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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自己再想想办法吧。”穆羡鱼断然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翻窗子回到屋里去,就被皇上一把扯住领子给抻了回来:“不像话——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也不仔细想想,就你们变回去的那个样子,难道没了龟壳就会好看些吗?”“父皇,您当初要是这么跟母后说,母后一定会把皇宫给发大水淹了的。”没想到自家父皇居然也会嫌弃自己到这个地步,穆羡鱼只觉哭笑不得,痛心疾首地应了一句,又无力地挣扎道:“但先祖毕竟是蛇首龟身的,谁知道没了壳之后,它里头又是个什么样子呢?万一里面也是像蛇那么苗条……”“不用妄想了,他把壳脱下来以后里面也是乌龟的样子,不然那四只脚要往哪里长,画蛇添足吗?”房顶上忽然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几人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两个绿莹莹的亮点在房檐上闪烁不定,竟像是那房顶的瑞兽成精了一般,把金世鸿吓得惨呼了一声便连滚带爬地往外逃开。穆羡鱼倒是早猜到了究竟是谁,却也不觉害怕,扯了绳子将他拉回来,冲着房顶上拱了拱手恭敬道:“前辈,久违了。”“不久,才一会儿的功夫没见罢了。”白虎显然很满意这个识相的晚辈没有叫破自己的身份,点了点头便轻盈地自房顶一跃而下,熟门熟路地跳到了小花妖的脑袋上,揣着两只前爪仰了头道:“你们一族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能长得好看,没了壳只会更难看些——我建议你还是把壳给收回来,凡人太长久地占据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是力量,到头来只会遭到反噬,这一点你父皇体会要比你深些,你问问他也就知道了。”“亏朕原本还当这是天罗地网,结果天罗地网一共就只拦住了朕的一个蠢儿子。”见着这一个接一个来路不明的奇人异兽都若无其事地聚了过来,皇上却也不由摇头苦笑,又看向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目光居然颇有几分痛心的意味。穆羡鱼不由哑然,沉默了半晌才勉强辩解道:“父皇,其实您可以这样理解——大概是因为儿臣当时弄出的动静太大,所以后面来的人再怎么也知道避一避,再加上那网上面附着的火系力量也被儿臣给消耗掉了不少,所以才只拦住了我一个……”“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以你的力量能硬扛得住附着着毕方异火的网,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了。”白虎一向颇讲义气,见着这个小辈给自己留了面子,便也仗义地替他说了句话,又忍不住好奇道:“不过——你们没事儿往房顶上挂个网干什么,是要抓鸟吗?”“是要抓我……”金世鸿苦着脸低声应了一句,犹豫了片刻才又恭敬地凑到了白虎的面前,俯了身低声道:“晚辈那时急于见到飞白,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前辈高人。还请前辈宽宏大量,饶恕晚辈有眼无珠之过,助晚辈救出爱妻……”“你那也算不上冒犯,只要记着以后猫尾巴不能随便揪就是了。”白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爪子,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可能要叫你失望了,一个龟壳一只龟,这都是他们生下来就定好了的。我能用那个龟壳,是因为我跟那只蠢乌龟结下了血契,他大哥能用他的龟壳,是因为他大哥跟他本就血缘相近——除了他自己回心转意之外,我也没什么办法能救你家的那一位。你还是再求求他的好,我不过就是来看看热闹,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你们现在不过就是逼着我在不好看和更不好看之间做抉择——就不能有一个更好一点的可能了吗?”穆羡鱼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矛头忽然指向了一旁正看好戏的自家父皇:“父皇,说到底我跟大哥也都是您生的,这件事到头来还得由您来负责。依您看来,大哥他霸占了我的龟壳,难道我不应该顺势就送给他吗?”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不应该吗!(。ì_í。)第65章说准了“说真的,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究竟是怎么把完全没有道理的话讲得好像很有道理一样的?”金世鸿忍不住低声插了句话,又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经过在江南这些日子的锻炼,穆羡鱼早已练就了面不改色胡说八道的本事,被他这样抬杠却也不急,只是一本正经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其实原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只是看你怎么处置罢了……”“要朕来处置,朕也只会叫你赶快去把壳给弄回来——老放在别人手里算是什么事。万一他哪天一时想不开,再把哪个王公重臣给装进去,又该如何得了?”皇上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这个从来没有几分正行的儿子,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穆羡鱼本能地挺直了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总归君要臣丑,臣不敢不丑,我跟金世叔去把壳弄回来就是了。前辈不知可否在宫中待上一宿,替晚辈看着些这宫中的情形?”本以为该来的大抵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听着这个儿子的语气,却仿佛还会再有人过来挑衅。皇上不由微挑了眉,正要开口询问时,那小白猫已痛快地点了点头,大包大揽地用前爪拍了拍胸口:“放心,只要等你回来之后,记得给我弄几条小黄花鱼就够了。”“好说,晚辈一定给您弄到。”穆羡鱼不由失笑,连忙点了点头应下。辞别过自家父皇,便拉着墨止同金世鸿一起离开了皇宫,又朝着直郡王府赶了回去。“不知——前辈……”皇上望着面前不过巴掌大点的小猫,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却也知道这能说话的瑞兽显然不是什么凡物,只能按着自家儿子的称呼恭敬地唤了一声。那小白猫倒是不大在乎这些虚礼,只是不以为意地挥了挥爪子,纵身一跃便轻轻松松跳过了窗棂:“我觉得很奇怪,你不知道你大儿子是这么一个坏透了的家伙吗,为什么还要纵容他去做这些事?”“是朕的错——朕当初将太子保护得太好了,也在太子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以至于忽略了其余的几个皇子,甚至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如今竟已长成了这个样子。”皇上摇摇头苦笑一声,却也跟着他翻进了窗子,缓步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朕是在今年秋初的时候,才发现了林涧身上的端倪,又靠着毕方的神力将整件事情查清理顺。朕自然可以处置了他,可如果这样,太子依然得不到锻炼,他的一切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听禄——听你们家老三说,你们的传统是谁继承了那只蠢龟的血脉,就由谁来继承这个皇位。既然皇位是要给他的,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