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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着他的小帅哥激发得一塌糊涂。付纯儿的眼睛有轻度近视,眯起来,问:“你有事吗?上课铃响了你没听到吗?”“这么抵触干嘛,大家都是同学,当朋友不好吗?”江浩然微微地笑着。终于回去了。付纯叹着气,这家伙,脸皮真他妈的厚。身旁的青春痘同桌望着他欲言又止,他只当没看见。在这所学校,他感到自己没什么发展友情的必要,相反在四中,他很有几个玩得来的“好朋友”。潜意识地,他与不如自己的人交往,似乎只有这样子,他的自尊心才不会被伤害。“你在哪儿打工?”放学后,夕阳铺满了大地,秋季的天空上,北雁南归,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柔软的草地上歇着几只流浪狗和流浪猫,互相依偎着,不分你我他。“你问这个做什么。”江浩然骑着车在付纯的身边晃悠着,他主动和付纯搭讪,很明显,付纯不太好搞定,他更有兴趣了。“我说了,想和你交朋友啊,行不行?”“NO。”一辆车跟着一辆车,在一天比一天拥挤的马路上,付纯见缝插针地跑走了,江浩然不得不踩住了刹车,想,他不跑还好说,这一跑,事情就有点扑朔迷离了。付纯打工的地方是一家酒吧,他嗓子不错,而且他会唱英文歌。老板看过他的身份证,尽管他看上去顶多不过十五,可证件上显示,他成年了。证件是他打办假证的电话,花五十块买来的,满大街都是小广告,这给许多像他这样的人提供了方便。不到十六岁不让打工,这cao蛋的法律,一点儿都不体谅人间疾苦。那天是付纯的深夜场,他唱完已经半夜两点了,从酒吧的后门出来,天真冷啊,才入秋,就冷得不让人活了。“阿嚏!”“穿上。”在他肩上轻飘飘地多了一件羊皮的小夹克,他抬起头,路灯的光线不稳定,一忽儿像真的,一忽而像假的,和个梦一样,睡着了似的,还打着轻鼾呢。他的目光渐渐和灯光糅合在一起,映出了一个让他想不到的人。在十月末的晚上,一个英俊的少年突如其来地走到他面前,像是知道了他的心事,他不是不需要被照顾。风忽然就细了,颜色忽然就会流动了,温暖的皮夹克温暖得有点儿过分,还带着少年的体温,使他有点烦,有点燥!“你怎么在这?”他口气不大好,人家对他示好了,他还像一只流浪猫那么的警惕。“我不能来吗?哦,你能来唱歌,我不能来听歌?”江浩然故作惊讶地问,和付纯比起来,他坦荡得多,就这么抓住了付纯儿的左手,挑了挑眉:“嗯,手还挺热,没冻坏。”“你动手动脚干嘛啊?”“没干嘛啊。”江浩然啧一声:“你又不是女的。没关系吧?”他们俩不是一路的,可谁也没提,什么时候该分开。很微妙的情愫在两个少年人之间悄悄地传递着,仿佛是头顶上的灯泡,电流忽强又忽热,又像是黑板上的涂鸦,乱糟糟的,看不出源头在哪儿。“等我一下啊,我进去买包烟。”大多数店铺都关了,街道上安静得像走到了另一个世界。经过长板巷时,一家夫妻店还在营业中,江浩然大大方方地进去了,出来时,一手烟,一手打火机。“你抽烟?”付纯很意外,一簇簇火苗的照耀下,江浩然的形象在一刹那间丰富了不少,他心头的情绪也跟着那烟丝暧昧地上升。江浩然抽烟的样子很颓废,很放松,也很自由,一转眼,丝丝缕缕的蓝烟消失了,散到尽头时,江浩然冲他暧昧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饱含着太多说不出的意味,好像积压了很久,被这一团烟给释放到了暗淡的巷弄的深处。天上的星星亮了亮,又岑寂下去。随他的手指头轻轻地一弹,烟灰无声息地掉落了,再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是会使人上瘾的。“嗯。”江浩然点头,沉默地看着他。“你不介意吧?”“不关我的事啊。”付纯的回答就是江浩然想要的,就是这样,他喜欢他这么冷!“走吧。”抽完了烟,少年们接着往前走。经过了一排又一排待拆的建筑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不说话了。又过了一周,付纯在门口没等到江浩然,明明上个星期分开时,他说的什么?“我下次再来听你唱歌啊。哈哈。给你捧场。”傻逼。付纯撑开伞。下雨了,路灯都映照在水洼中,高低不齐的,连带着他的影子也不平坦,陷进去了。江浩然把他给忘了。打球打到晚上九点,江浩然一回家就倒头大睡,睁开了眼睛,天都亮了一半儿,他惊觉自己忘了什么事,一个人在等他。日出了。恍惚间,付纯听到有人在他家门外喊他的名字。“付纯!付纯!”“cao,你有病吧?叫什么啊?”大黄狗是邻居家养的,付纯住一楼,邻居也住在一楼,连着狗吠的,是邻居的破口大骂。“对不起啊。我同学找我,真对不起……”付纯小心翼翼地道着歉,邻居是广东人,和他合租这院子。“你搞没搞错啊?平常晚回来就算了,看你家情况比较特殊,你又还是学生,大家都让着你。可是早上这么吵就太过分了。自觉一点哦,细路仔。”他穿着他妈的花睡衣,晨光也像是花,猛地一拉门,脚底下绊了绊,差点儿半个身子飞出去,好在有人把他牢牢地抱住了,抱了个满怀,一不小心,还亲了一大口。“抱歉抱歉,我昨天打球太累了,我睡过了。”江浩然不说自己亲了人家,付纯也当做没被吃豆腐,他们对望着,太阳光总算浮出来,挣脱了朦朦胧胧的朝雾,城市在七点半钟又开始了一天的活动,巷子里响起了卖早餐的吆喝声,他们同时笑了起来,怪怪的。“我很不好意思啊,一般我答应了别人我都会做到,你不怪我吧?”江浩然站在付纯的家门口,没有立刻要进去,有点观望的意思,好像走进去,就是要上门给人当姑爷似的。“我家比较乱……”付纯也不愿意邀请他,身子在门口横着。“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去麦当劳吃个早餐?走。”说着说着,江浩然的肚子就开始乱叫一气,咕噜咕噜的,配合他一脸的笑容,脸上的汗,亮晶晶的,显得他特别的健康,特别的帅气,小麦色的皮肤好像会吸光似的,发梢也滴水,看得出,他是跑来的,跑得气喘吁吁,急死了快。“你干嘛特意来一趟……我根本不在意……”“我乐意。好吧?”江浩然还是笑眯眯的,他鼓起勇气,凑近了,在付纯的耳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