顾袁基微微瞪大的双眸中的惊讶,勾住衣带解开他合拢严实的里衣,蜷起食指绕着胸前红缨打圈,身下的躯体猝然紧绷,感受到主动权回归,你心中畅快不少,越发起了逗弄袁基的心思。

    “本王的名字可盯着你呢。”你跨坐在他腿上,伏在耳边悠悠吐着热气,拧腰贴上腿间的炙热,提气缓缓磨着,动作不大,却勾得人实在心痒。

    袁基君子端方不假,心爱之人在怀,又做出百般挑逗,言语暧昧之态,纵使知道你的心思,知晓这是你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他也甘之如饴,他是再做不得柳下惠了。

    他想起每个顶着月华孤独行走的夜晚,只要得到与你有缘的签言,无论长短都足以令他欣喜许久。他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身份,四世三公的家世反倒像沟壑,将你们隔开更远,所以他比所有人都珍惜与你相处的时间。

    他自愿被束缚在礼仪规矩里,禁锢在皑皑白雪覆盖的高山之巅,靠着书墨寄托情思,纾解愁困,可偏偏你出现了,见过春意盎然的人自然不甘再回到孤寂的雪国。

    “殿下投我以桃,在下也当...报之以李。” 伴随着言语的,是袁基扶在你腰间的手下移,撩开下摆落在花核,轻拢慢捻,传来靡靡水声。环住袁基,倚在他怀中仰头小声抽气,潮水般袭来的快感一波波涌来,你推着袁基的手示意他停下来,反倒惹得他动作越发放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殿下不必介怀。”袁基轻笑着开口安抚你,指间的动作分毫不停,更是趁你分神之时,指尖挤入蜜道当中。

    无人说话,室内只听得细微的轻喘与吞吐手指引出的水声,异样的快感席卷全身,将你送至云端,待你眼角泛泪的委在袁基怀中轻喘,他这才慢条斯理的抽出手指。

    “这便是长公子的李吗?”努力平复着刚刚攀上顶尖的身体,身下还不住地往外淌着水液,你不习惯地往后挪了挪。

    湿漉漉的手包裹住你的手,再度覆上蛰伏的巨物,湿润的铃口顶弄着掌心,你不由得回想起方才体内被异物充斥的触感,花核轻缩,嗔怪地瞪了袁基一眼。

    “殿下满意否?”被你看得下腹一紧,不等回答,袁基便兀自加快了速度,细碎的吻落在你的唇角,“也请殿下思及袁氏。”

    “自然。”得到首肯,袁基吻上你的唇,舌尖灵巧地探入齿尖,勾着软舌纠缠,唇齿间尽是茶香。你仰头承受着克己复礼的世家子冲破礼教枷锁的吻,不似以往的浅尝辄止,一触即分,而是散发着原始冲动的,急切的。手下的动作随着深吻而激烈起来,袁基的喘息声也越发粗重,最终在一声闷哼中,右手被他攥着手腕带开,免得喷洒出来的白稠溅上手心。

    浅茶色的眸子里沾染上欲望,包藏着渴望将你拆吞入腹的祸心,你被这赤裸得眼神看得耳朵发烫,这还是你第一次看见袁基如此失态,并不排斥,反而还想探寻更多。

    回过神,是袁基遮掩在阴影处的脸,“...真实的东西,就像未曾敷粉的面容一样...”

    他摇了摇头,“有细纹、有斑驳...有许多的不堪,真的不想让殿下看见那些。局有城府,情无真假。无论如...唔!”

    你堵住他的双唇,拽下窗上垂帘。竹丝帘瞬间掩去半室光华,只留下暧昧含糊的光影。

    “袁基啊...袁基...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有趣?”你欺身上前,将他抵在窗前,双手不客气地扯散胸前的衣襟。

    “殿下本就是个有趣的人。”他未曾捉住你作乱的手,任由你在他锁骨和胸口烙下朵朵红痕。

    “我是说,明明都是背手执刀,不知为何,和你猜心别有风情...唔...”你撑在他上首,右手描摹着他的眉眼,分明是浑圆的瞳孔,你反倒偶尔觉得他像盘踞的蛇,吐着信子,蓄势待发。他反过来吻住你,青竹香气暗涌,口齿交缠间,发出宛若蛇身游走的轻响...

    “还什么‘君子’呢,光天白日的...哈...”身上的衣物被袁基徐徐剥离,散乱堆叠在地上,你的脸贴着竹帘,双手被袁基反剪在身后,这实在是个不妙的姿势——你并不习惯将后背交付他人。回过头看向袁基,希望他可以把你松开,因着动作原本就松松垮垮挂在腰际的束带随之滑落,勾勒出纤细的曲线。他轻揉着因缠紧绸带被勒出的红痕的,指尖抚上乳尖缓缓拈着圈,低下头以吻封缄,将你未曾说出口的话尽数吞下。

    直到你咬住他舌尖,才从容离开你微肿的唇,“人不可见,天不可见,为何不能顺心而为?”常年握笔的手指带着薄茧,沿着背脊划过时,酥麻不已。

    “君子慎独啊,就算是在没有旁人的场合,不也要遵循礼数吗?”你嗔怪着用手肘去撞他,被他借着巧劲束缚住。

    “可是,此时此刻并非只有我一人。”袁基偏头看你,低声说道,“既非独身一人,何来慎独...”老旧的木地板发出闷响,你们倒落在地,繁复的衣物像层层软垫,松软地垫在下方,隔绝着地板泛上来的丝丝凉意。

    方才闹了一阵,身下早已湿软不堪,袁基轻而易举地将手滑入蜜道,为身下的巨物开城掠地,花核酸软,快感袭上,眼前一片空白,待他将手抽离,花xue还缩动着试图挽留,你为自己身体诚实的反应感到羞耻,手背遮着眼不去看他,另一只手却向前探着,摸索着覆上蓄势待发的rou具。袁基安抚地吻了吻你架在他肩头的小腿,沉腰挺入,xue口骤然吞入庞然大物,你小声喘着气,纹路与青筋顶着狭窄的蜜道前进,蜜液被挤得涌了出来,顺着腿根滴落。

    待你差不多适应,这才开始顶弄起来,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温和却难以小觑。袁基撑在你身上,长发滑落肩头,发梢垂在身上,撩拨得人心颤,他垂眸看向你,眸子里盛着水光,“昨夜知道了一些事,简直是心如刀绞。”

    他知晓你会为了引出密探有所行动,只是夜半当真听到密探说你要毒杀他时,不免还是心中钝痛,于你而言,他亦是可以下棋的棋子。

    “心...哎呀,我刻在你心口的名字,还有点红痕呢。”你并未接过话茬,压着抑制不住的喘意轻轻开口,而是抬起指尖触了触赤裸胸膛上泛红的字迹,那是你先前留下的,时时刻刻提醒他,广陵有你,涉及广陵的事该慎重。

    袁基心下了然你并不想提密探之事,只暗暗将心思隐在话里,“像木地板一样,人心很容易留下伤痕的。”他心中有怨,话虽示弱,身下动作反倒越发粗重起来,整根拔出,又整根没入,次次直捣花心,顶得你蜷起脚趾,紧绷着脖颈不让自己喘出声来。

    “这话就不知所云了。我可是很敬重长公子了,哪里伤过你的心?”你攀着他的肩,汗珠沿着他的额角滑至锁骨,滴落在你的眼角,似是流泪了一般,甚是惹人怜爱,袁基俯身吻掉你眼头的泪,终是放缓了身下的动作。

    他凑在你嘴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话语落在失去掩盖的躯体间,变得隐秘而绵长。肢体碰撞的声音、交合处击水的声音、木板吱嘎作响的声音...数不清的声音交杂,朦朦胧胧,并不真切,恍惚间你只看见袁基的嘴张张合合,并未听清。

    “哈...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太响了,我听不清...”你揽住他的脖子,费力地抬起头,他将唇贴在你心口,双唇微动,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好啊,你在我身边安了间谍!”你故作惊怒的模样,从袁基的角度看,倒像是仗势欺人的幼猫。

    仗着他心悦于你,利用他的真心,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你的计划。

    “试试让第三五、七个字的发音圆一些、有点颤动的感觉,半惊半怒的感觉会更真实。”他一边不慌不忙地调教着你如何才能表现得更惊诧些,好似此刻你们并不是在赴同一场云雨,而是夫子在教导课业不认真的学生,一边有急有缓、忽轻忽重地挺动着,惩罚他装模作样的心上人。

    “唔...好啊!你在我身边安了间谍!”你被他作弄得轻喘出声,倒也乐得配合,无他,与筹谋相比,不过是床笫间平添些情趣罢了,无伤大雅。

    “殿下待袁氏的人好,袁氏也会待殿下的人好。礼尚往来...”

    “...哎呀,被发现了呀...”

    “本初想杀,我留他了。就算是间谍,也是殿下送给我的。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袁公子送我的间谍,也是精挑细选的人才。不做间谍的时候,工作也很细致。”

    听出你话中的暗讽,他低低笑了,将头枕在你胸口,也在你心口的皮肤上描摹自己的名字。“是啊...是个稳重可靠的人。所以,他昨夜告诉我殿下计划的时候,我是真的伤心了。”他长舒一口气,仿佛这几个字就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为何要在我的饭菜里下毒?”

    “哪是什么毒,是醒酒药罢了...吃下去只是会略微反胃,让你以为自己中毒。”你推了推他的肩,袁基岂能不明白你的意思,从善如流地揽着你的腰躺倒,好让你跨坐得稳当,他看得出你是想亲自哄他,自然是要配合你的。

    “殿下这么做,是为了威吓?”右手搭在你的腰上,半托着用劲儿,免得你腿间绵软无力时没个倚靠,左手伸向前想触你的脸。

    “才不是呢。我是为了...”你抓住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掌心,含笑望着他,“我是为了确定,你在我身边留得间谍是谁。”说罢脸颊轻蹭,侧过唇浅浅啄他的指尖,“安插间谍也不跟人家说一声...我怕亏待了袁公子的人,只能这样一个个去试。”你是先帝一系的广陵亲王,他是世家长子,立场不同,信任谈何容易,此番不过是彼此试探底线。

    他眸色平静,了然了你的做法。昨夜,你故意让“毒杀”计划被某个密探知晓——如果计划暴露,这个密探的间谍身份也随之坐实。整个广陵都在找“曹cao的间谍”,在这片混乱中,你想顺带清查袁氏的间谍。

    “辛苦殿下...啊,先别动...你突然动,吓了我一跳。”袁基眸色阴沉,你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浅笑着用手撑在他胸前,rou具在蜜道内瞬息涨大几分,你可以清晰感觉到眼前之人的情绪,股间用力,带动着蜜道夹紧,恶作剧般看着袁基猛然拱起的上半身。

    “我哪里吓得到你?你顺水推舟,自己给自己下剧毒,还把我吓了一、跳...”你拍拍他光洁的胸膛以作安慰,逐字吐出最后两字,伴着蜜道突然夹紧。

    “啊...!”他摁住你的肩膀,神情微微变得难耐;木地板重重嘎吱一声,掩盖了他喉间的呻吟。

    “说。为什么?”你调整好姿势,大张着腿,小幅度地上下起伏着,只浅浅吞入一小半,rou具磨着花核,yin靡的蜜液彼此交融,带来无穷快慰。

    “殿下不是已经明白了吗...唔!”潮红映上袁基如玉的面庞,犹如仙人惹上情缘,坠落凡尘,察觉到你此刻是在逗弄他,低声劝导着你,“别乱动,很危险的。”

    你轻笑一声,全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让医师在外预备着,断了会给你缝回去的。”说罢又扭着腰上下动起来,深知袁基最怕你突如其来的动作,便掐着他说话的间歇再度夹紧。

    “真是让人心向往之的医术——呃!殿下!!!”

    你爱怜得吻着他,将他细碎的喘息尽数含在口中,“身体虽然在谈私事,脑子还是得谈公务呀...你给自己下毒,为什么?”被汗水浸润的眼角和额头闪着微光,春意缱绻的眼眸深处藏着冷意,带着丝丝幽怨,裹着你的双眸。

    “想抽身出来...”袁基掐着你的腰向下摁,沉腰上顶,rou具猝然楔入,重重碾过花心,“属于袁氏的袁基,想暂时从袁氏中抽身出来...若不抽身而退...那这次来广陵,就真的只谈公务了。只有这样做,才能被你留在身边,肆无忌惮地享乐片刻...”

    "你真是疯了..."承受着对方带着疯狂的冲撞,花核酸涩一片,四肢骤轻,次次到底的顶弄将你送至快感的云端,失力趴倒在袁基身上,花xue汩汩淌着蜜液,高潮的快感还未过去,袁基又抱着你来到榻上,你无暇顾及身下泥泞成了何种模样,只盼着能早些结束,不要让你走不了路。

    “就当是片刻的幻梦吧...”袁基拥着你的背脊,低声呢喃着。

    “既是梦,那便再沉醉些...”你转过头同他接吻,不同于方才刻意压制喘息的收敛,此刻你唇齿间溢出被撞得破碎的轻喘,婉转如莺啼,听得袁基面红耳赤,越发大力起来。

    腿夹着袁基的劲腰,被他托着臀带到窗前,被日光晒暖的竹丝帘很是舒适,即使背紧紧贴着,也是温软的,不会蹭伤。竹丝帘随着动作浮动,映得满室光影错乱。

    直到月上中天,你和袁基才将将结束。屋内充斥着yin靡的气息,床榻、桌案、窗前...处处皆是你二人胡闹过的痕迹,袁基想为你揉腰,被你以怕三更都睡不了为由拒绝。

    “不知不觉,就在彼此身边空耗了一天啊...”你同袁基并肩而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你用拳轻捶他胸口,“才回过神来,我上当了...为了‘保护’被下毒未遂的袁公子,必须得像这样,日夜陪着你。”

    袁基弯了弯眸子,躬身行礼,“有殿下的细心‘守护’,袁氏使团在广陵一定平安无事。”你侧身避过,靠在他怀中沉默不言。

    “今夜的雪月真是明亮...你看,窗外的松枝和竹影,被照得一清二楚。”他侧身拥住你,长长叹了口气。你望着那片纸窗雪光,不禁轻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