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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盯着陈新白看,似乎在看一个怪物,她咧开嘴:“所以我就做了,阿白哥哥。你为什么还没死?”☆、与书(二)林水月在一旁气得直咬牙,碍于陈新白在场,不敢说话。“就快如你所愿。”陈新白摩挲了下手指,他冷得厉害,“你可知为何你在这里,陈家满门抄斩,而贺家安然无恙?”“你不过是贺伊和你爹表面交好的证明,也是现在贺家背信弃义还能不毁名誉的工具。”陈新白冷笑出声,“这就是你不惜杀了我去换的东西?”“不会的,你骗人!爹不会这样对我的……阿越也不会的……他们会来救我出去的。”陈未雪捂住嘴巴颤抖起来,眼神惶恐。“我知道错了……阿白哥哥,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里……。”陈新白蹲下身,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碎屑,道:“小球,我就要死了。”陈未雪一把抓住他的手,惊恐的道:“不会的……那毒有解药的,娘说的。我告诉你在哪,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求求你……我不当什么贺夫人了,求求你……”他把她的手扯开,站了起来,道:“阿月,走吧。”林水月道:“可是!她说有解药……”“走吧,我累了。”“是……。”林水月抿了抿嘴,扶着陈新白离开了牢房。陈未雪愣愣的看着他,直到牢门重新锁上,才看着他的背影放声大哭起来。离开了天牢,陈新白拿出帕子,低声咳嗽起来。林水月有些迟疑的问:“林大哥……我去问她要了那解药吧。”陈新白强忍口中血腥,道:“若你想杀一人,可会给他生机?”“什么……”林水月愣愣。“陈家恨不得我死得通透,又怎会备着解药?是怕她心软下不了手,才拿解药一事暂且安慰她罢了。”林水月忍不住眼眶一红,哽咽道:“那林大哥……不就一定要死?”“本就要死的。不过念及你还未嫁人,放不下心。”陈新白笑笑,呼吸一岔,又低声咳嗽起来。“我不嫁……只要你活着,阿月可以一辈子不嫁。”“胡闹。”陈新白道,“天色暗了,回去吧。”林水月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她若是和贺将军提起你该如何是好?”“她不会的。”陈新白略有写悲凉的笑了笑,眼底一片死寂。她怕是希望贺越,再也不记得他这个人吧。也好,他也是不愿的。贺府此时灯火通明。贺越推开书房的门,贺伊正伏案写着什么,见他来了,道:“事情办妥了?”“恩。”“这陈家,落得如此下场,也怪不得别人。”贺伊放下笔,问道:“可曾探望过未雪了?身体可有不适?”贺越沉默了一会,低头问道:“爹是想问?”贺伊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与她已成婚许久,爹老了,这贺家无后,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贪污是重罪,若想把她救出来,必须要一个理由……”他顿了顿,“她近来可曾和你说过什么?”贺越僵了僵,掩盖住眼底一抹复杂,道:“未曾。”贺伊皱了皱眉,道:“这天寒,明日你带着大夫,去看望看望她吧。”贺越低头看着自己布满厚茧的手掌,是这双手,在朝廷中扶稳了贺家。前几日,他所谓的妻子给他的茶水里下药,燥热之间,陈未雪在他脖颈间吐气如兰,一瞬间让他如置冰窟。他抬起她的脸,看着那双眼睛,一时恍惚。他推开衣衫半褪的曼妙身材,眼底冰雪冻结。是那双眼睛,却不是这个人。贺越看向贺伊,道:“她不会怀孕的。”“什么?”“为何指使她给我下药。”贺伊看向他的儿子,贺越眼眸深沉,竟然连他都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让他一时心惊,“爹……爹也是为了你好。”“明日去看她吧,她到底是你的妻子。”贺越攥紧了拳头,回道:“恩。”几日后,陈新白闲来无事,拉着林水月去挖点春笋解解馋,春雨霏霏,竹林遍地都是争先恐后冒出来的春笋,纵是天寒,他也拾得兴起。待他们回到竹林的木屋后,才发现张承择已经在屋子里等待多时了。见他衣衫微湿的回来,皱眉道:“身子这般弱,还待在外头这么久?”“不碍事。”陈新白咳嗽了几声。“我也说了林大哥,他就是不听,坚持要去挖竹笋。可冷啦——”林水月嘟囔着抱怨。张承择道:“当初怕大夫频繁出入府内引来贺陈猜疑才将你放到了郊外,如今你神智清醒,不如去我府上。初春天寒,住这实在是不妥。”陈新白道:“多谢张大人好意,新白确实无碍。只是盯着张大人的人实在太多,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初春竹笋冒出,正是好时候。”话罢想了想,道:“把阿月带过去吧,姑娘家,冻坏了可不好。”林水月急道:“不冷!我不去!林大哥在哪我就在哪。”“小丫头倒是忠心。”张承择倒了杯热茶,递给陈新白,道:“你可知,圣上拿到了一个东西。”陈新白接过,没喝,转手递给了林水月暖手,“是何物?”“一个可以拉下贺家的证据。”“从何而来?”陈新白皱眉。“贺小将军。”张承择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圣上的意思是,机不可失。”“是何证据?”“你可曾记得三月前,他远赴边境平复□□?那作乱的内贼是边境的一个县令,他勾结外族,里应外合。区区小官,若无人撑腰,怎敢如此胆大包天?于是贺小将军派人监视那县令,拦截了他与京城来往的信件。”“自那时,贺小将军就发现勾结县令的是贺伊,他欲拿着信件与贺伊求证,却不料此时听到你的死讯,才有了后来的事。”“前几日,贺小将军将信直接呈递给了皇上。”张承择喝了一口茶,道:“依你看,此举是否有些反常?”“……是。”陈新白咳嗽了几声,手指微微颤抖。林水月欣喜道:“那贺大人是想起林大哥了!”“未必。以他的脾性,就算不记得我,他也不会姑息这等荒唐事的。”陈新白道,“贺伊的野心,太大了。”“是。如今陈家倒了,贺家便更加如鱼得水。圣上本以为陈家倒台之事能让贺伊收敛几分,可非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