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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要手洗的话我当然……”李琼把领带摘下来,递过去:“干洗。”“半小时后就送到您房间,请问您的房号?”李琼马上就要出门,半小时后是断然不在的,并且他从来不允许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进自己的房间,于是道:“领带是我借的,弄干净后送到7901号房间去。”手机铃声又响起来,张文山的号码,他转身匆忙离开,又回头嘱咐胖子服务生:“帮我带句谢谢。”张文山订的是套间,楼层高,位置安静隐秘。肖重云在窗前看了一整天的书,除了外面偶尔飞过两只鸟,真是空空茫茫一片干净。张文山在外面忙,李琼自然跟在他身边,房间里除了两位在外间守着,问一句答半句的保镖,就没有半个说话的人。此时他无比怀念自己的学生,至少还能在他看少儿不宜的书时,表情严肃地□□一句。外面响起敲门声,保镖开的门,一个胖子服务生探头探脑地进来,递过一根领带:“李先生让我送过来的。刚才不小心弄脏了,已经重新干洗过了不知道洗干净没有如果没有洗干净我再……”保镖知道是李琼还来的,收了领带就把服务生往外推:“好了看什么看滚滚滚。”门正要关上,忽然房间最深处有人道:“给我。”为首的男人便递了过去。肖重云合上书,拿起领带看了一眼,放在桌上:“把那个服务生叫进来。”他靠在红色丝绒的靠背椅上,一根手指拎起领带,举在鼻尖见,瞟了一眼站在眼前,惴惴不安的胖子服务生:“没洗干净,还有一片红斑。”肖重云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只紫檀木的收纳盒,把那条在地摊上买的,三十五块钱一条买了不吃亏买了不上当的领带小心翼翼放里面,问:“你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多少钱?”服务生自然不知道。“这是限量版的,有钱也买不到,”肖重云回想当年买领带的地摊,已经被城管取缔了,自认为说的是实话,“叫你们经理来。”他啪地一巴掌拍桌面上:“去,叫你们经理来!”等酒店经理的过程中,肖重云一直在想胖子服务生的脸。有点眼熟,真的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服务生实在太胖,制服的领口有点松,脖子上露出了一点青色刺青,像条毛毛虫的尾巴。对,就是这条毛毛虫很眼熟,仿佛见过它还没有因为主人太胖而被撑那么大时,原本的样子。原本的样子,肖重云手按着眉心,想什么呢?头痛欲裂。片刻后酒店经理来了,带着整个服务生团队来道歉,却不是入住时来打招呼的那位。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亚裔中年男人,胡子拉碴,戴着一副圆眼镜片,进门就径直往肖重云身边走:“请问是肖先生吗,真是太抱歉了!”他快步走到肖重云身边,鞠了躬,头到肖重云耳边时,忽然轻声道:“我是周老板雇来的,等会儿跟我走。”经理起身的瞬间,身后跟的三位服务生突然摘了制服的帽子!从刚才起肖重云就觉得奇怪,既不是餐厅又不是咖啡吧,为什么服务生会带小礼帽,是否作风太严谨了一点。此时礼帽一摘,下面赫然一把□□!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把枪指着鼻子!一个胖子从后面冲过来,泰山压顶般碰地一声把其中一个保镖压地上,骑上去,拿一团毛巾往人嘴里塞:“滚滚滚?你妈没教你说话礼貌点啊?再说一声滚给爷爷听听,说啊你倒是说啊?”他又换一个保镖骑,继续塞毛巾:“你呢?你也说一声啊?老子现在爱听!”胖子塞完毛巾,才跟肖重云打招呼:“肖前辈,我们走,车在楼下等了。要快。”肖重云站起来,跟着来人往门外走。胖子跟在他旁边,在肖重云跨出门槛时伸手拦了一下,附在他耳边:“肖前辈,你果然认得我。那你当初说,何必装不认识他?”肖重云愣了愣,不知道“他”指的谁:“我只是觉得你眼熟,我们以前见过吗?”“我帮周老大,是念旧情。”胖子低声道,“我们之间,可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胖子来时清空了酒店这层楼的一个货运电梯,在前面放了个故障的牌子。电梯就在走廊的尽头,旁边是一扇窗,有苍白的天光透进来。有人就靠着电梯站着,看见他走过来,一脚踢开了那个黄色警示牌,按了下行按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是周天皓。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周天皓在等他。那天周二老板带着人杀上张文山底盘时,肖重云附在他耳边,说了一个词,便是这次香水交流会的名字。那是他当时在脑内反复思考的,唯一一个可能逃离张文山的时间点。他他没想到,周天皓真的,带着人,如约前来,接他回家了。周天皓向他伸出手,笑道:“肖学长,你瘦了。”那个笑容,就像三月的春光,带着一点希冀,带着一点温暖,带着一点严冬过去以后的安定和释然。肖重云向着那个微笑走去,仿佛在走向希望和救赎。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如同酷九寒冬的冰水,兜头淋下,一瞬肖重云的心脏几乎要冻僵了。他停在原地,一步都走不了,一动都不能动。“周二老板,有失远迎,”张文山在身后道,“我就出门一小趟,你这是要和舍弟去哪里?”肖重云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是一个地狱,没有退路。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周天皓从电梯口走过来,伸手抱了抱肖重云的肩:“学长,我去跟张总说,借你一段时间。”肖重云想告诉他,张文山和你不一样。他不是能够坐下来好好商谈,信守诺言,商者言商的人。他身上完美的继承了父亲的血脉,是刀尖上喋血,踩着尸骸往上爬的魔鬼,没有任何“和谈”的机会。但是这些话,并不是一时能够说清楚的,肖重云张了张嘴,便只剩下一句话:“这层楼只有刚才两个房间有人,其他早就清空了。”这句话一出口,他浑身一颤。肖重云知道,自己终于还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动了杀心。他转过身,看见张文山,身后跟着李琼,和几位心腹,像是刚办完什么事,从外面匆匆赶回来拿。张文山手里拿着他的外套,站在之前房间的门口,看着他,决口不提自己被反绑双手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