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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惴惴不安地恐慌着。克雷登斯更愿意和心中的神明,能够拯救自己的人——格雷夫斯先生,单独两个人待在一起。如果那位格雷夫斯先生再狠心、冷酷一点儿的话,也许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收获一个百依百顺的工具,或者说奴隶。但很显然,这位帕西米尔格雷夫斯大人,尽管有时候行事风格强势到让人生厌的地步,可与之相对的,他那同样高傲的自尊心,是绝不允许他做出一些欺凌弱者的勾当的。“站直身体,挺直背脊,抬起头。无论多累、多痛苦、多害怕,也不许弯下腰,永远都不许。”他面无表情地用魔杖轻轻地点着克雷登斯的肩和背部,语气平缓,却冷冷地威胁说:“记住,没有人值得你为他躬身弯腰,包括我在内。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含胸驼背的站着,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克雷登斯惊吓之余,对此几乎无所适从。他什么都不懂,所以,只是本能地选择了听话。格雷夫斯让他站直了,他就不敢有一点儿弯;格雷夫斯让他自己去找人询问上学的事情,他就忐忑地给维尼去了信……事实上,格雷夫斯早就帮他办理好了全部入学的手续。而让他自己去询问什么上学的事情,只不过是在安全的前提下,逼迫他主动去学着社交而已。所以,当克雷登斯结结巴巴地讲述完全过程,又小心翼翼地问着入学要准备什么的时候,维尼就已经有些明白了那位监护者暗含善意的意图。他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体贴地帮克雷登斯列了一个清单,从写字用的笔,到体育课会用的毛巾和运动鞋,详详细细地写了很多。这种不用费心思的交流方式,让克雷登斯立刻放松下来。维尼慢慢地写完清单,还非常自然地在清单下方画了一个Q版的克雷登斯,这才笑着将单子递过去给他:“如果还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还有,入学的那天,也可以提前通知我,到时候,我过去领你参观校园。”克雷登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攥紧了那张清单,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维尼早就习惯他这种状态,非常自然地岔开话题,谈起了中城高中的一些课程,哪个老师教的好;哪个老师的脾气最好;那门课程虽然没什么用处,但考试通过率特别高……他们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维尼在说,但到最后的时候,克雷登斯已经开始努力学着去回应。这对于他来说,是一大进步。等到那位被奎妮称之为职业女强人的蒂娜女士来接他的时候,他在告别时,第一次主动朝着维尼露出了一个近乎孩子一样的单纯笑容。维尼被这个可以称之为漂亮的笑容晃了一下,瞬间成就感UP到了顶点。同时,他忍不住地想,既然连境遇那么悲惨的克雷登斯都在努力的去克服困难,融入生活……那么,自己之前那点儿小自卑,又算得了什么?!不会就去学啊!如果不踏出第一步,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最后可以走多远?‘果然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自觉想通一切的他,立刻兴冲冲地奔回复仇者大厦,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努力学习怎么给那些钢铁兄弟们上机油拧螺丝,在托尼顾不上的时候,他要担负起长兄的指责,来主动照顾好大家。然而……“什么,你学那个干什么?”托尼一脸困惑不解地问。“我想帮你的忙啊。”维尼真诚地回答。“儿子,虽然你这么说,爸爸很欣慰。”托尼面带慈祥的微笑,努力寻找合适的语句,用平和的口气说:“但是,爸爸这里是全自动处理的流水线作业,贾维斯一个程序就能轻松搞定,完全不需要你一个个手动的。”“……可是之前那次……”“之前那次呀,我偶尔无聊会想练练手,外加拿那群机械臂找点儿乐子而已。”维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真的很心塞!“呃……”托尼看着他那个受打击的表情,一时间有点儿无措。他回忆着自己曾经看到的一些有关育儿的书籍,似乎有提到过,当孩子主动想帮父母做事的时候,不要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而应该采取鼓励的方式,让他们帮忙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以培养他们的责任感和自信心。于是,他伸手搭着维尼的肩膀,重新开口,用一种哄孩子的口吻轻声说:“要不,爸爸去买一匹小马驹回来,让你亲自照顾它?”“小马驹?”维尼睁着大眼睛,傻乎乎地望着他,完全没有get到托尼的逻辑。最终,小马驹没买。晚上的时候,鹰眼带回了一条奄奄一息,临近濒死的狗。“什么人会不要命地冲到马路中间,把正开着车的司机拽出来暴打一顿,还让自己差点儿被关到监狱里!?”娜塔莎语气讽刺地问,她看起来很生气。“什么人会把一条狗遗弃在车流中,任凭他被车撞死?”鹰眼却完全没理她的愤怒,自顾自在一旁嘀嘀咕咕地说。“克林特,那又不是你的狗!”“但我喂过他披萨,他冲我摇尾巴了!”“骨盆碎了,腿折了,断了两条肋骨,一只眼睛瞎了。但目前伤势稳定,如果它足够坚强的话,应该能活过来。”班纳博士突然从手术室中走出来说。他打断了两名特工之间的争论,一边脱下手术用的一次性手套,一边转过头,表情温和地望着他们说:“我觉得,既然这么重的伤势,它都坚强的撑过了手术,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它应该能继续坚持活下来。”“等等,据我所知,这间屋子是用来给人治病的。”托尼也端着咖啡杯走过来说。他探头望了望手术台上的那只分不出什么品种,由于伤势,包着白色绷带的土黄色丑狗,一脸无语地感叹:“真没想到,特工也会有爱心。”“不是爱心,是他吃了我的披萨,冲我摇尾巴了。”鹰眼重复着说。“可那又能证明什么?”娜塔莎飞快地反问。“呃,这大概意味着,一人一狗之间建立了某种感情上的连接?”史蒂夫从旁边的健身房中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试着理解地帮鹰眼解释说:“这就好比……我请陌生人喝了一杯,我们之间就认识,是朋友了。”“和一只狗建立感情上的连接?史蒂夫,你口味真重。”托尼讽刺地勾了勾唇角。“你打算叫它什么,克林特?”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趣地问。“唔……叫小箭?”鹰眼思考地回答。“小箭,这名字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