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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说起这一日几经反复的案情,也依旧没什么表情。白图:“……”那平淡的嗓音好似沾了蜂蜜的蚂蚁,在他心头来回攀爬。“行了行了,多谢苏大人,”白图一听他说完,赶紧拱手,“我都听明白了。”苏晨点点头,脚下无声,迅速消失在众人身边。白图便道:“难怪刚才谢推官对木工这个词很上心,若是结合佛珠来看,大人,下官也有个猜测。”赵瑞道:“现在请你来,就是想同你一起商议,白大人尽管说。”三个人一边查看路旁的商户招牌,一边缓慢往前行。白图压低声音道:“刚刚苏大人也说,那串佛珠最后一颗都不剩,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阮林氏之死就是因为这串佛珠而起。”谢吉祥道:“是的,福婶的死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只是在金顶寺的礼佛日前,六指韩看中福婶的佛珠,想要偷窃时被福婶抓住,当场闹得很凶,估计很多人都看到了,凶手肯定刚好路过。因此,对这串佛珠很在意的凶手,立即就把目标锁定到福婶身上。”谢吉祥顿了顿,叹了口气:“便是没有那个六指韩推福婶下悬崖,那人估计也会在山上动手,他的目的就是收回佛珠。”白图左右看了看,见四周似乎没有闲杂人等,这才开口:“刚刚谢推官说,经你们分析觉得珠子很沉,比一般的小叶紫檀要沉得多对吗?”赵瑞道:“是。若非常年盘玩佛珠之人,因当时感受不出其中差别的。”白图抬起头,目光在庆麟街中的各色招牌上一闪而过:“我们做百晓生的,其实也要看师徒传承,并非人人都是记忆卓群者,有些时候还需后天练习。每一位百晓生所擅长的方向都不同,比如我,我的特长是记忆书本和堪舆图,而我师父则全科精通,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谢吉祥听得分外好奇,白图这一席话,给她描述了一个崭新的行当。白图继续道:“根据我师父早年的教导,我大概可以肯定,这佛珠之所以这么沉,是因为里面加了铁或者铅,其目的并非是为了按重量卖出珠子,而是为了给人展示如何凭空引动佛珠。”谢吉祥睁大眼睛,她身边的赵瑞长叹一声:“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一串佛珠这么重要。它不仅仅是用名贵的小叶紫檀所制,也是因为它是其持有者的拿手绝活,也是展示其价值的最好途径。谢吉祥扭头看向赵瑞,赵瑞道:“你说,赌坊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牌桌、骰子和棋牌!谢吉祥一下子转过弯来,她看了看一脸笃定的白图,又瞥了一眼赵瑞,最后才道:“也就是说,这一串佛珠,其实是拥有者给赌坊展示自家手艺的一个展示品,也是拥有者家中的不传之宝。”要做赌坊生意,一定得有些绝活。为何那么多赌坊,赢的永远是庄家?是因为他们的赌桌、木牌和骰子都是特制的,庄家想要赢,简直易如反掌。白图一脸欣慰,终于拥有了听得懂人话的上峰和头脑清晰的同僚,简直让人喜极而泣。“正是如此,这种特质的木牌或者筛子里都含有铁,每一面每一块的含量都不同,再加上特制的牌桌,牌桌下面安放有调整用的磁石,这样在开牌的时候,就可以肆意调整牌码,赌坊也就是靠着这样的牌具一本万利,稳坐庄家。”“这是很精细的,若是让我拆一整套牌具,我估计也还原不出来。”所以,对于一家赌坊来说,能长期合作的,制作特殊牌具木工或者木匠,就尤为难得。谢吉祥道:“若牌具真的如此重要,那为何赌坊不养自己的匠人?”白图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了,但是阮家这一桩案子,一定跟这位木匠有关,他能稳定同同兴赌坊合作,同兴赌坊一定对他客气有加,那么他能轻易踏足香芹巷苏宅,也就说得通了。”白图虽然是录文,可他头脑清晰,思路明确,从自己所知的知识入手,抽丝剥茧,最终确定了侦查方向。赵瑞眼中流露出些许满意:“难怪当时要立皋陶司,张大人直接把你跟邢大人推荐给了本官,陛下也点头应允,二位确实有过人之处,看来本官运气不错。”别看赵瑞整日冷着脸,但该夸奖属下的时候从不含糊。白图看了看这位年轻的正四品左少卿,也拱手道:“多谢大人褒奖。”谢吉祥适时道:“白大人,根据阮大的死,我是否可以推测,这一家与同兴赌坊合作的木工坊就在庆麟街上?庆麟街又有几家木工坊?”白图道:“一共有三家,一家在东街巷子口,就是眼前这一家。一家在中间三十二号,另一家在紧邻北街的出口处,门号五十三。”谢吉祥了然地点点头,她看了看赵瑞:“校尉大人们四散开来,倒也不好立即召回,不如咱们自己着重查看三家木工坊,看看是否还遗留线索。”赵瑞道:“甚好,便从第一家开始吧。”一行人刚刚进庆麟街就看到这一家,木工坊就在庆麟街门口,门号为二,位置很醒目。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只能借着粼粼月色和昏暗的灯笼光晕寻找,颇有些费事。但众人神色都认真,一点都不嫌疲累。谢吉祥作为一个身单力薄小姑娘,能如此跑一天不喊苦,也确实很难得。白图好奇地问:“谢推官,依你看阮大和阮林氏的死是否有关?”谢吉祥头都没抬,目光依旧在店铺门前的楼梯上仔细察看。“我认为是有关系的。”此时只有她、赵瑞、白图和沉默跟在谢吉祥身后的夏婉秋在此处,这家名叫安居的木工坊里也一人都无,谢吉祥倒也不担心说话被外人听到。“我们从头开始顺,就能发现他们两个的死是有因果的。”谢吉祥声音很清润,在略显凉爽的春日夜晚,如同一道凉爽的风,吹拂每个人的心田。“事情是从福婶上山礼佛开始的,昨日下午,她到达金顶山金顶寺,因法会还未开始,她就自行在文曲星法相前烧香祈祷,偏巧此时六指韩看到她手上的佛珠动了歹念,想要偷窃。”谢吉祥蹲下身体,也不嫌弃台阶很脏,仔细在上面摸索。“但福婶常年走街串巷,她警惕性很高,立即就察觉出六指韩有些不对,便当场把他抓获。这串佛珠可能是阮大给她的唯一的一件礼物,所以福婶很生气,便当众跟六指韩争执起来。”谢吉祥把眼前的台阶查看完,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叹了口气继续往边上挪了挪。“我猜测就是在这个时候,凶手看到了福婶的那串佛珠,这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