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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闲钱来敷衍这些?你那份贺礼,本宫会着人帮你准备好,一并送去关雎宫,就不用你劳神了。”到底是一家子姊妹,蒋碧兰也不愿她太过寒酸,何况这几年蒋映月说帮不帮也帮了她不少,区区一份薄礼而已,蒋碧兰还是乐得帮她代劳的。只是见蒋映月这般奉承夏桐和她的孩子,蒋碧兰又有些看不入眼,“说起来你也是个淑妃,如今更手握凤印,夏氏虽得晋封,也不过是个昭仪,何必怕她怕成这样?”“jiejie记得我初封亦是昭仪么?如今却也熬成淑妃了,”蒋映月莞尔,“凭夏氏的宠爱,日后定比我封得更高,何况她还有孩子。”“再说,我纵不怕她,也总得顾及陛下的面子。陛下为那孩子取名为敦,jiejie可知何意?”蒋碧兰素来诗书上不曾用心,自然懒得理会,“不就是温和诚笃的意思。”土里土气的,照她看,这孩子倘若锐意进取,那才算心腹大患。蒋映月摇头,“jiejie错了,这敦字还有一意,是古时盛黍稷的器具,社稷社稷,陛下的用心如何,jiejie你还体会不出么?”蒋碧兰脸上果然变了颜色,“果真如此?”心里已然信了三分,这庶妹一向博览群书,自然用不着诓她。蒋碧兰决定回去就让侍女翻看字典,看皇帝是否真存着这个意思——他想做什么,一个刚出世的孩子就打算继承大统么?也不怕半路夭折了!蒋映月见jiejie咬牙切齿,却是轻轻叹道:“我知道jiejie一直想有个亲生骨rou,不愿过继旁人的孩子,但,你可曾想过,陛下或许并非不愿生、而是不能生?”蒋碧兰的脸色这会子可真和见鬼一般了,“胡说什么?荒唐!”可是扪心自问,真的荒谬吗?不,对方所言或许不无道理。蒋碧兰就曾听家中一位老姨奶奶说过,有时候子嗣艰难不单是妇人的缘故,那男子肾水不丰、精关不固也是有可能的,如今想想,正和皇帝的情形对应的上,否则这位爷怎的登基日久都不见他幸御嫔妃?至于夏桐为何轻易便有了——只能怪这狐媚子的运气忒好,说不定皇帝正好借此来掩盖自身不足,所以在怀孕期间还一直陪着她;夏桐怀孕之后便立刻封为昭仪,也是皇帝迫切需要稳固这孩子的地位,唯恐这是他今生唯一一块骨血。蒋碧兰愈想愈脑洞大开,更深深为自身担忧起来:她本来还想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皇帝竟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那她该如何成事?今后这宫里不就成夏桐的天下了么?蒋碧兰忿然道:“不成,我不能让那狐媚子得逞!”蒋映月小心觑着她,“jiejie打算怎么做?”蒋碧兰想起了蒋太后。其实早在这批新人进宫时,蒋太后就建议她收个臂膀,日后好取其子嗣为自用,王静怡便是做这个打算。可那时蒋碧兰太过骄傲,满心只想着自己得宠,压根不打算要旁人的孩子,谁知一时轻率,倒为自己培养出个劲敌来。好在,现在亡羊补牢也还不迟。*敦敦的洗三礼是在乾元殿举行的,因关雎宫还未收拾干净,且四处弥漫着一股血腥闷热气味,夏桐自己都觉得堵心得慌,自然不愿意孩子难受。再者,皇帝也有意为儿子扬名,带到乾元殿去,正可以彰显其地位。夏桐虽担心木秀于林,可敦敦作为皇宫里出世的头一个孩子,且是男胎,注定会受到更多的夸赞和非议,唯有让他从小习惯起来,他才能渐渐明辨是非,不为外物所困扰。夏桐自己还在坐月子,当然是不能亲去观礼的。可一想到现场会如何的风光热闹,夏桐就感觉后背密密麻麻地出了一身汗,紧张得不得了。只好让春兰拿热毛巾给她擦擦背。坐月子连洗头洗澡都不敢,夏桐觉得周身烦闷透了,真难为古代女人怎么坚持下来的。可考虑到没有电吹风和电暖气的年代,这似乎是对产妇最有利的办法。夏桐也只好入乡随俗。春兰细致地将热毛巾拧干,沿着后腰徐徐擦向肩颈,留神别让衣裳进太多风,一壁笑道:“娘娘昏睡的那会儿,是陛下亲自为您擦拭的呢,奴婢们倒省心多了。”夏桐很惊讶,“他?”凭皇帝的手劲,那得跟拔火罐差不多吧,夏桐实在难以想象。春兰摇头,“才不会,陛下待您可温柔可小心了,跟碰一块嫩豆腐似的生怕碰碎了,我们在旁瞧着都心惊rou跳。”看她那一副星星眼的模样,显然皇帝在她眼中已成了绝种好男人。夏桐有点想笑,皇帝当然是很好的,可她总觉得这人最初接近她的目的不怎么单纯,也让她很难彻底卸下心防。但,过日子不就那么回事,归根究底,他俩不过是一对合适的工作伙伴,还是地位不对等的那种,她只要安心尽到自己的本职就够了,至于其他,她既没精力、也没那个脑子去猜想。春兰正要絮絮告诉她,那日也是皇帝特意吩咐熄了灯、好让她睡得安稳,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见秋菊一脸慌张进来了。两手空空如也。春兰立即上前质问,“小主子呢?你怎么自个儿回来了?”夏桐亦拧起眉关,难道秋菊把敦敦弄丢了?她不该这样不小心啊,何况敦敦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一个人能到哪儿去?秋菊低下头,“是……太后身边的常嬷嬷抱走的。”当时她看得分明,可殿里人多眼杂,又正好有几个丰壮身材的宫婢挡在她跟前,实在追赶不及,等她好不容易抽身,就发现常嬷嬷已经不见了。待要去告诉皇帝,可皇帝还在前厅应酬宾客,秋菊一个婢女挤不进去,只得先回来复命。春兰听罢便不说话了,若是旁人便罢,亲祖母要见孙儿难道还能拦着?只是蒋太后不跟昭仪娘娘商量一句,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将孩子抱过去,未免太专横了些。夏桐得知是太后宫里的人亦松了口气,她相信蒋太后不会伤害孩子,但这位婆母为否抱着别的目的呢?贵妃和淑妃这两位蒋氏女都无所出,倘蒋太后要将敦敦交由侄女抚养,那也很有可能。夏桐虽不乐意,可她还在产褥期,自己都照顾不好,遑论照顾孩子,倘这时去跟蒋太后理论,只怕三言两语就会被堵回来。看来只好等出月子再说了。主仆几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静坐着,一直到日光西斜,宁寿宫还是没半分动静,春兰实在坐不住了,“娘娘,让婢子去问一问吧。”秋菊亦踊跃举手,“我也去。”内心那股歉疚感让她斗志满满,拼着得罪老祖宗,她也得想办法将小主子全须全尾带回去。明知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