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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最终好好生活在了祝家,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孤独地生活着,日复一日唱着那首摇篮曲。直到祝锦程突然被打断了腿,直到池小荷进了祝家,同祝锦程有了联系。隐藏在祝家的张忠,终于坐不住,现身在祝锦程的面前。之前那三年,他为何忍气吞声,背负跟主母偷情害死主母的骂名,就如此隐匿下来?若真是他心怀怨恨,见不得祝家好,这三年他有无数的机会动手,却偏偏选择了现在。为什么呢?谢吉祥不知,赵瑞也无从揣测,但两人心中却都有了推断,张忠作为真凶的可能,绝对不到五成。可若不是张忠,那么有嫌疑的便只剩下祝家的三个主人。祝凤仪、祝婵娟、柳文茵。这三个人,看似都有动机,也都好似没有动机。祝凤仪只出现一面,就仿佛再无声息,祝婵娟满心坚定,现在也是一脸彷徨。而柳文茵,则由始至终笃定杀人者便是张忠。谢吉祥垂眸深思片刻,隔着荷花池遥遥看向那一对姑嫂,突然道:“这个案子背后的故事几经变化,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小妾偷窃逃逸冻死,后来发现祝家另有隐情,小妾恐怕并非意外而死,而祝家刚死亡的大少爷,亦是被人害死,两厢结合之下,迅速串联起祝家三年前的旧案。”“关于这个案子,祝家众说纷纭,各有各的说法,祝婵娟认为其母亲确实同张忠有私情,以至于急病而死。柳文茵则认为是张忠对祝家心怀怨恨,害死了婆婆和丈夫,那么张忠是如何想的?祝凤仪又是如何认为?”谢吉祥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我们只能顺藤摸瓜查询线索,但是三年前的案子已成旧案,所有线索不复存在,即便确认顾东的身份,也只能证明张忠还活着,还留在祝家。”“而现在刚发生的两起命案,因为都发生在祝家,祝家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就连偏僻之处的冰窖,也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以至于池小荷是否是在祝家冰窖冻死都无法定论。”这个案子,比阮林氏的案子还要复杂,还要难查,最要命的是,他们没有掌握关键线索。谢吉祥叹了口气:“怎么这么难?”上次的案子,跟本次的比起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顺利的。他们一路跟着线索查,最终指认了嫌疑人,让案情大白天下。但现在这个案子,他们每多寻找到线索,或者从家属口中询问出其他细节,也都只是让案情更加复杂,牵连出更多的隐情和旧案。谢吉祥略有些发愁,若是最后查出嫌疑人却无法定罪,又该如何是好?赵瑞看着谢吉祥满面愁容,倒很是淡然,他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谢吉祥立即睁大眼睛。“还可如此?”赵瑞淡淡一笑,安抚了谢吉祥内心的烦闷:“为何不可?”他伸手在谢吉祥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傻丫头,你只需查案便是,其他有我。再说,我们还未审问祝凤仪呢。”是的,这最有可能的嫌疑人,他们还没有仔细询问。谢吉祥深吸口气:“走吧。”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影影绰绰的墨竹轩屋檐上。今日他们硬闯祝家,已经算是打草惊蛇,即便祝凤仪不同意搜查墨竹轩,他们也没有更多证据搜查,却可以询问祝凤仪。赵瑞叮嘱校尉看住那姑嫂两人,便跟谢吉祥一起往墨竹轩行去。此刻的墨竹轩,同荒凉冷清的墨梅轩似乎毫无分别。穿过层林密布的竹林,谢吉祥和赵瑞七拐八拐才来到墨竹轩前。墨竹轩是整个祝家的主院,其家主一直都居住于此,因此院落要比其余几处要更开阔,院子里也是芳草如茵、桃红柳绿。谢吉祥发现,祝家所有院落,只有此处最为令人惊艳,也最为雅致古意。墨梅轩单调清冷、墨兰轩空旷素雅,都比不过优雅别致的墨竹轩。此刻,墨竹轩大门紧闭,里面安静无声,谢吉祥甚至不知里面是否有人。赵瑞偏过头去,赵和泽便立即上前,轻轻敲门。“可有人在?”赵和泽朗声问。一阵夏日暖风拂过,墨竹轩中的花草迎风摇曳,发出沙沙声响。无人应答。赵瑞颇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直到赵和泽再度敲门无果,才略微皱起眉头:“闯进去。”他冷声道。然而他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门扉从里面应声而来,一个雪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里。祝凤仪本就皮肤白皙,如此站在阳光下,更如同雪人一般,浑身上下都散着荧光。“何事?”祝凤仪淡淡问。赵瑞上前一步,直直站在门外,正面对视祝凤仪。“祝老爷,有些案情需要询问,不知可否进去说话?”赵瑞的语气,难得比较客气。但祝凤仪却沉默了。第一次赵瑞询问是否可以搜查墨竹轩,祝凤仪就犹豫很久,最终没有答应,这一次,一行人就直直拦在墨竹轩门前,端看祝凤仪如何选择。谢吉祥看到祝凤仪白得发光的面容,就隐藏在门内的阴影里,他沉默着,似乎拿不定主意。但他眼神中的纠结和犹豫,却让谢吉祥清晰感受到了。这个门他似乎很想开,可是有什么东西拦着他,不让他打开那扇阻拦众人的门。最终,祝凤仪叹了口气:“抱歉,出去说话吧。”他最终也没有允许众人进入墨竹轩。祝凤仪微微打开大门,从中穿行而出,然后转身紧紧关上房门。“赵大人有何要问?”赵瑞开门见山:“祝老爷,你可知贵府的张管家并未过身?死在荷花池里的人并非张忠。”祝凤仪脸色依旧淡漠。他轻轻垂着眼眸,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无,赵瑞这一段话,似乎并不能引起他的惊慌。“是吗?”祝凤仪轻声答。赵瑞定定看着他,片刻之后又问:“根据令爱口述,三年前她听到张忠同令正曾有争吵,内容隐约涉及两人私情,请问此事祝老爷是否知情?”听到私情两个字,祝凤仪身形微晃,谢吉祥注意到,他又攥起手心。似乎,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并非表情,而是隐藏在袖中的手。“不……”祝凤仪再度开口,声音干涩,“不,他们两人绝对没有私情。”这一次,祝凤仪终于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祝凤仪一字一顿,说得异常坚定。谢吉祥回忆起祝锦程的那封遗书,他对于这个父亲,可是全无好感,甚至对张忠的话深信不疑。然而现在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