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
莺歌端着海棠酥,拼命给一边的小宫女使眼色,小宫女满脸的懵逼,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沈舟的鞋捡起来跟了上去。“你放我下来!”沈舟重复道,把另一鞋也给踢掉了。江陵任由他踢,进了卧室便照着屁股啪啪两下,沈舟又羞又恼,待得被放到床上之后,立马滚到最里面,不肯理他。背朝着江陵,背朝着全世界。“是不是说不听了?这天乍暖还寒的,你不穿袜子踩个睡鞋乱跑什么?”江陵抬手抓住他的脚丫子,果然入手一片冰凉,语气愈发不悦,“我知道你不喜欢穿得拘束,但是到底身子要紧,太阳底下也就算了,后头多阴冷,着凉了是闹着玩的?”他向来好言好语地哄着,少有这样放下脸来说话的时候,沈舟更是不高兴,说着就把脚抽回来,“不用你管。”“别动,还没焐热呢。”江陵将他双脚都揣到怀里,放缓了声音道,“那就在床上吃好不好?我去给你拿进来。”“不用你焐,我不吃,爱谁吃谁吃。”沈舟挣脱不开,气得锤了下床。江陵挠挠他的脚心,“真不吃?我做了好久的。”“不吃!”沈舟回答地很坚决。“我今儿学了做酥皮,那明天给你换个荷花酥?听小太监说炸出来也好看得很。”江陵问道。沈舟仍旧回答不吃,态度仿佛是要去英勇就义一般无畏坚定。“唉,好吧。”江陵松开他站起来,“殿下不要,我便送去给那什么小郡主好了,也算是答谢人家的荷包。这会儿出宫正来得及。”门开了又关,外头隐约传来说话声音,片刻就安静下去了。沈舟闷闷地抱着被子,他自己捏了捏软乎乎的脚心,脚还没暖和起来,忽然觉得有些凉,午睡时候阳光带来的暖烘烘都不知不觉地消散了。门外,莺歌还捧着那大瓷盘,小心翼翼地问江陵道,“您和殿下吵架了?殿下就是小孩儿脾气,就冲咱们殿下对您是真的好,您也别放在心上。”江陵点头,“别瞎糟心,没吵架。这东西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殿下要不吃,就都扔了罢。”“殿下哪儿舍得不吃,就那会儿,带回来可难看可难看的兔子包,当晚饭全给吃了。”莺歌道,“您这就要走啊?”江陵道,“不走,我就这树下坐会儿。”他将沈舟的毯子团在怀里,自己坐在树下发呆,再不要脸的人罢,总也有来大姨妈的低沉期,江先生从初遇一路琢磨到今日,心情无比低落地得出一个结论,说不得人家小殿下只是暂时被他这个狐狸精迷惑了,并没有什么要双方面搞发一见钟情的心灵悸动。“莺歌?”沈舟在里头扬声喊道。莺歌急急忙忙进去了,看沈舟缩在床头,紧张道,“殿下可是病了?也不怨小江大人爱说您,春捂秋冻都是老话了……”沈舟由着她啰嗦,等她说完了才道,“走了没有?”“没有,正坐着出神,您是不是又凶他了?看着可难过了。”莺歌不似燕歌,总是谦卑温柔地劝谏,她性子直又爱说话,带了些许的埋怨,“您也是,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再啰嗦我叫人拖你去浣衣局洗衣服信不信?叫他滚进来。”沈舟淡淡道,明明就是他先凶我的,讲不讲道理了。莺歌忍笑,出去请江陵进来,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说话,有内侍匆匆传召江陵,“江大人,陛下急召,请您殿前问答。”却是那日传旨的,小许那位师傅。莺歌和他也很是相熟,“王公公可知道是什么事?您可得先给咱们透个口风。赶明儿给您做两件春衫穿。”王公公满面的忧色,“贾家老太君进宫给太后太妃请安,和刘太妃哭诉了半天,说江大人不孝,德行有亏,不堪为官,刘太妃又去报与太上皇,太上皇这不就发作起来了,方才话赶话的,直说陛下没有识人之明。好在是我,换作旁人传旨,说不得不知道江大人在殿下这儿,又是一道罪过。”曾经被林如海认为可以在两个太阳里左右逢源的江大人,今日直接成了战争的导火线,他对于封建社会的宗族制度实在无语,在要迈出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在宫人疑惑的眼神里快步往回走,推门就闯进去了。沈舟抱膝坐着,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怔怔的,江陵心软得都化了,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都是粉红色的液体。他手撑在沈舟两侧,把人完全纳在自己怀里,轻轻在唇上碰了下,“贾家老太太来告我御状了,我要是赶不及回来,咱们明日明德院再见。真的做了好久,手都烫了个泡,好歹尝一个,好不好?”他最后一句带着些撒娇的央求,将左手食指上的泡给沈舟看。“怎么烫在这里,这几日都拿不了笔了。”沈舟急道,“我就随口一说,你不必当真。”“我们小舟的每一句,我都当真。”江陵又亲亲他,“刚刚我就是急了,不生气好不好?都怪我。”沈舟抿抿嘴唇,嘟囔道,“你凶我。”“嗯,凶你了,得闲了随你怎么罚,我真得走了,不许过来看戏,听见没?”江陵心中早有一番思量,要是沈舟来了,有些招数难免让他看去,太丢人了。“嗯。”沈舟乖巧地点点头。江陵抱着他又揉了一把,“怎么这么听话,喜欢死我了。”“快滚!”沈舟直推他,“衣服皱了!”“这就滚。”江陵边走边整理官服,沈舟看着他的背影,命莺歌把海棠酥捧进来,莺歌担忧地道,“王公公神色焦急,多半真的是大事,您不去帮忙?”这会儿海棠酥已经凉下来了,更是酥脆,沈舟咬下一瓣海棠,摇头道,“他近日来皆在我这里,有心人谁不知道,我要是去了更是火上浇油。”御书房早已摆开千般阵仗等着江陵,太上皇和今上并坐龙椅,一旁又有太后太妃,还有个年老的伤心过度的贾母也被赐了位置。金明华早将在沈舟处见到江陵之事告知刘太妃,刘太妃自然是添油加醋地对太上皇毫不隐瞒,太上皇虽退位,宫中也有些个眼线,倒比刘太妃知道的还清楚些。每日午间去了,临近宫禁方离开,这不是结党是什么。故而在太上皇心里,江陵就是个巴结皇帝宠爱儿子的小人,二人狼狈为jian要害自己嫡亲的太子乖孙。他冷着脸看江陵跪在下头行礼,并不叫起,反倒是今上笑道,“你起来罢,不过有些小事要问你几句,不必害怕。”和他爹不一样,今上却是厌恶贾府至极的,凤藻宫里贾娘娘的事他还没消下火,贾母又来挑事了。一家子搅事精。江陵亦是这样认为的,起身谢恩,心中却感激贾母这个戏精,希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