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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川侧了个身,一手护着徐越的后脑勺上让他平稳地躺下,然后悄无声息地起来,猫着腰往沙发后面走去。随着一声小奶猫轻盈的叫声,躺着的徐越终于看到傅庭川从沙发后站了起来,怀里抱着一只肥嘟嘟的小白猫。小白猫的眼睛又大又圆,瞳孔是褐色的,和徐越对视了一会,打了个哈欠,窝在傅庭川臂弯里就这么合上眼睡着了。傅庭川把她轻轻地放进客厅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硬板纸箱里,然后伸手把尚在震惊中的徐越拉了起来。“rourou是我外公养的猫,我外公出门治病不在家,我先帮他养着。”傅庭川和他解释,一边又喝了口水,“它不听话,总爱乱跑,不见了好几次。”见徐越低着头没说话,傅庭川碰了碰他的胳膊肘:“抱歉,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另外……”“我挺喜欢猫的。”徐越忽然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神情难得的柔和,“养着吧,别让它到处撒尿就成。”傅庭川本来以为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徐越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顿时笑了:“行,我明天就去买猫窝和猫沙盘。”第一天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晚上徐越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望着天花板想他小时候养的那只猫。连微害怕所有动物,无论是多么微小的构不成威胁的生物。而徐越和徐俏相反特别喜欢这些,做梦都想养猫养狗,有一回他们在路上捡到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和rourou一样都是纯白的,只是瘦成了皮包骨,看着怪可怜的。那时两人还在上小学,还不怎么敢对抗连微的“权威”,于是只好偷偷把猫带回徐越房间养。一养就是大半个月,小白猫胖了不少,完全成了翻版的rourou,两人也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连微发现。直到有一天回家,徐越再也找不到它了,只在连微的衣帽间里找到一摞猫咪的白毛。之后他第一次冲连微发那么大的火,甚至说了很难听的话,可连微依旧死也不承认自己把猫扔了。哎,童年阴影啊,到现在徐越回想起来,还有点难过呢。徐越缅怀了一会没名字的小白猫,刚准备闭眼睡觉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电话是朱虹打来的,徐越没好气地开口:“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和秦嫂看呢,一时半会忘了时间。你别说,那里面那个李逍遥,和我儿子长得真像!白白嫩嫩的,那么俊……”朱虹一说话就扯淡,徐越从来不看电视剧,只看弱智动画片,他语气不耐地回她:“能有多好看?看这么晚!你眼睛又不好。”朱虹在电话那头总是笑声盈盈的,没理会徐越恶劣的态度,一个劲儿问他住的怎么样,有没有吃饱什么的,徐越好不容易半骂半哄让她挂了电话,困意却也消散了。当年养猫的事,要是换成朱虹,她绝对不会二话不说就把猫扔了。没文化的村妇总把儿子当成神一样供着……第二天徐越睡到九点起床,客厅里空无一人,整个房子空空荡荡的。餐桌上的盘子里有一个火腿鸡蛋三明治和一杯牛奶,徐越把它们放到微波炉里叮了两分钟,然后一手牛奶一手三明治的边吃边往rourou那里走。rourou真是只懒猫,都这个点了还在呼呼大睡,胖胖的身子一起一伏的,特别搞笑。徐越把手里的三明治狼吞虎咽地吃完,空出一手去摸rourou的大脸,可手刚碰上一圈毛,rourou忽然睁开眼睛,尖锐地叫了一声,伸出爪子往徐越手上就是狠厉的一挠,徐越猛地一哆嗦,火速缩回了手。可手背上的四道抓痕已经渗出了点点血珠,火辣辣的疼。徐越呲着嘴瞪rourou:“你这小家伙,居然敢挠你爷爷!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rourou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徐越的威胁,轻轻“喵”了一声后把脑袋埋在一身肥rou里,不敢见人了。傅庭川回家的时候,徐越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电视上在放一个选秀节目,他也不在看,光是把声音开得老大,仿佛要掀翻屋顶。傅庭川眼见,看见他的手上歪歪扭扭的贴着几个创可贴,问:“你手怎么了?”徐越眼皮一抬,没好气地答:“问你们家蠢猫去。”“被抓了还是被咬了?”傅庭川在他面前蹲下,皱着眉握住徐越的爪子,细细端详,“去医院了没?”徐越很不适应他离自己这么近,别扭地把手拿开:“就被抓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以后可得好好教育它!”一听那声音傅庭川就知道徐越没去医院。他摇摇头,握住徐越的手腕,想把徐越拉起来:“不行!你跟我去医院打针!”“我不去!”徐越一听到“针”这个字就浑身犯憷,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傅庭川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你不是害怕打针吧?”“放屁!爷才不怕!”徐越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拍拍屁股,就差冲他做鬼脸了,“去就去!”傅庭川开车带他去了最近的市立医院挂了急诊,急诊部的护士和医生和傅庭川很熟了,见到他时纷纷笑着打招呼,徐越瞥了他一眼说:“你常来?”“很奇怪吗?我爸在这家医院工作过,小时候他和我妈工作忙没人有空管我,我放了学就来医院坐着。”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看着徐越微微一笑,“我和你说过的。”徐越一愣,心里“咯噔”一下,忙说:“啊对,我记起来了!你确实说过。哎我车祸后,记性不太好。”傅庭川鼻间微微出气发出一声轻哼,没再把话题继续下去,徐越忐忑不已的小心脏终于平静了点。唔,好险……rourou的爪子很厉害,医生帮徐越消毒后又打了一针,徐越走出去的时候整张脸比原来更白了,傅庭川扶了他一把才没倒下去。徐越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可一见尖尖的东西如针头就腿软到不行,恨不能当场跪下。刚帮徐越打针的医生此时走出来,拍了拍徐越的肩膀,开玩笑道:“小川这同学不行啊,大小伙子胆子比小姑娘还小。”徐越听了那话愈发愤懑不是滋味,可又没法反驳,他抬了抬头,看见傅庭川正对着他抿着嘴憋笑,那模样怎么那么贱啊!傅庭川这个大贱人!徐越恨不得学习rourou同志也伸爪子挠他一下!“今天谢谢您了,汪叔。”傅庭川礼貌地道谢,脸上是得体而谦恭的笑容,“等我爸妈从欧洲回来了,请您来家做客。”医生笑着点头,走回了办公室。徐越望着他的背影终于消失,一口气才算顺过来,顺口问了句:“你爸妈去欧洲了?所以你才会在外面租房子?你一个人害怕啊?”“你真幼稚。”傅庭川无视徐越嘴炮的功夫,随口解释,“我外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