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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尿流,伏地痛哭,道:“当日不随岳父而去,悔矣悔矣!”众人只当他是在说,早知有此一死,还不如当初跟着赵高一块死了,免受折磨。只有阎乐知道,他是后悔没有跟着岳父一起跑了。赵高临走之前,曾与阎乐密谈,问他是否愿意一起逃出关去,流亡民间。阎乐只当赵高被兵临城下吓破了胆,他好端端的咸阳令兼郎中令不做,去民间做什么流浪儿?开罪不起岳父,阎乐当时只是笑道:“岳父何必太过忧心?即便不能再有天下,可是关中易守难攻,我们守着关中,辅佐秦王,岂不是也很好吗?”赵高便知道这女婿是救不起了,于是不再多话。而次日阎乐酒醒后,发现风云大变,他岳父竟然废了小皇帝要自立——这众大臣自然不能答应。于是他岳父退一步,辅佐子婴做了秦王。可是谁又能想到,子婴王位还没坐稳,就先密谋杀了他岳父。这一切兔起鹘落,阎乐都没来得调兵,他岳父已经凉了。直到刘邦破关入咸阳,阎乐临死之前,想起前因后果,才知道那夜岳父不是吓破了胆,而是有意要带他一起遁走。可叹错失良机!头颅落地那一刹那,阎乐还在想着——可是子婴为什么愿意陪岳父唱这样一场大戏呢?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想明白了。赵高一派被清。原本秦朝的大臣们,分批来向刘邦投诚。一开始大家都还要脸,不好意思这么明白得、断然得就舍弃大秦。还是叔孙通脸皮厚,率领七十博士,于道旁亲迎刘邦,恭诵祝词。这事儿本来应该仆射周青臣来做,可惜周青臣的脸皮比叔孙通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称病推辞了。叔孙通的老师,孔子八世孙孔鲋,被自己这个徒弟气得要吐血。昔日孔鲋跟随陈胜,举着反秦的大旗。后来因为叔孙通求情,胡亥派了夏临渊、李甲,跟随张耳、蒯彻等人前去,在陈胜被车夫所杀之后,把孔鲋送回了咸阳,交给叔孙通。当初孔鲋死活不肯为大秦效力,现在却也不肯干干脆脆就跟了刘邦。在孔鲋看来,自己这个徒弟叔孙通简直丢人!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还觉得这个学生不是一般人,甚至想过把女儿许配给他。叔孙通浑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在刘邦大笑声中起身,朗声道:“臣博士叔孙通,见过汉中王,愿吾王长寿安康、百战百胜!”“好好好。你还做你的博士。”刘邦笑呵呵道:“跟你打听个人,有个叫萧何的,原来是我的老相识,在咸阳做了少府的大官。我这入关来,他也不曾来见我,你可知道他人在哪里?”叔孙通叹道:“您有所不知。当初您兵临城下,萧少府恐怕您清算旧账,已经连夜逃走了。”刘邦眸色一冷,仍是笑道:“他素来谨慎,做了大官,倒越发胆小了。”于是按下此节,暂且不提。张良匆匆而来,面带忧色,附耳道:“沛公,御史府中所藏的律令、图书,都已被烧毁。”刘邦微愣,道:“不过是些书罢了,何须担忧?”张良叹道:“这些律令图书,记载了全国的山川险要、郡县户口,若得之,沛公您便如虎添翼。”刘邦骂道:“这绝对是萧何那老小子干的!别人没有这样细的心思!他妈的不是东西,当初他家人在丰邑,多亏我妥善照料。他倒好,吃了没几日皇粮,就反过来坏我好事!”大怒,即刻就召兵丁,要他们去萧少府官邸,活捉府中人。萧何是已经不在了,他的一双儿女也不见了,父母妻子与仆从侍女却还都在。捉来问时,谁也不知萧何去了哪里。气得刘邦跳脚,撸着袖子要剐了萧何的家人。好在张良从旁谏言,才保得萧何家人性命。而萧何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听闻刘邦领军前来,萧何连叙旧的话怎么说都想好了,谁知道半夜起来解个手,人就被绑了,麻袋套头,运出关外去。在板车上颠簸了一日一夜,萧何头上的麻袋才被取下来。他晕头转向得睁睁眼,就见脑袋旁边坐着俩人,都正低头瞅着他。你道这俩人是谁?一为赵高,一为李斯。仿佛并不在意萧何能听到,传说中一个被诛杀,一个病死的俩人正讨论得正欢。“你说这人有何奇特之处,到了这份上陛下叮嘱一定带上他?”李斯精光内藏的眼睛仔细研究着萧何。赵高也摸着下巴,瞅着萧何,仿佛在看砧板上的rou,喃喃道:“谁说不是呢——想当初陛下招降,还没见到这姓萧的时候,就叫我暗中留意沛县投降来的萧老二……”萧何本就是文士,饿了一天一夜,虚弱道:“我们这是在哪?”赵高友善一笑,道:“这是在去见陛下的路上。”陛下?陛下不是死了吗?这么说来,李斯病死了,赵高被诛杀——他萧何难道也死了?这是在去黄泉路上?萧何胸中郁结,难以言表,眼看着旧友就要入关,他却死了。情绪太激动,长久未进食导致低血糖,萧何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赵高和李斯对视一眼。“还是太年轻,一点小惊喜就晕过去了……”“是啊,咱俩接到消息的时候多么淡定。这姓萧的还差得远呢……”第129章随着刘邦入关,胡亥的第二只锦囊也被打开了。毕竟他第一只锦囊中写的,就是“武安侯入关后,打开第二只锦囊”。蒙盐当时看到,虽然嘀咕这人怎么就知道武安侯一定能入关,却还是按照指令做事的。如今武安侯刘邦果然入关,蒙盐不禁对胡亥当初吹的“看朕三只锦囊安天下”有了几分信心。怀着期待,蒙盐取出了第二只锦囊内的绢布。只见上面写着“率领秦嘉军,投诚项羽,为之击破函谷关。待项羽分封诸侯日,再开第三只锦囊”。蒙盐捏着那绢布,一时没有动作。秦嘉在旁边激动地搓手等待,小心觑着蒙盐面色,讨好笑道:“在黔中郡的时候,公子只说叫我带这两万人马北上,找你。说是之后该怎么行事,你都知道……”他踮脚探头,想看那绢布上写的内容,笑道:“公子说他给你安排了一桩最适合你去做的事儿。”最适合他做的事儿——做间谍吗?蒙盐面色扭曲,险些把手中的绢布捏出水来。偏偏秦嘉还觉得这是夸他,一个劲儿复述当初胡亥怎么说的。“行了。我自有主张。”蒙盐一摆手,止住了秦嘉的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