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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落荒而逃。李妙音离开之后,德利来了一趟,伺候江熠华解决生理问题,然后把江熠华换下来的内衣洗干净才走的。简宁让他晚上吃好饭在过来,到时给他留一碗红烧rou,鸡汤什么的也给他留一份,还有他最喜欢的炸酥rou,德利欢欢喜喜应了,他太幸福了,能吃两顿年夜饭!下午三点,简宁和三姐在灶房开始忙活起年夜饭来。角落小炉子一直没熄炭火,煨着老母鸡汤,几年的老母鸡就是煨一夜都不嫌长。配菜清洗干净切好备用,第一道菜炸酥rou。把五香调料腌制入味的猪rou裹上一层薄薄的红薯粉糊,热油炸至外酥里嫩,简宁捡了一块喂给烧火的三姐,自己也尝了一块。简明玉双眼微眯:“唔~好次!”入口鲜香脆软,越嚼越香。简宁对自己的手艺也很满意,和三姐你一块,我一块,连续尝几块,才把锅里的酥rou捞起来放簸箕里,凉一凉外皮会更酥脆。接着用炸过酥rou的油做糖醋排骨,油闷冬笋,红烧鱼,蚂蚁上树,香煎豆腐块,凉拌一盘解油腻酸辣海带丝,熏rou香肠拼盘。菜一一端上桌,最后盛甲鱼老母鸡汤。年夜桌极为丰盛。简宁不讲究穿,但尤为讲究吃,只要条件允许,先满足口腹之欲。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幸苦劳累不就图一餐好食好饭嘛。旁的可以适当节约,唯独吃不行。给江熠华分拨几盘菜,大海碗舀满一碗鸡汤,甲鱼拨过去小半,外加一只鸡腿,另一只鸡腿给了三姐。“三姐,今天过年,要不我们喝点?”“好啊。”简明玉脚步轻快去柜子里翻出粮食酒。酒是上次送去农场前留下的,这会没有料酒,简宁特意留了一瓶粮食酒,做大菜的时候用来去腥。喝下几口酒,简明玉性子活跃了些。只见她面色薄红,眉梢眼角含笑,眼睛亮晶晶的,那种喜悦是从心底透出来的:“四妹,你不知道,我特别特别喜欢现在的你。”“以前也喜欢。”简明玉心说,只是没现在那么喜欢,被亲人捧在手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像喝了一罐蜜,甜的人飘飘然。很不真实,偶尔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第60章两口子之间的较量“干杯。”简宁端起杯子轻轻碰了碰三姐的酒杯,冁然而笑:“三姐,这些年你辛苦了。”一句你辛苦了,令简明玉鼻子一酸喉咙一哽,眼泪簌簌就掉下了来,决堤似的:“你看我,怎么说着说着还流泪了呢。”囫囵抹一把眼睛,简明玉笑了,“四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简宁动作轻柔地拍拍她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你放心我必定不会在重蹈覆辙。”把外人当个宝,自家人当根草。“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一下子就不受控制。”简明玉楷楷眼角,目露歉意道。“我明白的!”明白你的委屈,这些年三姐不委屈吗,她委屈的!只是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吞进了肚子。作为家中老三,原主出生之时,她才三岁不到,简振军决定将老四当儿子养,杨贵英便把所有的宠爱给了老四,心血尽数倾注在老四身上,毕竟日后要靠老四养老送终。他们二房能指望的只有老四,杨贵英入手教导几个女儿,事事要以老四为主,你们要为咱这个小家做贡献,尽心尽责帮扶四妹,未来四妹就是你们的依靠,她好了你们才能好…俗称洗脑。上头两个jiejie已到懵懂知事的年纪,稍微具备了那么一点点独立思考的能力,遭荼毒的没那么严重。尽管也会老老实实卖力干活,但若实在劳累狠了晓得偷偷懒,平时里多多少少会为自己做些打算,留存一些些私心。老三不一样,蹒跚学步之初就魔音灌耳,耳边日日萦绕杨贵英的教导,你要为家庭做贡献,为四妹分担,全心全意维护四妹,四妹就是你的天…全然被杨贵英塑造成奉献型人格,不存一点私心,一天到晚只晓得任劳任怨闷头干活而不求任何回报。家中唯一疼她的人怕只有简振军一个,但他一个粗犷汉子心没那么细,根本不知道分拨到孩子们手中的吃食,老三多数偷偷贡献给了老四。家中大事听老娘的,小事听媳妇的,零碎家务活是媳妇在安排,他一天天要下地挣工分,稍得空闲又在外头揽活,到别家别村做泥瓦工,农闲期间时常十天半月都不在家,全然不知家中原本摊在老四头上的活计悉数被老三一力承担。而且简明玉性子沉闷,不懂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再苦再累都不吭一声。在一大家子人中几乎没有存在感。伤感是短促的,姐妹二人绕开话题,聊起旁的。十八年来,今晚这顿年夜饭是简明玉吃得最舒心的,长期压抑在心头的委屈随着掉落的眼泪蒸发的干干净净。此时此刻,恍惚悟然,她好像终于守得云开见明玉!乌云退散,心境豁然明朗。整个人仿佛轻松了十斤。正房。守岁一结束,简继兵回到房间脸庞的笑意渐渐隐了去,默不作声脱鞋上床,径自睡觉。房间气压很低,李妙音有些莫名:“继兵,你怎么睡外面啊?”以往男人疼她,冬天会先睡在里边帮她暖暖被窝,等她上床才会挪到外边来。简继兵撩开眼帘,冷冰冰道:“我睡外边怎么啦?”“不是,你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了?”李妙音撅嘴控诉,显得很委屈。“呵,”简继兵冷笑一声,合眼不睬她。身为家中排行最末的新媳妇,居然主张起侄女的婚事,好大的脸!你哪怕物色一门正儿八经的良缘,老娘也不会如此恼火。你一外姓人竟妄图糟践老娘的亲孙女,当真是无知者无畏,老娘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见男人只冷笑半个字不多言,只管蒙头睡觉,李妙音火气一下就冲到脑门上,气冲冲走过去掀开被子:“你哼什么哼,又给我耍什么脾气?你起来跟我说清楚。”“你不睡我还要睡,大半夜闹什么!”简继兵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屁股,郁闷地扭过背。房间里响起抽泣声,简继兵突然就恼了,猛地坐起来:“哭哭哭,就知道哭,这会大年初一了,新年伊始啼哭,晦气不晦气,被娘听见有你好果子吃。”不对,城里媳妇不便管教,老娘只会拿他撒气,遭殃倒霉的人又是他,简继兵面色黑沉道:“行,你要跟我掰扯清楚,那咱就说道说道。”“你听好了,我们简家门楣虽低,但从未有贩卖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