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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好。”张飞解释。“可是写出来的东西不就是为了让人喜欢爱看吗?”人们继续噪动。“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可遇不可求。应试作文有它的框架、定势和套路,文学作品不需要。而且众口难调,再伟大的作品,也有人无法欣赏和喜欢。”张飞说得正经,神态却是满满的调笑,“更何况你我?哈哈!”人群安静下来,关唯开始读自己写的。“学校里新来了一大批助教,云州大学的大四学生,特别有意思。”“文学社的老师挺喜欢我写的东西,那个老师很好,但是也很怪,真想让你见见。”“新交了好几个青中的朋友,有一个以前还想欺负我来着,现在好了。”“和老朋友的关系,没以前那么亲密无间了。但是也不糟,应该算是你们希望的那样,不过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分寸。”写完给黄晋的回信,关唯和赵炳才去食堂打饭,碰到了张飞他们。周末食堂人不多,张飞招呼他俩坐一张桌上。没过多久,何景阳和李杰也来了。教雕刻的助教喊了一声“李杰!”摆手示意他们坐过来。无论李杰还是何景阳,都是关唯这段时间根本不想多碰的人,能不处就不处。但助教叫了他俩过来,自己站起来走人也不合适,只好埋头默默扒饭。赵炳才一边嚼饭一边嘟囔:“你俩又闹别扭啦?”关唯脸一红,假装没听到这句话。坐在他对面的张飞听得很清楚,看一眼何景阳,问篮球队的助教:“那个男生你带的吧?叫什么?”“何景阳!”助教一边回答张飞的问题,一边冲何景阳喊了一嗓子。“哦~那另外一个是李杰吗?”张飞问。关唯低着头没反应过来,赵炳才热情地回答:“是,和我们一个宿舍。”“一个宿舍?是不是一个地方啊?”张飞问。“是一个高中,但不是一个村儿!”“哦?哪个高中啊?”“哎?张老师,您一点儿都不奇怪吗?您知道我们以前不是青中的啊?”赵炳才惊讶。“啊,我听说过,听说过青中的选拔制度。”张飞话音明显停顿了一下,锲而不舍地问:“哪个高中呢?”“清河高中,这您没听说过吧?”“听说过,听说过。”张飞话音刚落,李杰和何景阳就过来了。能看出来,张飞对李杰十分有兴趣。刚进门就饶有兴致地各种打听,坐下之后,不一会儿就聊得热火朝天,甚至鼓动李杰也能来参加文学社活动。关唯很快吃完,又不好突然站起来说要走,只得和何景阳默契地维持着谜之沉默,枯坐之余一抬头,撞上张飞看过来的眼神。“吃好了去教室开了窗户通通风吧,等下上课空气好。”张飞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串钥匙。关唯叹口气,觉着这人是帮自己解围,又觉着他不应该看出来自己的尴尬。但还是接了钥匙先走了。受了张飞上一堂课说到自己讲的写作技法不是为了应试的影响,以及古怪的不让人提意见的理由,还有对“写作不是为了讨好别人”的不认同,好多人都退了课不肯再去,说这个老师不象个老师。下了课回了宿舍,马立文和周义一边夸张飞如何见地过人文采了得,一边批判那些没去的同学如何目光短浅,又说要给自己起个笔名,象张老师那样个性十足。赵炳才惊奇地问:“张飞不是本名吗?”“当然不是!我听和他住一屋的那个助教喊他名字来着,叫个什么树我给忘了,反正挺怪的。哎,听说性格也可怪了,不是给咱们上课那样儿。有个外号叫张疯子!”“这外号真难听。”“是啊。听说是因为他竞选学生会长,都到决赛环节了忽然宣布退出,连个理由都不给,说懒得编。”性格是挺怪的,有时让人想亲近有时令人倾慕有时又让人只想敬而远之,但是疯却不至于吧——关唯百转千回地给老师下着判断,耳朵里听到“住一屋”三个字,想起来张飞的钥匙还在自己口袋里,赶快往外走,给人家送去。张飞和室友都不在,关唯站门外边儿等了一会儿,看着这人晃晃悠悠过来,见了关唯笑咪咪点点头:“找我?”“还您钥匙。”关唯把钥匙递过去,看到他胳膊里夹着一件东西,十分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哎,我自己都给忘了,进来坐。”张飞一边开门一边邀请,关唯想想回去也是闲着,就跟了进去。第46章疯子老师和张飞聊天实在是一种享受。他的声音好听,讲的话也有趣,甚至举手投足都比别人好看些。而且今天一直是令人倾慕的状态,很稳定。关唯头一次被当个大人一样平等对话,张飞每一句“你觉得呢?”“你怎么看?”都让他心生被人重视的欢喜,就连一句“别那么装!”都带着点儿说不出来的亲近,不知不觉呆到了很晚。起身告别时,一开门,冷不防听到张飞特别小声却笑意十足地问了一句:“那是你小男朋友吗?”关唯大惊,抬头往外看,离得远远的树下站着一个人正往这儿张望,可不正是何景阳。“张老师,您说什么呢?”张飞身上所有令他景仰崇拜的东西,以及聊了一晚上的热络,被这一句话击了个粉碎,关唯冷着脸愣在原地。他也可以当做没听到这句话,毕竟张飞说得声音非常之低。但是他听到了,他不想和何景阳被人误会,因为不管他俩被误会有任何可能的关系,在他看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甚至自作多情。更主要的是,张飞这个举重若轻的态度,好像他说的不是“男朋友”,而是“同学”或者“哥们儿”。即便它是真的,也是一个很私密甚至见不得人的事吧?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这种被□□裸看穿的感觉,夹杂着被轻视的屈辱感,以及将会被如何对待的不确定感,令关唯不由自主地愤怒和抗拒。“很痛苦吧?这样喜欢一个人。”张飞却根本没有把他的草木皆兵看在眼里,还是那么平静。关唯全身绷成一根木头,倔强地冷着脸沉默着,希望他最好和自己说一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别紧张,我知道你也是。”张飞继续轻描淡写,“有些话找不着人说,尽可以来找我,我会保密的。”关唯有些糊涂了,“知道我也是什么?”“喜欢一个男生啊。”张飞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象怜悯,又象同情,忽然间所有表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屑的冷笑:“不敢承认?”是又一个全新的张飞,一个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