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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皱眉道:“可是你一人独居,总归是不安全。要不我问我爹借几个兵过去给你守着?”沈陶陶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哪有农家小院门口有兵守着的?不伦不类的。要是怕有贼人上门,我便养一条大黄,谁敢擅闯,我就放狗咬他。”两人笑闹了这一阵子,丸子也在不知不觉间吃完了。此刻,夜色已晚,遂不再耽搁,一同起身将东西收拾了,渐渐往回走。两人方行至女官寓所背后,还未曾走到正门前时,却见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影站定。两人微微一愣,都下意识往墙角避了避。那人叩了叩门,旋即开口道:“江菱,今日你写得批注有三处错漏,你且出来看看。”江菱神色微微一慌,忙压低了嗓音对沈陶陶道:“是尚藉女官,怎么办?”沈陶陶也有些慌乱,往那处望了一眼,见人似乎堵在了正门口,赶紧将江菱手里的东西都接过了来,咬牙指了指院墙道:“这若是被逮着了,了少不得一顿责罚,你看能不能翻过去?”江菱试了两下,外墙颇高,她又心急,一时没能翻过去,反倒急出一脑门的汗来。而尚藉女官见无人应声,又抬高了些嗓音重复了一次,语气隐有几分不耐。沈陶陶听了,忙弯下身去,将带来的东西挨着墙堆在地上,倒也堆出一些高度来,她扶着江菱道:“你踩着这些东西试试,再不行就踩着我的肩膀上去!这要是被抓到了,责罚先不论,下次可是再难出来了!”江菱应了一声,踩在那堆杂物上试了试,沈陶陶则在底下托着她的腰。两人齐心协力,江菱总算是翻了过去,但最后使力那一下,却将地上那堆杂物给踹翻,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尚藉女官隔着夜色看向此处,高声道:“什么人?”沈陶陶悚然一惊,忙将地上的东西胡乱往自己怀里一兜,找了棵矮树蹲下身去挡住自己。尚藉女官却已闻声寻了过来,语声中透着几分冷厉:“什么人?胆敢在宫中造次!若再不现身,以刺客论处!”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300:19:22~2020-09-1322:0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梦浮生2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追罪沈陶陶心中一凛。这出去偷吃宵夜是一码事,这被当刺客抓起来可就又是一码事了。运气不好,遇到个脾气躁的,上来先一通乱箭,这找谁哭去?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抱了东西打算起身。心中想着出去后怎样解释,责罚才会轻一些。身子刚直起一半,却见一个黑影自矮树旁的草堆中慢慢行出,趴伏在她的脚下。沈陶陶下意识地垂眼望去,却见是一只橘黄色的小猫,毛色并不光洁,还蹭了一些地上的灰,看着不像是被人豢养的。她想了想,又蹲下身来,抱起了那猫小声道:“猫兄,你今日救我一次,我改日给你买小鱼干吃。”那只猫倒是温顺,任由她抱着,只睁大一双圆溜溜的杏黄色眼睛望着她。沈陶陶见状,便低声道:“那就当你同意了。”说罢,从兜里那堆杂物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地上,用脚尖一踢。瓶子滴溜溜地滚了开去,沈陶陶又将那橘猫放下,在它身上轻轻一拍,指了指那个瓶子。几乎是她松开手的同时,那猫儿离弦的箭一般追着瓶子扑了出去。外头旋即传来尚藉女官的尖叫:“有猫!这是哪来的野猫!没人管管吗!”与此同时,江菱‘砰’地一声打开了寓所门扇,大步走出来,朗声道:“原来是上官,我起初在里头睡下了,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我。如今出来一看,原来是您在逗猫!”那女官似乎是个怕猫的,也顾不上上前查看了,只连连后退,一直到那猫追着瓶子都跑得没影了,这才悻悻转过身来,板着脸冲江菱道:“你今日是怎么当得差?短短十几行批注,错了三处!这宫中可不是胡来的地方,给我警醒着点!”江菱连连点头:“是,您说的是。自当警醒。不过我们这寓所附近好像闹老鼠,一入夜野猫还挺多的,不过我看您半夜逗猫,应当是个喜欢猫的,不妨事!”尚藉女官的面色愈发难看,只强撑着面子又随口训诫了几句,便拂袖而去。沈陶陶见她走得远了,这才自矮树后出来,闪身进了门内,心有余悸地对江菱道:“幸好那矮树旁边蹲着只猫,不然可就露了馅了。今后我们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江菱将门扇阖上,也有些丧气:“这屋里又没法开火,起烟了外头肯定知道。难道以后真就吃这白粥白菜的吃三年不成?”沈陶陶细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要不这样,以后你留在房中应门,我出去做吃的带回来,这样可行?”这样已算是权衡之下最稳妥的做法。毕竟她的上官是宋珽,而宋珽大抵是不会大半夜找上门来的。江菱想了一阵子,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连连点头。沈陶陶遂笑道:“那行了,我们都快梳洗一下去睡吧,明日里我还得给我的‘猫兄’买鱼干呢。”江菱闻言也笑了一阵,两人相继吹灯睡下。而辅国公府上,宋珽的居室内,一盏油灯挑起微弱的光,将浓黑夜色破开一线。宋珽坐在灯下,垂首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淡声问道:“可查清楚了?”“是。”那人自袖袋中取出一沓账本放在宋珽右手旁的案几上:“这是二房主母陈氏这几年来昧下公中银子的私账。未免打草惊蛇,属下没动原本,只将其誊写了一遍。”按理说,这辅国公府是大房承爵,自然也应当由宋珽的母亲当家。只是他母亲性子太过软弱,又不擅管账,这一差事,便被二房的陈氏揽了过去。宋珽抬手翻开账本,一页一页仔细看了一遍,眉峰微拢。这一本私账上的数额足以夺了陈氏管家之权,却不足以定罪。他遂将账本合拢,冷声道:“再去查。”“是。”黑衣人叩首,身形一晃,转瞬消失于夜色之中。宋珽却并未歇下,只是将账本在案几上铺开,亲自研了新墨,像是素日里在太府寺写书籍批注一般,在宣纸上,将这些银两的来龙去脉一一理清。上一世,得知沈陶陶的死讯,他也曾暗中令人追查过真相。——原是管账的陈氏得知自己将身后族产尽数留给沈陶陶,又决定放她归家,顿时起了觊觎之心。伙同云珠与府中养着的郎中一同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