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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几万年无波无澜的一颗心生出些奇异的感觉来。流商翻了个身,背靠着床内,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竟然在地上发现了点点血迹,他立刻坐了起来。这血迹不可能是自己的,那就一定是小道士的,他一愣,小道士受伤了?惊讶过后,他竟然觉得有趣,这个小道士真真有趣。明明不能全身而退,还非要护在自己身前,明明受了伤,不先去处理伤口不说竟然有闲情照顾这个什么事都没有的徒弟,明明这个徒弟从入门开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哪里有这么有意思的人!流商觉得,看在小道士肯拿命护着自己的份儿上,也就不同他计较碧麟珠的事情了。或许,以后还可以对他好一点。他堂堂神尊,一言九鼎,说要对一个人好一点,那就必定要好一点。是以第二天他就起了个大早,破天荒的为拂光泡了杯茶。拂光顿觉受宠若惊,面上却没有太过表露,只是点点头,拿起那放了大半杯茶叶的茶水到嘴边吹了一吹,唇边浮现淡淡笑意。放下了之前的成见,流商竟然看这个‘师尊’越发的顺眼起来,再也没有给过他冷眼。在拂光看来,徒弟当然是要好生看护着的,因为他顽劣一些,也就自然而然的多花了些心血,他并不知道流商心里还有这些弯弯绕绕,但对于他的转变,还是颇觉欣慰的,只以为他终于在自己的教导之下有了转变,委实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夜晚,流商躺在床上好梦正酣,月光入户,照出地上一个淡淡的人影。人影慢慢向他床边挪,就在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不动了。屋外,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床上的人呼吸浅浅,对一切浑然不知,兀自睡得香甜。人影突然动了,一道似刀非刀的狭长影子闪电一般向床上躺着的人袭去!就在快要碰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凌空被一个手刃截住,两道影子随即纠缠在一起,几招过后,狭长影子收回,流商整整衣领,从床上坐起来,冷冷的道:“风阑,你活腻了敢到我这里找不痛快,怎么,九寰宫装不下你了?”被他叫做风阑的人哈哈一笑,手中扇子一展,遮住俊美的半张脸,这便是刚才用来行凶的‘凶器’。他慢慢摇着扇子“流商啊流商,你身为神尊,不在枕梧宫中好好呆着,恪尽守护神族之责,反而私下凡间还流连不归,我这便是替天上诸仙前来捉拿你归案的,你可知罪?”流商一边慢吞吞的把方才因为打斗而有些散乱的衣襟系好,一边悠悠的道:“本尊下界是为了追回上古之神的遗物,碧麟珠灵力强盛,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要为害世间,下界之时也亲自留书向天君陛下交代了缘由,倒是你,不知道你下界的时候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交代去向啊?”风阑问罪不成还碰了一鼻子灰,自知口舌功夫从不是他的对手,‘啪’的一声把扇子打在掌中收好,笑嘻嘻的凑过去“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我派下去的那几个天将不是你的对手,把人跟丢了之后就知道一脸凄惨的找我认罪,我都不好意思责怪他们,只好亲自查探你的踪迹,这才找到了这里。”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哎~阿姐和姐夫当初把你托付给我,我这个小舅舅自然要尽职尽责。”一提到‘小舅舅’这几个字,流商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有些危险,他冲风阑冷笑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一口银牙在月光下泛着阴森森的光。“我一时失言还不成嘛,真是小气。”风阑只不过是过过嘴瘾,见他这样马上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道:“看你这样子,碧麟珠竟然在昆仑之中?”流商‘嗯’了一声,没有多说。风阑继续刨根问底“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马上取了回去,是碰上什么麻烦了?”“碧麟珠认了主,我拿不走。”风阑听此也是一惊“难道是?”“不是,是个凡人。”风阑‘哦’了一声“我想也是,不过,这么一来,却有些棘手了,可查出主人是谁?”“昆仑掌门。”“昆仑掌门……”风阑自顾自念叨着,觉得事情其实很好办,大可直接开口索要,不理解为什么流商能耽搁这么长时间。流商却突然打断他的思量“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管了。”他心思一转,想着这人明显是没有玩够,这是变着法儿的给自己拖延时间,于是道:“也好,我本就是看你久久不归才下来看看,还以为你是动了凡心乐不思蜀了呢,见你还是这副讨人嫌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哈哈。”流商这次却没有反唇相讥反而冲他很是和善笑了一下,风阑只觉心里一凉,刚想逃之夭夭便觉得后背一沉,立时动弹不得了。流商拍拍手,好心的解释道“这是昆仑的定身符,我在上面加了些灵力,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了。”风阑整个人被制住动弹不得,只得讨饶道:“流商,我不过是和你开开玩笑,你可别……唔。”话没说完,便被一脸嫌弃的流商又拍了一张符在他嘴上“闭嘴,别吵,本尊明天还要上早课。”说罢打了个哈欠,倒像是真的困倦,自顾自上了床,扯过被子睡了,留着风阑直挺挺立在那里,生无可恋的瞪着眼睛。作者有话要说: 来人啊,夭寿啦~☆、小舅舅流商一觉醒来心情颇好,转过头,便看到风阑在屋中的凳子上缩着。他昨天夜里磨蹭半天才解开了禁制,却万万不敢再打扰流商,堂堂一个天君,就在这冰凉的凳子上,枯坐了一夜。见人醒了,他一瘪嘴,可怜巴巴的凑了过去“流商……”流商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没走。”风阑摸摸鼻子“我也好不容易下界一次,你急着赶我做什么。”流商不想理他,自顾自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没想到风阑竟还跟了出来,一边扶着腰,一边扭着脖子“哎,我说,这凡间的太阳是比天上温暖一些,也难怪你不愿意回去。”他的忍耐已是到了尽头,正打算一掌把人打回天上去的时候,便听到拂光叫他“流商。”拂光刚从房内出来,便见到自家徒弟和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前,看其打扮也不像是门中弟子,便走过去询问:“这是何人?”流商只好笑道:“这是我一个远房……”“舅舅!我是他小舅舅!”没等流商说完,风阑便急着插嘴道。他笑嘻嘻的凑过去,无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