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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潇挺意外的,不明白温良的坏情绪跟杜鑫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杜鑫是谁吗?”温良问他。何潇没回答,因为他觉得答案显然不是私人管家这么简单。“他是杜力的弟弟。”何潇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杜力是谁,就是那个让温良失语自闭了许多年的犯罪份子。何潇顿时有些凌乱。杜鑫和杜力,单从姓名上来看的确像是兄弟俩,可如果不是我温良告诉他,让他如何想象,一个温文尔雅,做事稳妥忠诚的管家,和一个心理阴暗,对孩子下的去黑手,狂暴杀人的凶手,会扯上如此亲近的关系?“杜鑫?”何潇还是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对,就是杜鑫,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却在毕业的时候放弃了从医的职业规划,跑过来给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做私人管家。我还傻傻地以为他就是单纯喜欢这样一份工作。现在才知道,他是为了让他母亲心里好过,替他哥哥来还债的。”何潇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杜鑫的所作所为,只是觉得温良在知道这样一个真相之后,应该不会太愉悦。“我本来还是挺喜欢杜鑫的。遇到你之前,他应该算是我唯一寄予了一点点信任的人。可现在我却那么厌恶他。一想到让那个坏蛋的弟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浑身都不舒服。”何潇搂住他的后颈劝慰:“温良你别这样想,杜鑫他没有错,他只是想做一些补偿。”“我知道,”温良情绪激动起来:“正因为这样做让他看起来好像有多崇高,多了不起似得。可我根本一点都不稀罕,谁让他照顾,谁需要他补偿?他这些年做的这些事真的能补偿我哪怕万分之一吗?我讨厌他们,哪怕他跟那个杜力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想让他出现在我身边!难道还要让我对他说: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所做的一切吗?我宁可他离我远一点,最好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第33章第33章离开家回学校的前一天,何潇独自去了杜鑫家里。单论私交来说,何潇和杜鑫算是处得挺不错的。朋友的母亲病重,他去探望也是应该。兄长逃匿多年,身患绝症才回来,照顾他的担子自然也落到杜鑫肩上。哪怕温良不辞退他,他也腾不出身来再去为温良服务。何潇放下手里的水果篮,向躺在床上的杜母问好。杜母瞪大双目,很是吃惊激动。“你是温小少爷吗?对不住呀温少爷,是我没教好儿子,才让他做出那种丧天良的事。不过他小时候很乖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坏了?总之是我不好,他现在也生病了,得了报应了。我不求你原谅他,只求你别怪我们家小鑫。是他看我天天哭天天哭,这才要去替他哥哥还债,过去照顾你的……”杜母显然混淆了何潇和温良,以为这样年纪的孩子就是温家的小少爷。何潇张了好几次口,也没忍心打断老人家状似喃喃自语般的忏悔。“我不怪杜鑫,也不怪您,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分不清楚呢?您别想太多了,好好养着身体。要不杜鑫该难过了。”杜母听何潇这样说,终于有些放心似得平静了下来。“少爷是不是很生我的气?”杜鑫一边为何潇斟茶一边问道。“也不是生气,可能就是一时转不过弯。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所做的可能并不是他想要的罢了。”杜鑫点点头,说道:“我了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那么做到底是错是对?只是当初我哥做的事情对我妈的打击太大了。她怎么都不会想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天天哭,去庙里求了经天天念都安心不下来。后来她就去求了温先生,说要照顾少爷,愿意为少爷做牛做马来补偿。求了好几年温先生一直也不同意。我哥一直逃得不见踪影,我妈的不安越来越严重,最后都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我没办法,大学毕业出来就找了温先生,一定要来做点什么,好把我妈从崩溃的边缘拉出来。说到底,我就是为了我妈,没去管少爷的感受,他气我,也是我自己活该。”何潇叹口气:“你别这么说,温良也许心思有些敏感,但他并不是太小心眼儿的人,等过上一段时间,他总能想通,你是你,你哥是你哥,又何来的怪罪?”杜鑫长吁一口气,听起来倒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说实话,就算少爷不怪我,我也该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能一直守到他走出心理阴霾,重新面对阳光的一天,我也真的没什么遗憾了。”杜鑫边说边将目光望向何潇,很认真地问道:“你会一直陪着他,不再让他重陷泥沼,对吗?”何潇点头,有些郑重地回答:“我会的。”...这一年冬天的时候,温家大少爷温煦,终于熬不过病痛的折磨,只身去了没有痛苦的天堂。弥留之前的那段时间,何潇总会陪着温良一起去探望。精神好的时候温煦还会微笑着称呼他们“弟弟,弟妹”,看着他们眼神里也是满满的羡慕。这天两人出了病房,拐过拐角,远远地看到温煦的生母,温父的原配温夫人,正在拉着陆云飞的手哭泣,看起来像是在请求他些什么。这位一贯强势刻薄的夫人,温良并没有见过几次,但她眼前的形象与记忆中的样子相比,真的是苍老了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来是会更加折磨人吧?哪一个孩子不是母亲的心头rou呢?何潇拉了拉温良要调头返回,不去撞破温夫人有些狼狈的姿态。刚要转身却听见温夫人一下子崩溃了情绪,一直压低的嗓门也大了起来:“我求求你,就帮我了了他的这一点痴念好不好?不过就是撒个谎,让他走的时候欢喜一些……”陆云飞脸色有些苍白,终于是回了一句:“他不会信的。”“他信,他一定会信!”温夫人用力地确认:“他那么小心翼翼地爱了你这么多年,别人不懂,我懂。只有我懂他有多痛苦,身体受折磨,爱意憋在心里又说不出口……他真的很辛苦,你哄哄他,让他高兴高兴。即使是假的,他也会高兴的。”陆云飞默然半晌,最后抬起头对温夫人说:“这对朱情不公平。”温夫人呆了呆,接着又抓着陆云飞的胳膊急切地许诺道:“阿姨知道,知道你一直惦记着小情,我答应你,阿煦死了她就归你,好不好?”陆云飞显然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