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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春做的,不过我也出了力!我也绣了两针。”“我以为呢,”他了然,却并无失望之色,“我想你的绣工只怕没这么出色。”七宝埋首在怀中,小声道:“主要是香、香料……那是我亲手选的,您觉着好闻吗?”张制锦眼中的笑又加了两分:“难得了,你有这份心,真的是特意给我做的?”说着又特意嗅了嗅:“这味道有些太香了,我不是很喜欢。”七宝吃惊地抬头,眼巴巴道:“您、您是嫌弃吗?再闻闻看,也许就喜欢了呢?”他知道这香囊不是她所做,本要放下,可见她眼睛红红、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禁心动。这女孩子娇生惯养,这些针线活未必在行,但有这份心已经难得了。且之前“欺负”了她,她心中自然委屈,这会儿倒是不好让她再失望,于是又勉为其难地嗅了嗅。这一嗅,却有些冲鼻似的。张制锦不禁打了个喷嚏,他皱皱眉:“你都弄的什么香这么冲?”“是、是西域的一些珍奇香料,很贵的。”七宝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看他。张制锦才要说话,却突然觉着眼前一花,仿佛有些模糊。他是个最机警不过的人,这会儿已经发现不妥:“你……”电光火石地探臂上前,一把攥住了七宝的肩膀。七宝吓得跳起来,却又给他摁了下去。张制锦本要再往前一步,谁知手足都有些不听使唤似的,才一动,整个人便往前栽倒下去。但就算是将倒下,他还是尽量张开手臂,将七宝牢牢地抱了个正着。七宝还没来得及缩起身子,就给他死死地压在罗汉榻上,连一声惊呼都给噎在了喉咙里。她瞧见他手中还死死地捏着那个香囊,当下也顾不得推搡他,只忙不迭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又过了会儿,察觉张制锦一动不动,七宝才逐渐放松下来。她先是低低地叫了声:“大人?”张制锦毫无反应。七宝的心中慢慢地痛快起来,她松开手,用尽浑身力气将他推开。他整个人毫无知觉似的给她推到一边,七宝兀自不满意,又连推带踢的,竟把他一直从罗汉床上踢的重重跌在地上。只是他“砰”地一声跌在地上,反而把她又吓得跳了跳。七宝喘了口气,也跟着跳下地,低头看了一眼张制锦,举手就要往他的脸上打过去。但是手将落在他的俊脸上,却又生生停住。望着他安安静静合着的眼皮,他不为难人的时候,看着倒是个很清雅的君子模样。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七宝犹豫了会儿,到底是不敢贸然动手。她盯着他,咬牙说道:“亏你先前还一本正经地教训我,可是你呢,你根本就是你自个儿说的那种为色所迷毫无定力不成大器的登徒子,不,比登徒子还可恶!”他仍在晕厥中,一动不动,自然也该听不到她的话了。七宝毕竟觉着不解气,强命自己壮胆抬脚,终于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两下:“你是最不知羞耻的登徒子。”就在她踢下之后,张制锦的身子突然抖了抖。七宝吓得慌忙倒退,几乎撞在身后的椅子上。然而他仍是没有醒来,只是长睫轻轻地动了动。七宝差一点就转身逃之夭夭,幸而他只是动了动眼皮而已,但这样也已经足够吓到她。七宝屏住呼吸,终于不敢再耽搁下去,她一边盯着张制锦,一边脚步轻轻地挪到了阁子门口,才要转身跑出去,又想起来。她回头瞪着那昏迷不醒的人,满脸嫌弃地说道:“这位玉笙寒姑娘明明是静王殿下喜欢的人,你居然三五不时地过来私会,你真是……真是、非但不知廉耻,而且不忠不义,呸!”七宝说完之后,生恐他突然醒来似的,转身往外,头也不回地沿着廊下往前跑去。池水中的锦鲤给急促的脚步声惊动,瞬间四散游开,也如逃命一般。七宝不管不顾地从屏风旁绕过去:“阿盛!”此刻桌边上有一人站了起来,竟正是小玉,他的面上含笑,眼神清醒:“哟,小宝出来了?你可看明白了?”七宝急促地喘着气,忙先看向苗盛,却见他脸儿红红,神情恍惚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竟好像没发现她回来了一样。七宝忙奔向苗盛,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玉姑娘呢?我没看见她。”小玉漫不经心地笑:“她明明在的呀。那你看见的是谁?”七宝一愣,对上她笑吟吟的眼神,心里很不自在,便拉着苗盛道:“阿盛,咱们要走了!”捉住苗盛的瞬间,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七宝叫道:“你让阿盛喝酒了?”小玉笑道:“是他自个儿要喝的,男人呀,就这点不好,不管年纪大了的还是年纪小的,总是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逞强。”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神态里居然有一丝懒懒的奇异风情。七宝觉着他的口吻跟举止都有些奇怪,又担心里头张制锦醒来,于是手忙脚乱地把苗盛拉起。小玉这会儿问道:“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呢?待会儿让姑娘出来陪你几杯如何?”“还是不了,”七宝强压下想见的念头,道:“你们这里有很可恶的人,你也让你们姑娘当心点儿,别……太过分了。既然王爷喜欢她,就让她、让她规矩一些才好,别跟……其他的人乱来。”小玉挑了挑眉,七宝说了这句,脸上已经涨红,幸而苗盛已经站起来:“还喝吗?”“喝什么喝!”七宝跺跺脚,抓着他往外就走。小玉也并不拦阻,只凝视着七宝:“小宝儿,下回可还来吗?”七宝瞪他一眼,并不回答。倒是苗盛回头:“来、自然是要来的。”七宝忙在他头上打了一下,恨恨道:“你喝了迷魂药吗?”奋力拽着他出门去了。小玉笑嘻嘻望着七宝拽着苗盛离开,这才转身往内。他过游廊到了亭中,见无人,便折向右手侧的阁子:“张……”还没叫出来,就见里间屋内,张制锦半跪在地上,手扶着罗汉榻,脸色雪白,浓眉微蹙,神色恍惚中带着三分愠怒。小玉愕然之余,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并不靠前,只抱着双手道:“张大人,你怎么了?”张制锦转头看她一眼,仍是有些不太清醒,整个人晃了晃,另一只手中还紧紧地抓着那香囊。小玉扫见他的神色恍惚,又看见他手中捏着的东西,不由大笑道:“这里好像有迷药的味道,我的张大人,您可别说,您是着了那小丫头的道儿?”张制锦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