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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倒是很淡然。赵瑞问:“你觉得一定是张有德?”谢吉祥点头,道:“应当没错,而且……我也能猜到,张有德在来红招楼当账房之前,在琉璃庄的差事或许跟知行书院有关。”赵瑞扭头看她,谢吉祥面色淡然,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笃定。案子查到这里,似乎一切都清晰起来。谢吉祥平静地看向他:“两年前的琉璃庄,他一定跟那两个书生的死有关。”一阵风吹来,打落了垂坠的竹叶,赵瑞刚要说话,便被匆匆赶来的赵和泽打断。他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世子,大殿下有请。”赵瑞眉峰一皱:“什么?”赵和泽把手中的请帖呈给赵瑞:“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大皇子府的詹士亲自去了王府,给世子送上一封请帖,道夏日赏荷,要同世子一叙。”赵瑞深吸口气,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向不过问政事,也从不跟朝臣多做勾连的大皇子,为何要请他过府赏荷?且不提他是天子近臣,便因他为二皇子伴读,又是二皇子的远方表兄弟,大皇子怎么也不可能同他联系。可这封烫手的请帖,却依然放在他的手上。赵瑞思忖片刻,脸色微微一变:“不好,朝中有事。”谢吉祥紧紧攥着拳头,却道:“若是不可,便就不去。”传承百年的赵王府世子爷,有同皇子叫板的本钱。赵瑞打开那封请帖,只见上面几个雅致的笔体:“宴请赵世子及谢小姐过府一叙,商谈旧事旧情。”谢吉祥歪了歪头,恰好看到这一句。“还请了我?”赵瑞冷笑出声:“是啊,还请了你。”作者有话要说:谢吉祥:为何还要请我?赵大世子:家……家属?谢吉祥:……???第86章定风波11更新:2020-11-0417:10:40大皇子李灿在宗室中身份十分尴尬。他是罪人之后,却又被免除罪责,过继给只比自己大几岁的皇叔,又成了年长嗣子。这种情况下,他是越少出现越安全的。大皇子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平日里深居简出,府中有任何事都不张扬,低调得仿佛燕京没有这个人。可就在天宝帝重病时,他却又递给赵瑞这么一封请帖。赵瑞看了一眼刚赶回来的苏晨,问:“出事了?”最近潘琳琅的案子,已经换了副手在跟,苏晨解放出来,全力追连环凶案。现在突然回来,肯定有要事。苏晨脸色很不好。他匆匆进了后衙,看了一眼后衙中人,低声道:“二殿下……出事了。”赵瑞微微皱起眉头。他跟二殿下李希一起长大,最是知道他为人,他的性子同过世的明德皇后一般无二,宽厚仁慈,落落大方。但他并不软弱。相反,他性情沉稳,大气平和,做事细心谨慎,即便如今才二十几许的年纪,却从不飞扬跋扈,无论是朝堂还是坊间,都对他赞誉有加。他是天宝帝和明德皇后的儿子,继承了两人身上的所有优点,深得天宝帝喜爱。天宝帝体弱多病,能支撑这么多年,全靠太医全力医治,也靠他坚强的心气,他若早早撒手人寰,留给儿子的不知会是什么命运。但他的身体确实无法太过劳累,在二皇子弱冠之后,便把不太要紧的政事交给二皇子打理。今岁虽也算是太平,但到了夏日防汛时,长河沿岸的堤防还是让人无法放心,二皇子便领着工部堂官们直扑长河,一直住在堤坝上。这一住就是两个月。期间哪怕二皇子妃有孕,他也没有回来。如今已是七月末,再过几日便到了八月,待到过了八月十五,防汛便能结束,到时候二皇子载誉而归,再好不过。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二皇子出了事。苏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二殿下昨日在堤坝寻防,不小心落入湍急水流中,”苏晨几乎都要哽咽起来,“至今……至今不见踪影。”赵瑞哑然失声:“什么?”苏晨低下了头。“昨日仪鸾卫信鸽往来频繁,属下便命人截获查看,才知此事,”苏晨道,“急报信息不多,只知道长河沿岸的仪鸾卫并都指挥使衙门正在全力搜救,到现在也没有结果。”赵瑞皱着眉,右手不自觉在石桌上敲着。叩、叩、叩。那沉闷的声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令人心情烦闷,不知要如何倾诉。如果二皇子真的寻遍不着,那么……那么大齐的命运,即将改写。赵瑞沉下脸来,道:“大皇子知道了此事。”大皇子李灿这个时候突然宴请于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结合二皇子失踪一事,立即便清晰浮出水面。谢吉祥小时候也跟赵瑞一起见过李希,现在听到他生死未卜,心里闷得难受。“瑞哥哥,你别急,二殿下会寻到的。”赵瑞摇了摇头。他闭上眼睛,这几个月来的过往在脑中一一流过,从那一日落雨之后,他进入皋陶司那天起,一切似乎便在暗中开始。无数案子穿成一条线,在湍急的河水中飘荡。线的另一头,捏在谁的手中?赵瑞冷不丁想起勤政殿中,天宝帝那双寒冷刺骨的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回忆的最后,却是李希临走之前同他的那一次宴席。席间都是一起长大的天潢贵胄,李希坐在他们之间,言笑晏晏,温和有礼。酒过三巡,菜过五轮,待宴席结束时,赵瑞还是敬他一杯茶。“殿下此去辛劳,待秋日硕果累累,殿下归时再给殿下接风洗尘。”李希笑了。他人长得清隽端秀,笑容春风和煦,让人心中温暖。他也举起茶杯,同赵瑞碰了碰杯:“好,瑾之等我回来。”他从来不会妄言。赵瑞深吸口气,睁开了眼睛。既然李希说要等他回来,那便就等,他不会食言的。“大皇子肯定知个中关节,如今圣上重病,二皇子失踪,三皇子跟四皇子年幼,此时是他最好的时机。”赵瑞扭头看向谢吉祥:“可否敢跟我去会一会这位沉默寡言的大殿下?”谢吉祥见他很快便振作起来,也不由松了口气,点头道:“自然是敢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慎重。不过再慎重,这一趟赏荷宴也是要去的。次日清晨,谢吉祥挑了一身最华贵的苏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