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瞬间,在那条晦暗的长廊上,他确实,对张文山动了杀心。他只能仰起头,问周天皓:“你信我吗?”面前的男人收起手中的药瓶,弯腰吻了吻他的脸:“好好好,我相信你。”他拉灭房间的灯,转身离开,出门时收脚,靠在门口:“肖学长,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真的想杀他,我无所谓当一把刀。你可以开条件,和我谈价格,就是贵一点而已。”他不信,肖重云想,这个人,是永远不会再信我说的一句话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信我说的话了。那个晚上没有月亮,窗外一片深黑,像是深不见底的海。肖重云站在窗前,凝视那片黑暗,一时有些出神。周天皓的房子只有两层楼高,他想,就算跳下去,也最多致残,不会死。如果抢救不及时呢?那慢慢躺在泥水地里,要多久,才会结束自己丑陋的生命呢?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吗?可以忍受吗?推开窗户的手几乎是痉挛的,握不紧窗栓,冷风一起灌进来,扑得他满脸冰冷的水汽。肖重云把窗户再往外推了一分,低头去看外面那片黑海。突然有人哎哟了一声。“水电费我交了,房租也交了,”张松湿漉漉的脸贴着玻璃,额头上有一个包,“老师,你什么时候把钱补给我?”“你不想还钱,就不要我了吗?”张松拿手敲玻璃:“我要报警。”肖重云一时不知道从哪个问题开始解释,只好退了一步:“进来再说。”窗框摇晃了片刻,小鬼扒着窗台,委屈道:“窗外朝外开的,我进不来,要掉下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很喜欢周天皓,还是那句话不变,给他绝对的信任。不要担心,反正这两个人会在一起的。更新稳定的灯泡是不是很帅很闪亮很厉害!请用一个字回答!谢谢木木同学的长评,她对肖重云的性格理解得和我很相似。长评对于像我这样的垃圾作者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从中我能知道这个故事我传达的东西,和大家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谢谢各位留言的老板们,还有投雷的老板们><最后一个问题,我开车稳不稳,也只用一个字回答!——by每天玩鸟沉浸开车不可自拔虚荣心爆发的灯泡君☆、第62章回家窗户哐哐摇了片刻,没有听到重物掉下楼的声音,小鬼终于爬上了窗台。肖重云从两扇玻璃之间找到一个角度,伸手把他拉了进来。外面的雨下得委实不小,张松被淋得透湿,外套的水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滴成一条线。他撸了一把淋湿的头发,也没管衣服,径直找了个凳子坐下来:“老师。”小鬼顿了顿,半天才开口说第二句话,特别委屈:“我是逃课来找你的。”小鬼正是大学四年级,马上就要毕业了,必然学校早就停课,最多也就是手里有篇被打回来反复修改的毕业论文没完成,丢了论文来的法国。小鬼这么说,摆明了是想把事情往大了说,以表明他此行过程之艰辛,后果之严重。本来这点肖重云应该一语点破,但是这是他学生第一次独自出国,又这么千里迢迢来找自己,淋了这么大的雨,而他又的确欠了人家钱。肖重云只好先把小鬼外套脱了,裹了床被子,轻手轻脚地满屋子找,最终找到一个电热水壶,勉强给他冲了一杯清咖啡。“你怎么来的?”肖重云蹲在张松面前,拿毛巾给他擦脸,“护照没丢?钱够用?”那杯咖啡一块糖都没加,小鬼端起来,面无表情地喝光了。“我从网上猜到你的行程,就订了机票。”“哪来的钱?”“同学借的。”肖重云头大如斗:“回程机票定的什么时候?”“没订。”小鬼的脸擦干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抱着一个尚有余温的空咖啡杯,舍不得放下。半响他打了个喷嚏,坚称自己根本不冷:“我在会场外等了两天,没有看到你,看到张文山的保镖,打了你的领带。我给周总打电话,他不接。”张松在香水交流会的会场外站了两天,拿着一个笔记本,看上去就像个来听讲座的学生。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看到了李琼,认出了那条领带。肖重云当年那几套见得人的衣服,都是他一声不响打理的,因此他一眼,就觉得不对。他立刻跟周天皓打电话,然而周天皓当时忙,没接。小鬼没办法,只好在会场外转了两圈,找到了一个周天皓的秘书。周二老板的秘书当然不止emma一个,张松之前去lotus面试时瞟到一眼,竟然记住了人家长相。他就跟着那位秘书小哥,一路跟到了这里。当时雨已经下了很久了,秘书小哥是去会场取资料的,根本不想理他,也不相信他认识周老板这种鬼话,不放他进屋。小鬼再次给周天皓打电话,这次周天皓已经关机了。院子门锁着,又有保镖,他围着宅子转了两圈,在后面找了棵树,竟然借着风雨声翻了进来。小鬼道:“本来想找周总,在窗口看到你,就爬上来了。”那时肖重云正站在窗户边上,看向外面深暗的黑海。风雨中街灯晦暗不堪,而临时住人的小院自然也没有亮光装饰,那样的空寂对他产生了别样的吸引力,从而没有发现站在楼下,努力仰头往上看的学生。“周天皓把你救出来了的吗?”他问,“你还好吗?”“是的,”肖重云道,“我很好,会还你钱的。”他每个字都说得稳重沉着,还伸手揉了两把小鬼的头发,仿佛现在就在琴台路自己的香水店里,他还是那个凡事都能帮自己学生一把的废材老板。“那个变态,”小鬼问,“有没有对你……”肖重云的手顿住了,悬在空中,慢慢收回来。张松望着他,还是将那句话说完整了:“有没有对你做那种,变态的事情?”张松望着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有那么一瞬肖重云甚至觉得,小鬼千里迢迢来法国,就是为了问这一句话。肖重云没有说话。小鬼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起身去拿他放在床头的帆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塑料袋。他全身家当都在这个帆布包里,衣服已经湿了,但是塑料袋里套的东西是干的。他打开袋子,拿出一个瓶子,递过去:“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