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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两个冰箱贴,是大白脑袋的图案,圆圆的两个,大白的嘴巴是中空的,里面的金属板形状像个啤酒起子。他不等他回应,就解释,“冰箱贴,还能做起子用,是不是很好?”穆千珩:“……”好在哪里。他沾沾自喜,“这是市场部给参与活动的人派发的小礼品,聂荀刚说给我一个,我帮你也要了一个,我们一个人一个。”他好像是真的很开心,他忍俊不禁,“幼稚不幼稚?这点儿不值钱的东西就能哄得你这么高兴。”“那你要不要?”他拿了一个放衣兜里,宋槿书笑了声,微微坐直身子拿着手机调出前摄像头。穆千珩想起什么,将外套西装脱下,要往他身上披,被他挡着,“别,别……我等下就换衣服,你让我先拍两张……”他有些无奈,“小心着凉。”“很快的……”他看着手机皱皱眉头,又对着他眨眼睛,“你帮我拍好不好,我自己很难拍到全身啊。”他不语,从他手中将手机拿过去,然后走几步将手里烟在垃圾箱上面灭了。“你真好。”宋槿书起来,凑近了很狗腿地凑近撅着唇似乎是想要献吻以示感激,被他用手推回去。宋槿书心情好,也没在意。夕阳余晖下他巧笑嫣然,其实也没什么很出彩的Pose,看得出他并不常拍照,他的笑容在手机屏幕里定格。拍了不多的几张,他回来翻了翻,很满意,“那我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他注意到他手上有东西从刚才就在闪,拉住他手看了下,竟是戒指。被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他问:“哪来的?”“影楼拍照用的道具,估计十元店买的吧,我跟一个女孩子搭档展示一套新人礼服的,戒指是一对儿。”宋槿书的手指修长,皮肤很白,廉价的戒指戴着也很好看,他手指在他掌心动了动,“好看吧?”“还行。”他将那个戒指取下来了,“我看看,你先去换衣服。”“戒指要一起还给影楼的……你看戒指干嘛啊。”他没回答他的问题,“你先去,等下我给你送过去。”“那你快点啊。”他起身要走,又被他拉住,“你手机也给我,你衣服没兜,小心掉了。”他确实也不想拿东西,将手里的手机和冰箱贴都给了他。宋槿书走了之后,穆千珩先将他手机里刚才那些照片都传到自己手机里,然后用自己的手机给这个廉价的戒指拍照。各种角度拍了足有十几张。……第38章俩人离开影楼,宋槿书还处在兴奋之中,摆弄那个冰箱贴,“我好久没收到过礼物了。”穆千珩无语,“那不是礼物,那是人家派发不完剩下的,随手给了你两个。”但他还是很得意,“那不还是送的,送的就是礼物。”他笑说:“你真容易满足。”“我真的很久没这么高兴了,”他靠过来,挽着他手臂,“其实工作挺好的,虽然辛苦,但我还是很开心,有工资,有可以说话的同事,还有小礼品,有你来……”穆千珩皮笑rou不笑,“哦?我是在小礼品的后面?”宋槿书赶紧说:“越重要的越靠后,压轴的。”穆千珩笑着捏了下他的脸,“走吧,回家。”带着这个男人,宋槿书拉不下脸坐公交,忍痛坐了出租车。晚饭后他洗澡的时候粗略算了一下钱,只算了一半就不敢再算下去。有时候他觉得现在应该是比小时候要好了,毕竟和那时候有上顿没下顿不一样,如今按理说怎么都不至于饿死,但是这种没钱带来的压迫感很沉重,没有经历过那种极度穷困处境的人不会懂,他对于贫穷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恐惧。从浴室出来,男人又坐在他床上翻书。手里的书还是那一本,宋槿书就只有这一本书,太宰治的。见他出来,穆千珩将手里的书放床头柜子上,“你怎么喜欢这种书。”“这书不好吗?”宋槿书用手抓了抓头发,动作很慢,上了床,喃喃了一句:“幸福感这种东西,会沉在悲哀的河底,隐隐发光,仿佛砂金一般。”这是书里的话,他靠住床头,“我很喜欢这句话。”其实他还喜欢太宰治的另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他也很喜欢——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因为一句话喜欢一本书?”“差不多吧。”他又调整姿势,刚躺下,他翻身搂住他,动作很快地吻住他的唇。按照着男人以前的频率,他估计今晚也是跑不了的,所以也不抗拒,乖顺地回应,尽量放空脑子。今天应该算是这多少年来他最高兴的一天了,他的人生本来就活一天算一天的,他决定不去想那么多,尽量多享受当下。然而他发现这男人床上有些劣性越来越不受控制,譬如此刻出口的话。“上次弄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着穆千珩………”穆千珩这三个字将宋槿书生生从情Ⅰ欲中拉扯回来,他手抵住他胸膛,喘息凌乱地道:“你真的不要再提他了,我都说了……很变态。”他手在下,话音半带着调笑,“我这不是为了你?把我当成他,你不是更有感觉么。”他已经彻底没了兴致,按住他的手腕,“我不想做了。”两人对视几秒,穆千珩将手收回去,从床头抽纸巾擦,姿态慢斯条理,丝毫没有被拒绝的窘迫,倒是十分从容淡定。屋内气氛有些僵滞,宋槿书仰面躺着,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火气,不吐不快。“你这是报复我上次说你是替身吗?总提他……而且这个时候提起个你甚至都不认识的人,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他将被他解开的睡衣扣子一颗一颗系上,才听见男人的声音。“我以为,你会希望是他抱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我没有这种想法,”他摸着高热未散的面颊,“我不做那种梦,穆千珩有喜欢的人,而且他最讨厌我。”穆千珩背对着他,还在擦手,力道变重,纸巾都被擦破了,他低低问了句:“你做什么了,让他讨厌。”宋槿书不说话了,翻身背对着他,阖上眼眸。穆千珩将纸巾扔掉回来,关掉了床头的台灯,房间陷入黑暗中。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氛围极为诡异,宋槿书突然说了句,“我都没有对你以前的事情好奇,你为什么要好奇我的事。”他的气息并未像之前的夜里一样靠近,声音在夜里听起来竟有些苍凉,“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