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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竹昑的姿态就像一个纵容小辈莫长者。竹昑不满的眯了眯眼睛,随后恶劣的勾起一边嘴角,眼神刻意的从张谨行的全身扫过,就像在打量一个货物到底值多少钱一般,随后他说:“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竹昑此话一出,不仅张谨行愣了一下,就连郎立业都吓的不轻,他立刻斥责起竹昑来。“郎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管张家主要钱!爸爸没给你零用钱吗?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呢?”郎立业习惯性的训斥完竹昑又想去训斥于照容,转头就冲着于照容低吼:“照容!看看你怎么交的孩子!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于照容本就一直非常局促,如今当着外人的面又被郎立业训斥,眼睛布满红血丝,已经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了。竹昑立刻挡在于照容面前,看向郎立业的目光充满敌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张谨行却突然将手轻轻搭在竹昑的肩膀上,感受到张谨行掌心的热度,竹昑身体不自觉的轻颤,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躲开张谨行的碰触,张谨行也像没发现一般,自然的放下了手臂。“郎先生,非常抱歉,这件事跟小逐没关系,是我不小心开车撞到了他。”郎立业和竹昑同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诧异的是张家家主什么时候跟朗逐关系这么好了,而竹昑惊讶的是,他不仅帮他颠倒是非,还非常自然的称呼他为小逐,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这时,张谨行突然回头,面无表情的冲竹昑眨了下一只眼睛。“……”他到底,想干什么?☆、第98章戏04上次的酒会到最后不了了之,郎立业虽然不满于竹昑带着于照容的突然出现,但对于竹昑似乎和张家家主关系不错这一点还算满意,于是回去后也并未多说什么。倒是张谨行,不知道从哪弄到的竹昑刚换的手机号,偶尔会打个电话过来,也不多说什么,就好像两个熟识的朋友一般随便聊几句就挂了,虽然竹昑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但是张谨行却乐此不疲。郎烨跑张家的次数更勤快了,而杜萍自从上次酒会被当众下了脸面,对于于照容再也没有了往日表面上的虚情假意,只要郎立业不在,就一定要可着劲的讽刺于照容,竹昑在的时候能够帮着于照容管管,竹昑不在的时候,想也知道,于照容肯定是受气的。这种事情,她自己不硬气起来是不行的,于是,竹昑就开始给于照容置办衣物,化妆品,让她潜移默化的改变,然而竹昑也知道一切不能cao之过急,也是无可奈何。竹昑如今过上了和曾经的郎逐差不多的日子,日日逃课,不过不同的是郎逐逃课是去疯玩泡吧,而竹昑却是去书吧发呆。曾经的八世,他都在追逐狴犴,满脑子狴犴再无其他,如今他累了,不想再推着他走,追着他跑,却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竹昑不想去大学上课,说白了他不过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何必再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上学?他想做一些,他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事,可是他却悲哀的发现,他的人生,除了狴犴,竟然毫无目的。于是他只能一天一天的在书吧里消磨时光,有时看着窗外发呆,他就可以看半天,脑海里乱七八糟闪过的,全部是他和狴犴的回忆,甚至是在遇到狴犴之前的百年千年,他都已经记不清了,仿佛他竹昑,分割了狴犴,就什么也不剩了。手机振动了很久,竹昑才漠然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串非常顺溜的号码,没有储存,但是竹昑这些天对这个号码十分熟悉。他看着这个号码在手机屏幕上闪烁很久,又渐渐熄灭。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终于,手机不再亮起,竹昑僵硬的勾勾唇角,继续看向窗外。竹昑,你对于他,也不过如此。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或形单影只,或成群结伴,脸上或冷漠或幸福的表情。直到,一片黑色的衣角遮挡住了他的视线。竹昑皱了皱眉,换了只手继续撑着脸颊,然而过了一分钟,黑色的衣角仍然没有离开。竹昑不耐的抬头,想要看看是谁站在玻璃前这么久挡视线,随着视线的上移,对上了张谨行一双沉静黑沉的双眸。“……”张谨行见竹昑抬头,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玻璃指了指竹昑桌子上的手机,意思不言而喻。竹昑下意识慌乱的抓起手机藏在身后,就像被老师抓住上课做小动作的学生一样惊慌,可看着张谨行似笑非笑的表情,竹昑又慢慢冷静下来,他慢腾腾的从背后拿出手机放回桌子上,不再看窗外。竹昑看起来很镇定,然而他轻轻按在书页边不停轻点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无论过多久,他都学不会真正对这个人,心平气和。“怎么不接电话?”已经走进来的张谨行自顾的在竹昑身旁坐下,轻声问道。书吧内很安静,书吧内的人都在认真看书,所以张谨行说的话不免就很小声,为了让竹昑听清,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靠的竹昑很近,近到竹昑隐约感觉到张谨行温热的带着轻微烟草味的呼吸。书吧的座位设置的十分独特,靠窗的位置是个半圆的弧形,张谨行高大的身形坐过来几乎就等于将竹昑圈在他与窗户的中间,不给竹昑留有丝毫退路。竹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然,他不动声色的向窗边靠了靠,继续看他的书。张谨行十分自然的凑过来,两只长手,一只搭在了竹昑身后的椅背上,一只把竹昑和书都围进了自己的可控范围。显然张谨行的腿太长,缩在书吧的小桌子底下十分的不舒服,他两条大长腿在桌子底下委屈的动来动去,最后紧紧的贴着竹昑的腿呆着。这期间竹昑一直毫无所觉,只是面前的书这么久一页都没有翻过。“看的什么?”张谨行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他低头靠着竹昑,一起看向他面前的书。这也许是一本无病□□的自传,又也许是一本作者心目中的风花雪夜,只是如今翻开的这一页,写着这样一段话,张谨行看到了,于是就轻轻读了出来。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听着他读出来的字字句句反而让竹昑恍惚了起来。“我一生做过很多选择。”“十八岁的时候,我选择爱她,于是我们纠缠了十年。”“二十八岁的时候,我仍然爱她,宁愿让她每天在我身边流泪,也不愿意放手。”“三十五岁的时候,我更加爱她,不过我学会了成全她的幸福。”“六十岁的时候,我依然爱她,即使相隔千里,不能相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