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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不再多说。她相信自己的兄长,一定可以完美地处理这件事,很快就能平定祸乱。到底是深宫妇人,能够让皇帝怒气森森以至于整个后宫都提起一百个小心的战事,并没有她料想的那样简单。发起祸乱的,是鲜卑府以南与雍州、并州、幽州、平州接壤处的鲜卑族民。乞伏鲜卑,拓跋鲜卑,段氏鲜卑,慕容鲜卑,宇文鲜卑这五族鲜卑在鲜卑民心中的位置极其特殊。这五姓也是鲜卑大姓,也是最早归顺于大靖的鲜卑族民。可没想到,今时今日物换星移,又是他们,最快地叛出大靖。这五姓鲜卑大多聚集在鲜卑府与四州接壤之处,竟毫无预兆地大肆屠戮四州百姓,且以星火燎原之势联合鲜卑府内境中的族民发起浩然动乱,以至于鲜卑府和四州府大寿挫伤。这些人选的时机太过出人意表,但北境竟然毫无防备?贞元皇帝为之恼怒,这五姓鲜卑族民相互之间独立,泾渭分明,且各自相去甚远,会在同一时间发起动乱可想而知不是巧合,但在此前他们的筹谋计划朝廷和朱家军竟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而且这些鲜卑暴民的手段极其恶劣,只要是异族人当面遇见便残忍杀之,大肆屠戮致使近万名百姓在动乱中丧生。更可恶的是,他们闯入州府界碑之后直指四州州牧府邸,将他们满门屠尽,只有平州州牧因秦灭胡将军正好休沐在家拼力救了一家人之外,其他三州的州牧都被灭门。这手段何其熟悉,凉州黄家便是毁在这样蛮横的残杀之下,唇寒齿亡,一时之间北境世家全都为之后怕。不少人更是举家潜逃,这明晃晃地告诉朝廷,他们不相信朝廷能够护佑他们,况且因为乡绅们的举动,不少百姓也效仿着逃难,家中有亲之人纷纷南下投亲,便是无亲无故也宁愿奔走流离也不愿丧命在此。不战先败。不说贞元皇帝,就是赶来救场的朱家军也是又气又恼。朱家军此时亦是四面楚歌,匈奴和北边上的野人部落,还有南边的叛乱族民让他们不得不兵分两路,更要命的却是腹背受敌。鲜卑境内被煽动的族民到处惹是生非,虽然被官府全力镇压,但鲜卑人抢杀的行为让徙民又怕又恨,一些青壮发起狠来奋力反抗。边境上的战才打响,鲜卑境内便乱成一锅粥。朱家军一般兵力被分派去镇守凉州,换防而来的南边几州迁来的驻军虽然也受了几年训练,但到底底子差,镇压百姓暴动凭的全是一股狠劲。且这些人里头有不少还带着南边守军时染上的恶习,在鲜卑府过了这么几年的苦日子,此时鲜卑府内才乱起来也不知道是受了何人的蛊惑和撺掇,竟有一部分军士也趁机抢占鲜卑百姓和徙民的财产,屡有强占民女甚至误杀百姓的事情发生。谁也没料到,平静无波的鲜卑府乱起来,竟然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战事,打响!而此时,南海的一处小孤岛上,朱定北和宁衡并不知道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第166章共浴水中“哎哟哟,了不得,长信侯爷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哩。”朱定北把宁衡用藤丝线缝制起来的兔绒披风穿上,满是赞叹道。十月伊始的时候,朱定北祸害了岛上不少兔子。他曾在北境生活了那么久,对北境军民最拿手的皮毛处理的功夫自然也学了一身,只是他一个拿枪上阵杀敌的少帅对针线绣花的活计实在没有天赋。宁衡主动揽下这个差事,手艺也越来越有模有样了。这岛上的兔子养的不错,毛发油亮,穿在身上也十分暖和。宁衡对他的调侃已经到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程度,他站在朱定北面前将披风拉紧些,看着他笑意盎然的俊秀容颜微微失了神,而后道:“长生,你瘦了。”“这叫健硕!”对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朱定北十分满意。伤养好了,他不断在林中出没准备过冬的物资,身量变得结实了不少。按照朱小侯爷自己的话说,那就是身上那些“肥膘”终于甩掉了!他虽然已经对前世的英俊挺拔不再抱太大的希望,可也不希望自己变成洛京的贵公子一样的软货。他曾想过不少办法要把这身白嫩嫩的皮rou改头换面,可最终不是被祖母拦住就是被长信侯爷打断,致使他的愿望落空。现在好了,虽然这张白面皮依然是这副模样,但身上的肌rou紧致总算摆脱了绵软的触感!他是高兴了,好生让长信侯爷惋惜了一阵。宁衡的伤几日前也好全了,两人如今已经在岛上度过两个月——怕忘记日子,流落到这里后不久朱定北便有意思地划痕记下天数。木头扎成的船已经做好,两人也在海岛附近查探过,但到底没能走出太远,这样简易的船无法支撑住海上的风浪,势必要做的更大更稳才行。万幸的是,朱定北所担心的寒冬飞雪并没有发生。这岛上虽然不算四季如春,但这里的冬日却是十分温和,除非下雨的日子,只有在深夜到破晓的那段时间才会有刺骨的寒意,白日里还算暖和,比洛京和北境的冬日不知道好多少倍。这里的蛇类冬眠也晚,这几日还能看到不少出没在外的,不过这两日将有风雨,岛上的活物出来忙活了一阵也差不多该躲回去过冬了。午间用过饭,朱定北说要到河里净洗,宁衡便说等太阳晒得再热些才好下水。没办法,这里脸烧洗澡水都没条件,要不是午后这段时间水温还算可以,他们恐怕入冬后都没地方洗澡了。“阿衡,你离那么远干嘛?过来给我搓背!”朱定北用力在身上搓洗,回头看见宁衡离他好一段距离便嚷道。宁衡游过来,朱定北说:“别嫌脏啊,伺候完爷,小爷也给你搓背。”宁衡温热的指腹碰触到朱定北的背上,不由自主地一颤,他努力不让自己往下看,便盯着朱定北的背。长生的身形看着清瘦其实不然,他的骨架很广,虽然比自己要小上一些,但也非常结实。也确如他自己所说的,这些日子他身上原本覆在表皮下薄薄的一层软rou变得健壮了,肌rou的线头流畅而紧实,只是看着就让人口干舌燥,更何况是触碰。朱定北没管他的心不在焉,前几次一起下水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宁衡不大习惯赤身相见,一开始总是躲得远远的。朱定北却不觉得有什么,在军中这太常见了,纵使朱定北的心思与寻常男人有些不同,但前世看多了也克制得久了,便对此习以为常,不会因此而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