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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那小姐思考,不禁也在心里一起猜想。题不是自己揭的,万俟向远自然不好扰了众人看戏兴致,于是前倾身子靠到衍墨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字:“八。”说完刚过一会儿,那小姐就笑着一拍掌,答道:“谜底是个‘八’字”“又对了!小姐您可真厉害,要再这么下去啊,我这生意可都不用做了,呵呵……”趁着身旁人还在愣神,万俟向远迈了步子往前走去,不觉脸上挂了笑,也不觉对面走过的几名女子悄悄看红了脸。两人这么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逛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万俟向远走到一处热闹非凡的酒楼下,停了脚步。“二位客官里面请!”酒楼里成日人来人往,小二机灵得很,谁人有钱没钱,一眼便能看出个七八分。这会子见一身打扮不俗的万俟向远走近,一早就换了笑脸迎上去。“宴鹊楼”,衍墨抬头望了望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还没等低下头,就绷紧了全部神经。同类之人!七年生死培养出的敏感直觉准确地传递着这一信息。武艺不凡……并非杀手,却带有煞气,善于将自己隐匿在暗中的人……与此同时,一个神色冷静内敛,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几乎是与衍墨擦身而过,那人步态微急,却沉稳而坚定,随着人流一步步前进。衍墨等人一走过,才侧了头循着男子目光看去,只见前处一对年轻男女背影,女的一身红衣,右手提了个花灯正与那男的说话,步子虽稳,却不是什么武艺深厚之人,之于旁侧的绀衣男子……长身玉立,仅那一头顺长乌发能将旁边女子比下去,单看背影便能想出正面俊逸。而行走间……轻且稳,明显是习过武的,却又难测深浅。“愣着做什么?”回身唤了一声,万俟向远继续随着小二上楼。非是没有察觉出周围有武艺不凡之人靠近,可现下既无意招惹,便最好不去搭理。“主……”咽下后面“人”字,衍墨无声跟着走去二楼雅间。无论“主人”与“少阁主”,都不是私自出阁时,适合称呼的。“二位客官请上座,咱这店里厨子为今日特地准备了几道好菜,塘中映月、水捞底、满圆素什锦、落月镶……客官要来点什么?”小二将两人请进雅间落座,殷勤地倒了茶水伺候。对着干站在一边的人使个“坐下”眼色,万俟向远对着小二道:“两坛醉月,再把你们店里做得好的与你方才说的每样来一份……桂花梅糕也拿上两盒来。”“哟!客官,您可真是行家,咱这店里就属这桂花梅糕最有名!您二位稍等,小的一会儿就来。”照旧找了个不偏不正的位置坐下,衍墨惊讶于这人的熟门熟路,却又不好直接问个究竟。这时,夜已渐深,街上人流略减,熙攘贯耳之声也随之消了下去。明亮满月爬上处好位置,青白的光亮从敞开供人赏月的窗口投进,光影交杂间,显出一室清雅。“蹬、蹬、蹬、蹬……”一连串脚踏楼木声响过,小二敲敲门,将两个精致烙花木盒摆上桌:“二位客官先尝着桂花梅糕,小的这就去给您二位上菜。”一直无事可做的人终于不再当傻子,掏了碎银打赏给小二。“谢谢客官!”小二接了银子,更起劲地跑下楼去。推了一个木盒过去,万俟向远开了自己面前的,拿起块精巧糕点送进嘴里。“谢主人……”不想扫了今日兴致,衍墨低声谢过,翻开眼前盖子。木色盒子磨得极滑,顶盖上面用热铁烙了几朵梅花,雅致、大方。里面更是神奇,金边白油纸垫底,桂花香气与梅子酸甜扑鼻而来,却丝毫闻不见一丝木香。“看能看饱?”惯了这般调笑,衍墨不语,拿起块隐约能见里面梅子的浅茶色桂花梅糕咬了口。外面入口即化,甜香宜人,里面梅rou酸脆,十分适口。“里面是本年头批采下的梅子,沾酒,裹上桂花蜜糖制成的蜜饯,外面是沿海一带擅水的渔民潜下捞起的一种海菜,经暴晒,去杂质,去腥,同桂花酒、蜜汁一起熬煮凝成的晶糕。独此一家,仅这宴鹊楼里有卖。”玲儿当年也十分喜欢……解释的人省去最后一句,却没有同以往一样低沉了心情。“很好吃。”不知该说什么,衍墨闷了会,道出三个字。虽只有三个字,可也再真实不过,嘴里嚼的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东西,远比年幼时羡慕过的那些白甜米糕要精致得多。“客官,您二位的酒菜来喽!”小二将酒菜一样样上齐,拿了银子高高兴兴地出去关了门,心道:这二位打赏起来可真大方,等会定要问问他们住不住店。拾箸对着满桌饭菜抬抬下巴,用意不言而喻。衍墨这回倒也学聪明了,等那人夹起第一口菜,便拿起自己筷子。只是,酒不喝。身为死士,断不能随意饮酒,玩忽职守。凡事讲究个情趣,饮酒赏月更是如此。良辰、美景、佳酿,与人对酌,本是极好的美事。但若……对饮的人自始至终酒只下了一口,话没有说一句,恐怕就美不到哪儿去了。神情微醺地瞧眼皆已见底的两个空酒坛,万俟向远不禁皱了眉,忖道:真是不识情趣,罢了……到床上能识情趣也是一样……想着想着,便想起从阁里出来前的情景,不由微眯了眼,对着一桌饭菜心猿意马起来……正文君是自可留30“哟,二位客官吃好了,要不要在店里住下?都这么晚了,不如歇在小店里得了。”小二见雅间的门被推开,堆起笑脸走过去。“……嗯,一间上房。”心思动了动,万俟向远不怀好意地应道。“呃……好嘞!客官您二位这边走”小二眨巴眨巴眼,怎么也没想明白刚才叫了一桌子贵酒贵菜的人,怎么这会儿就要只要一间客房歇息?不过,这都无所谓,一间房、两间房……他的打赏不会少。睡又睡不到天亮,站或坐着凑合一晚,也不算什么。而且,原本时刻警惕守着那人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衍墨认真铺整着床褥被子,丝毫不觉背后火辣目光。“铺好了?”万俟向远半倚半靠地躺到床上,多此一举地问道。“是,主人请休息。”这是,喝醉了……?衍墨甚感不解地看着脱完外衫又脱起里衣的人。“脱了,上来躺着。”酒后略为低哑的嗓音带着一层迷蒙,衍墨看了看,最终没有动手去解自己衣服,而是躬身拉过床榻内侧的被子给他盖上。“请主人躺下休息。”以为自己醉了?万俟向远在心底笑笑,也不言明,半阖起眼等他下面动作。“属下在一旁守着,主人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