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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不完的心,总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不管是秦奚拜师学艺不改从军志向,还是点灯熬油准备三年后秋闱国试的贾十一,抑或是cao劳家业给胞弟败坏的楼大,还有最不让人放心的总倒腾些“神兵利器”的楼二,都没少让朱小侯爷亲力亲为关怀备至。唯独自己,他极少有主动关心。宁衡腹诽了两句,但也不得不安于现状:比起给他添麻烦惹他cao劳,自己还是做他的后盾等他回头看来,更让他觉得安心吧。于是便老生常谈地说道:“安康有分寸的。”朱定北不以为然:“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打小到护国寺都算出远门了,船都没做过几次,我——”宁衡忍无可忍,他垂了垂眸,漫不经心道:“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长生。”被打断的朱定北道:“怎么不是孩子了。诶,阿衡你安排两个时常南北往来的好手跟在他们身边,免得连他们的行踪都不知道,实在让人不放心。”宁衡“唔”了一声。办完事在门外听了两句的宁叔忍俊不禁,此时见自家主人已经到了某种忍耐的极限,不由出声相助:“侯爷,小侯爷,方才属下从蓝州牧口中得知,广州海师要从平州府调一批人过来,过两日就到了。”平州?朱定北眼睛一亮,忙问:“可知是谁?”宁叔看了眼神色变得十分温和的家主大人,忍笑道:“是洛京董家的二少爷,听说曾在小侯爷府上借住了几月的钱公子也在其中。”“妙极!”朱定北击掌道,而后看向宁衡:“等他们到了,咱们请他二人到宁家见一面如何?”若不是宁家家主还在“卧床不起”的养伤期间,他也想亲自去海师大营中同阔别多年的董明和和钱悔见面。这些年虽然保持书信往来,但说起来已经好些年不曾见到他们了。宁衡见他没有撇下自己心中一喜,递给宁叔一个眼色,后者忙说:“小侯爷我这就去安排。”便乐呵呵地走了。朱定北果然如宁衡所愿地不再替楼家两兄弟没完没了地cao心。他往嘴里丢了一块糕点,又捏起一块往宁衡嘴里塞,笑眯眯地道:“钱悔兄长这几年在平州建树颇丰,明和师兄更不用说。不过他们两个人一个在五品中郎将上坐了两年,一个在三品中郎将上一动不动地呆了四年。如今平州也没有大的战事要立军功不易,他们只能熬岁数才能往上升。现在总算挪了窝,这品级说不得得往上升一品。”在海上三个月,朱定北和宁衡都忙着谋划朱崖岛上的事情。除了他关注的鲜卑府和凉州的消息,其他诸如董二少爷的消息便忽略了许多,因此今日才得知他二人调任一事。宁衡:“陛下年前已令兵部修改布防政令,除了边境五洲和交州之外,其余各州驻军每五年一换防,更迭主将。想必月前已经定议推行。”朱定北了然。在鲜卑府布防稳固之后,原本大靖北境雍州至平州此四州已有的大靖边境石碑也被撤下,成为大靖内州,不再履行边塞要职。如今政令同行,主将每五年一换驻地,监军每三年一换,能在一定程度上让军权在领将手中分散,让皇帝更好把控。“如此也好,省得养着这些蛀虫平白耗空大靖国库。”对于此项革新,朱定北双手赞成。说起此事,朱定北随即想起另一件事来:“宁州那边战事可有进展?”在他们出发之前,宁州府突发战役,西南的盘越掸国连同野人蛮族攻打宁州,宁州驻军力战,在他们入海之前局势一直胶着。这还是羌族人静观其变才能维持住的局面,一旦宁州出现败势,羌族人便会坐收渔翁之利,将战事推入不可挽回的地步。宁衡未答反而说起后宫一事:“宫中的淑妃娘娘已病了两个月了,大皇子不忍母妃忧思,已经向陛下请命要去宁州讨伐西南蛮族。”“讨伐?”朱定北将手中糕点丢开,饶有兴趣地看着宁衡。宁衡抬手擦了擦他嘴角的糕点碎末,点头道:“两个月前,西南蛮族一队盗匪杀进了阮家主屋在里面大肆屠戮抢掠。阮氏一族几个守在主屋的族老殉难,主屋还被放了一把火烧光,虽然有几个人侥幸逃生,但是祠堂也没保住,被烧毁了。”朱定北一惊。盗匪猖獗杀进主宅已经是为人子嗣难容的事情,更何况是放火烧毁人家供奉祖先的祠堂!大靖重孝,亦重宗亲。祠堂里供奉的牌位虽是死物,但却是维系一族人的关键所在。这种举动,犹如挖人祖坟,断人子孙血脉,难怪一向以温雅亲和为处世之风的大皇子这一次会亲请上战场。朱定北没问大皇子是否得了陛下的允准,以贞元皇帝的心性是绝对不会放大皇子去宁州的——宁州本就是淑妃母族所在,又是边塞要地,皇帝不会让自己儿子涉险,也同样不会让他亲母族涨外戚气焰。皇帝仍旧未立下储君,这两年成年的皇子争锋的势头已经越演越烈,其中以大皇子锐王和四皇子霖王最炙手可热。皇帝正当盛年,可以容得儿子在眼皮底下蹦跶,却绝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人跳出自己的手掌心。他关心的是阮家主屋被蛮族盗匪攻破一事。“是谁引的路?羌族,盘越,掸国皇室,还是……宁州?”第136章西北之战每一任一品妃中都有一位凉州州牧族女和宁州州牧族女。不同于凉州战事纷扰鲜有当地显贵,州牧大多都是亲皇党,也更被皇帝看重——单看皇帝许了凉州州牧之女黄氏贵妃之位,而宁州阮氏之女屈居淑妃之位便见分晓。宁州偏安一隅,本土乡绅不知凡几,其中以阮家为最。宁州州牧自开国后便有数任是阮氏出身,当知宁州州牧是被本土乡绅一举推选出来再由皇帝定夺可见阮家在宁州府的地位和底蕴。可现在,大水冲了龙王庙,竟然在宁州本地让一些名不见经传的蛮族盗匪攻破了阮家主屋,又杀又抢还烧了祠堂。这是意外吗?如果能出这样的意外,那阮奇峰这个州牧也白当这么些年了!朱定北毫不怀疑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阮家主屋那是什么地方?就如同广州宁府对整个宁家的意义一样,那是宁家的根基所在,没有重兵把守也是郡守看护的重中之重,盗匪洗劫谁家也不可能上阮家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