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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才长出一口气。不过这次一打开微博,他看见了凭风破浪。和想你的夜首页的所有CP粉一样,凭风破浪今天特别开心。她可能是刚刚下班,几分钟前才开始在微博活动。@凭风破浪会有时转发@萧凭:“欢迎回来!欢迎回来!!!欢迎回来!!!!!”这破屏而出的声嘶力竭。实话说,萧凭挺感动的。不仅仅是她,今天他一吭声,才发现原来仍然在等着他的人其实还有很多。可惜他目前暂时不好拿大号亲身回复他们,免得他们也挨喷。坐在床上无言地感慨了一会,萧凭终究关掉这些网页,去拉片了。花一个小时的工夫拉了一段五分半钟的经典情节后,他走出房间,展眼看到雷浮潮站在窗户边上,冷风呼呼地往室内灌,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扯开雷浮潮。“又作死?怎么了?”萧凭皱眉问。“有积雪了。”雷浮潮给他指。萧凭循着他的手指向楼下一望,真的。雪越飘越大了,路面已经白茫茫的,天空变得有点泛橙,星星遥远。“下去看看吧。”雷浮潮又提议,“万一明天化了呢?”于是两人全副武装,冲下了楼。风仿佛比瀑布的激流还强,急时吹得树木摇摇欲坠,淡时也冻人骨头。“许个愿。”萧凭提醒雷浮潮。萧凭自己有一套不讲道理的逻辑,比如说因为他这辈子根本没见过流星,且很少见雪,他坚持认为在大雪天许愿有用。对此他振振有词:“流星也没什么魔法功效啊,无非就是罕见,所以罕见的东西就可以拿来许愿。”十年前的冬天也下雪了,那天雷浮潮陪他站在雪地里,听他灌输了一遍这等说法,哈哈大笑,偏头问他:“行,宁可信其有,那你要许什么愿啊?”当时萧凭显然是在连跑带颠冲下楼的路上就想好了愿望,连犹豫也不犹豫一秒,像爽文主角似的直接举起一根手指朝天,神色里带着年轻人常有的顽法,口气相当地大:“我要红!”真是又中二又朴实。然后他侧过头问雷浮潮:“你呢?”雷浮潮回他:“我不信这个,太中二了。”萧凭便冷笑一声,说:“行吧,幸亏我在心里替你许了。”一眨眼十年过去了。雷浮潮才从思绪中游出来,眼皮一抬,就见萧凭态度兴奋,箭步冲出楼道,跳起来虚抓了一把星星,又像爽文主角似的直接举起一根手指朝天,口气越发地大了:“我要问心无愧!”还是很中二。雷浮潮噗嗤乐了。萧凭依旧侧过头来问他:“笑什么?你呢?”“心里许了。”雷浮潮回答。萧凭并不追问是真是假,闻言轻轻一笑,撕了一只棒棒糖吃。“我特别想你。”萧凭突然说。雷浮潮因此猜测他也回忆起往事来了。他低头往薄薄的白雪上多踩了一个脚印,没说话。总不能追忆往昔吧?木成舟水成粥,已经没什么好追忆的了。但萧凭还是追忆起往昔来了。萧凭说:“你猜那年我替你许的愿是什么?”“猜不中。”雷浮潮快刀斩乱麻地切短了这段对话。萧凭也不惋惜,笑着续说:“我许的愿是,希望雷浮潮永远活得比我更顺利一点,前程比我远大一点。这么一来,我拼不动闯不动的时候想想这个愿望,总是能觉得,如果我再努力往前走几步,说不定雷浮潮哪怕正坐在海边打着呵欠旅游,也能多碰到几件好事。”他语气挺平静的,雷浮潮停下动作,抬头去盯他的眼睛,可他马上把眼睛别开了。“再过二十分钟上楼吃饭。”雷浮潮看了看腕表,最终只说。“二十分钟?”萧凭气乐了,“你退烧才几个小时?想吓死我?”但雷浮潮没接茬,单是仰头瞧了半天忽东忽西忽大忽小的雪片。等上几秒钟,萧凭也不再说话,把脑袋仰起来了。第14章接下来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礼拜五雷浮潮销了假,次礼拜四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又低烧了,腰背疼得要花足五六分钟才能稍微坐起来,只好重新请病假。--*--更新快,无防盗上.-*---萧凭不在家。昨天晚上陈健谈给萧凭打来了电话,说是弄到了一个OK的角色。雷浮潮空警惕了几秒,结果居然是个像样的网剧男五号,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就是这种事了。萧凭对剧本还算接受,聊电话途中看了他好几眼,也不知道起没起疑心。雷浮潮眼望着天花板在床上躺了一会,口越来越渴。好在萧凭虽然不在家,但昨晚又溜进他的房间里放水了,他把头一侧,就能看见床头柜上的杯子。自从他先前发烧那天开始,萧凭就不再使用长耳朵狗的杯子,改用保温杯了。其实他意识到了,他挺需要萧凭的。这么多年,他们俩早就已经把对方的大部分缺陷和粗心之处修炼成自己的习惯了。喝了几口水,睁眼呆到十点半,雷浮潮慢吞吞地蓄力从床上爬起来。雪已经化了,外头正在下一场不小的冬雨,没准是今年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十点四十五分,李递又来了电话。今天雷浮潮实在没力气强打精神,干脆对他直说了:“李导,我不能吊威亚,不能长时间干体力活,现在稍微占点戏份的角色大都不能演,爱莫能助。”这下李递没法口若悬河地撺掇他了。李递静了一静,叹气问:“有伤?”“难免的。”雷浮潮笑笑撒了个谎,“我也演了不少部‘活儿’片了。”两人相对沉默了几秒钟,雷浮潮才要挂电话,李递追问:“那你对电影配乐有兴趣吗?”雷浮潮有点意外,过去也不是没有剧组和导演向他表达过好意,但再怎么说,社会人都很要面子,在没有极大水平或阶级差的情况下,递橄榄枝也没有这么无限连递的。“怎么这么看得起我?”雷浮潮笑问。李递很快解释:“陈导一直想跟你合作,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