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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俣无罪,今日说的对与不对,朕都不怪!”崔俣心里翻白眼,像硬生生被喂了颗老鼠屎,恶心的不行。越王看似求情,实则是给予压力提醒,皇权二字不可惹,最好他乖乖的表现!太康帝顺水推舟,岂知不是又一个敲打!可崔俣还真不怕!而且这点小事,都用不着他使用异能!皇上出宫,还‘偶遇’自己,一看就是越王撺掇的。越王会这样,必是存了什么目的,往深里一想,除了继续试探收服自己,在皇上面前露脸邀功,也没其它的了。可想拐皇上出来,还能劝皇上见自己,理由得找好。这大热天的,皇上为什么要出宫?什么事在宫里解决不了?联想最近朝堂风波,根本不用多猜,必是太子回宫之事。群臣上折,皇上想不出什么好的拒法,心头上火。因所有朝官都误会了,他也不好问策,没准人家以为他在钓鱼,欲擒故纵什么的,不说实话。再说大臣们也惹着他了,他心里不愿意。朝事烦恼,不能诉后宫,又无大臣可问,换他是太康帝,也知道该找外援了!这个年纪,肯听越王的诱见自己……皇上必然是信高人的。他崔俣没来之前,这洛阳地头上有什么高人?唯一流传的广的,没四处搬地方,同皇室关系算近的——只有西山天泽寺了。崔俣心中转了数下,面上笑容缥缈,略带神秘,声音清冽如珠玉相撞:“观皇上气色,像是要往西。”太康帝这下震住了,他出来的事别说一个宫外人,连宫中贵妃都不知道,这崔俣不可能提前得了消息……他脸上笑容都收了:“哦?这个都看的出来?”从这话题走向,崔俣已经知道后面要聊什么,干脆也不等太康帝往外抛了,直接回道:“是,在下还看出,皇上有忧。”太康帝眯眼:“既然这个你也能看出来——不如说说,朕在忧什么?”崔俣微微阖眸:“皇上忧的,自然是这江山,这天下。”太康帝伸手捋须,目光精厉。要这么说,也是不错。太子一事……不就事关江山,事关天下?越王见气氛安静,便插言道:“你不是朝官,不知道这几日我父皇有多难,群臣不知道被谁挑拨,一个个上折子要请太子回宫——”说到这里,他悄悄看了眼太康帝。太康帝老神在在,似闭目养神,并没有阻止越王。没有阻止,就是默许了。越王苦笑道:“其实太子占着一出生就被我皇祖父定下的名分,也怪不得朝臣,可太子……怎么说呢,很让我父皇失望。父皇心善,胸有乾坤,福泽可共享万民,困难却愿一力承担,从未与外人提起过这些事。今日本王与你这般说,也是颇有些失礼的,但江山社稷,何等重要,岂能草率为之!”越往后说,越王目光越森厉,声音越压迫:“面对百官折子,父皇无奈又难过,本王这做儿子的,实是不忍。你是高人,不如来算算,父皇到底要不要——下旨召太子回宫呢?”话音从重到轻,从急到缓,越王也算图穷匕见,表明目的了!第125章想挖坑蒙我?越王在试探崔俣。今日未打一声招呼的‘偶遇’,引见太康帝,问出这个极为要命的问题……都是故意。越是上位者,疑心越重,尤其招揽人才为己用时,必要翻来覆去试探几次,除非你递出一张份量特别重的投名状。崔俣与越王只在王家秋宴见了一次,事后接受了越王礼物,再贵重,也万万到不了投名状的地步。这只是小小笼络之举,越王能给,别人也能给。可越王又吝于费心思真的‘礼贤下士’交好一番,只想简单粗暴的凭着如今地位强压崔俣的头,让其归顺。待其归顺了,想要什么,再给,否则崔俣什么都还没答应,他就付出良多,岂不是浪费?若崔俣被他捧的飘起来了,故意拿架子,他岂不更亏?当然高人是不能随意得罪的,所以越王也没太过分,路遇问计引见帝王,也算他给崔俣的机遇。若崔俣向着他,在此时,在太康帝面前与他效力,以后自然没说的,他们就是盟友,他可保崔俣直上青天,要什么有什么,可若崔俣有别的想法……他暂时也不会把崔俣怎么样,但是以后,崔俣的路就要小心了。这也是崔俣在外名头大,又确然有本事,越王才大发慈悲,给他的‘选择机会’,若崔俣没表现出任何实力,连这点待遇都不会有。崔俣应该感恩!杨暄牙齿紧咬,才忍住没一拳揍花越王的脸,凭你也配!要不要让太子回宫这样的问题,让崔俣怎么答!按越王太康帝意思,那肯定是不愿意的,可崔俣努力四年之久,从客栈雨夜那场危机开始,从偶遇身受重伤,甚至被重伤的他刀胁开始,夙兴夜寐,如履薄冰,兢兢业业,一步一步走到洛阳,走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是想闯出一条路,想光明正大的接他这个太子回宫,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如此被逼表态,答案不是违自己的心意志溃散,就是违越王的意前方的路难行。左右都是难……杨暄站在崔俣背后,看着他挺拔坚韧修如翠竹的背影,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疼的不行。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冲上前,抱起崔俣就走,什么太子,什么天下,他都不要了,他带着崔俣去江湖,去塞外,或隐居,或游行,赏遍这江山,也是其乐无穷!可这想法只有一瞬,一瞬间后,消弥无声。他记得从小到大背负的痛苦,期望;记得一次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坚决;记得走到这一天,是为了什么,他想要的,他的理想,是什么。他也记得,这只好看兔子虽荏弱,惯能骗人,可也只是披了张兔子皮,肚皮却是黑的!崔俣智多近妖,绝境时尚能从容回转,浅笑自信,这样小场面,怎会难倒?这几年自己历练多了,也太熟悉崔俣,才有把握真正对抗时不落下风,换了早年的自己,武功再高,脾气再暴,崔俣随便坑他都不带发愁的。越王真的觉得能难到崔俣?这白日梦做的倒真好。而且……就算崔俣失误,不是还有他?他辛苦这么久,经营下来的力量若连自己人都护不住,还抢什么天下,自裁算了。杨暄心绪起伏,从激动愤怒到相信心上人,相信自己,短短时间内,完成了一个轮回……崔俣却只是微微怔住,仿佛很意外越王问这个问题。越王才不管别人有什么想法,反正他爹太康帝也允许了,他就借势压迫,不管声音表情还是看着崔俣的眼神,都带着无形压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