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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尝一尝。不过赵瑞即便捏起筷子,却也没有给好脸色,只淡淡道:“人都念旧,还是喜欢以前的口味。”大皇子脸上笑容不变,道:“你还年轻,不知人这一生究竟有多漫长,随着时间和境遇,所有事情都会改变,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赵瑞夹了一块红烧鸡块,放在自己碗里,慢条斯理吃着。“大殿下所言甚是,不过臣这个人,”赵瑞淡淡笑了,“臣这个人偏偏就喜欢一成不变。”大皇子看他一眼,竟没有刚才那种狠辣,倒是有些老神在在:“很巧,我也是如此,倒是跟赵世子投缘。”这话说完,大皇子便又不多言了。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沉闷。谢吉祥只吃了几口菜,就没再动筷子,赵瑞吃得也不多,倒是大皇子夫妻二人看起来很是坦然,细嚼慢咽吃了一顿午饭。待用完饭,大皇子妃便拉着谢吉祥的手,言笑晏晏:“听说谢meimei擅长制香,正巧我那有许多香料还没来得及搭配,要请谢meimei出手相助。”谢吉祥没有立即答应,她看了一眼赵瑞,见他对自己点点头,这才跟着大皇子妃离开。待两人走了,大皇子便道:“虽你们二人还未成亲,到底是青梅竹马,很是有些默契。”赵瑞道:“待到成亲那日,还要请大殿下赏光去府中吃酒。”这话倒是说进大皇子心坎里去。他大笑着点头:“一定一定,回头我定派人送上厚礼。”他边说着边起身,指了指旁边的荷塘,道:“走一走。”赵瑞便起身,错后一步跟在他身后。虽然年长将近二十岁,但大皇子的身量其实没有赵瑞高,身形同天宝帝相仿,也是消瘦单薄的样子。他走在赵瑞身前,坦然地把背后展露给他,一点都不避讳。赵瑞沉默跟着他走了几步,才听到大皇子开口。“你也知道,希儿出了事。”他叫二皇子希儿,听得赵瑞一阵难受。赵瑞没吭声,继续保持着沉默。大皇子的脚步依旧坚定地往前走。“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希望他好。”大皇子又说。赵瑞这时才回一句:“两位殿下兄弟情深,十分令人羡慕。”大皇子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是何意,便也不用再打机锋,”大皇子没有回头,只说,“我只问你,是否要归顺于我。”赵瑞手里握着一半的燕京仪鸾卫,整个南镇抚司都在他手中,南镇抚司已名存实亡。他又是赵王世子,朝廷重臣,身份不同凡响。只是奈何他同二皇子李希是远房表兄弟,又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大皇子才一直没有拉拢他。现在却不同了。赵瑞沉默着,最后说:“大殿下,臣是朝廷命官,何来归顺不归顺的说法,对于臣来说,皇恩天命,一切只凭圣上裁决。”多少年了,自从赵王府开府以来,历代赵王皆是孤臣。只听圣上圣言,是遵圣上裁决。大皇子冷笑道:“明日的艳阳,还不知从哪里升起,赵世子莫要一意孤行。”赵瑞终于停下脚步。正午时分的艳阳落在他脸上,点亮了他清冷的眉眼。在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大皇子看到了无法撼动的坚定。“大殿下,赵王一脉,只能做孤臣。”“臣不能违背祖制,不能败坏族规,更不能一臣二心,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赵瑞语气坚定:“对于臣来说,无论大殿下还是二殿下,都是圣上的子嗣,都是天潢贵胄,别无二致。”赵瑞的意思很清楚,他并未忠于二皇子,他以及他背后的赵王府,效忠之人从来都是天宝帝。大皇子的脸色难看至极。近来发生的所有事,都让他意气风发,隐忍多年,他自觉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用再缩在这个狭窄逼仄的皇子府里苟且偷生。前日长河传来的好消息,让他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却并非郁郁寡欢。他终于看到了希望。可即便李希不在,天宝帝还有两个年幼的儿子,若是辅政大臣极力支持,也不是不能。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时隔二十年才出现在眼前,大皇子终于坐不住了。他动作很快,先请来的,就是这个在燕京甚至可以呼风唤雨的年轻世子。赵瑞是年轻,看起来斯文俊秀,却不知却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松口。大皇子背着手,缓缓转身。那双狭长凤目里的凌然目光就如此扎在赵瑞身上,此刻的狠辣与冷然,才是他的真面目。赵瑞淡然地看着他,不为所动。“赵世子,你不要后悔。”大皇子道。赵瑞冲他弯腰行礼,再起身时,面上表情依然不变:“大殿下,臣从来不后悔。”大皇子不怒反笑:“看来,传承百年的赵王府,也不过如此。”他说完这句话,便摆手:“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忙碌的赵大人,你且去忙吧。”赵瑞再次行礼,很快从后宅退了出来。待回到明堂时,才发现谢吉祥已经等在这里,却是比自己先到。两人在大皇子府中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沉默地坐上了马车,依旧从中门缓缓而出。待从锦绣街拐出,谢吉祥才松了口气。“如何?”赵瑞道:“还能如何?不过就趁着二皇子失踪,威逼利诱,想让我倒戈罢了。”“他早就知道我们在查旧案,先找的就是我,”赵瑞很笃定,“不过具体我们没查到哪里,他似乎还不清楚。”谢吉祥张张嘴,正要说话,飘起的车窗却带出窗外的片刻光阴,谢吉祥眉目一凛,道:“瑞哥哥。”赵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一辆马车从锦绣街的后巷驶出,静悄悄往偏巷里行驶而去。谢吉祥之所以会注意到那辆马车,是因为马车的轮子干干净净,显然从来未出过城。赵瑞皱起眉头:“大皇子府出来的?”谢吉祥点点头,道:“我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大皇子就派人出来,显然对同瑞哥哥的商谈很不满意。”两人正说着话,就看那马车突然一阵颠簸,车窗里的车帘被甩出窗外,显露出马车里的人。那是一个俊秀非常的男子,他面白无须,飘然出尘,那双淡淡的眉眼往外一瞥,便收回目光。一阵风吹来,把那车帘卷回马车里,两相交错,两辆马车驶向了不同方向。谢吉祥道:“瑞哥哥,刚刚那个人,你可有见过?”赵瑞的位置在另一边,方才根本没有看清对面马车,便道:“未曾。”那个人,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