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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任何意识的行动,手起鞭落,似乎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完成对他的惩罚,因为他夺走了他的至爱之人。但是他没能做完这件事情,他的手被迫停留在半空中,他木讷的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莫臻。”他痴痴地笑了,眼里有水光,却像是盲人在流泪。“停手吧。”莫臻轻轻地说着,他轻而易举的拿走了陆启泰手里的鞭子,另一只手迅速的探遍他的全身,将所有可以致命的东西洗劫一空。沈未的身影被眼前的人挡住,他却不敢移动身体看他一眼。“你拿到箱子又如何!”陆启泰突然叫道,他猛地推开莫臻,吼道:“一旦失败了,开启箱子的人会和里面的东西一起粉身碎骨,你要试试吗!”“所以我来问你要密码。”莫臻的声音很轻,他从衣服里拿出枪,对着陆启泰,平静地说道:“告诉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陆启泰看着他笑。他笑着倒退,然后停下,摇着头说道:“你不会的。”然后他的右肩爆发出一阵剧痛,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满脸的震惊。莫臻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只是将枪口移向陆启泰的左肩,回答他:“我会的。”他甚至不需要对他说,我还有四颗子弹,左肩一颗,两个膝盖各一颗,最后一颗留给你的太阳xue。言语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很有用,他能迅速地击垮你的对手,没有人不怕疼痛,不怕死亡,你要做的就是让他更加害怕,让他被既定的结果带来的恐惧淹没。但是他不需要,他不说话,没有表情,他只是用行动告诉你他的打算,所以你甚至没有机会去探测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没有机会投其所好和他谈条件,也没有机会挽回自己的生命。陆启泰在那一瞬间突然爆发出一种确信,他会杀了自己,他回头看沈未,男人浑身浴血,那些伤口都是他带去的,所以莫臻真的会杀了他,他有足够的理由。他不想死!他仇恨,他绝望,但是他不想死,执念越深的人越看重生命,只有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而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我告诉你!”陆启泰恢复了一丝清明,却感觉越发的心痛,他歪着头,轻轻的问道:“你不要猜猜吗,肯定是和你有关的。”莫臻摇摇头。他咧开嘴,似乎是想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整张脸都扭曲了,让人看出些苍凉的味道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他说:“你不会记得的。”他正想报出数字,却看见莫臻迅速的按下一排数字,保险箱应声而开,他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没办法说出一个字。20070321.那时候莫臻刚去美国不久,他去莫家玩,在院子里看见那个少年,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眉眼如画,像是最卓越的画师精工细作的画作,浓墨重彩却不显俗艳,每一笔都恰到好处,美得惊心动魄。自此他便深陷其中,覆水难收。莫臻拿走了里面的东西,从他身边走过,他终于看见了沈未,那人躺在血泊里,视线却还保持着清明,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十分温柔的样子。他弯下腰,却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第一次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突然生出了浓重的恐惧,他觉得自己仿佛在看着沈未死去,却束手无措。“回家吧。”沈未动动嘴唇,他的声音很小,莫臻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还活着!他突然清醒过来,他还可以拉住他,他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他,然后看到沈未满意的闭上眼睛,世界瞬时一片宁静。他还在,他还活着,他便还有机会挽回,一切都不会结束!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八章沈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做了一个漫长而混杂的梦,梦里那些他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一一登场,然后以各种离奇诡异的方式消失。他睁开眼睛,窗户开着,外面的天色黯淡,让人分不清是日暮还是凌晨。沈未的左手正打着点滴,细细的针管扎进青色的经脉里,上面贴着一块黄褐色的创口贴。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可以提供时间的东西,桌子上没有闹钟,墙壁上空空的,他原本戴在手腕上的手表也不见了。沈未动了动喉结,他的嘴唇并不干燥,但是在他试图发出声音的一瞬间,一种干涩和撕裂的痛楚让他本能的皱起眉头,原本想要发出的声音也卡在了嗓子里。莫臻打开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个带着明显痛苦的表情的沈未。他快步走上去,在距离床上的男人一步远的地方又停下来,极度的紧张让他无法移动,生怕下一秒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影。沈未对他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他像是看出了男人的紧张,于是他再一次挪动着嘴唇,然后成功的吐出一个字来。“水。”莫臻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水瓶就在床头柜的旁边,桌上有消过毒的玻璃杯,透明的反射着灯光,莫臻弯下腰,将热水倒进水杯,然后轻轻地摇晃着,试图让温度尽快的降下来。那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但莫臻却做得异常认真,就像一个正在逐帧播放的慢电影,沈未甚至可以看见莫臻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那样的清晰,向他证明着现实的真实。可是这样并不好受,它们卷在一起变成一个满身是刺的小球,一点一点扎进沈未的皮rou里,让他饱受煎熬,甚至难以忍受。于是沈未伸出手,他的右手在床的另一侧,这让他无法触碰到男人的衣角。但是莫臻在第一秒内捕捉到这个动作,他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他:“怎么了?”“给我。”沈未的嘴角弯起,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些色彩。莫臻将水杯放在桌上,他走上前,用双手将沈未的身体扶起来,然后拿起水杯放在他的唇边。湿润的液体进入,滋润了原本干涩的喉咙,沈未试着发出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难受了。于是他调侃了一句:“我没那么娇弱。”莫臻用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他。“没那么糟糕。”沈未倾身在男人的唇上吻了吻。莫臻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他不敢动,因为怕伤害沈未,但是他又不愿意放开,他面前的人那么真实,他迫切的需要抓住一切可以证明他确实存在的东西。可是就在这短暂的犹豫间,沈未的唇已经离开了。莫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