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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不少。张让便把水丸拿出来,说:“这里有治疗不服之症的水丸,每人取八颗内腹,起包红肿之处,再配合止痒消肿的药膏,调养数日便可。”“等等!”袁绍说:“谁知你那是什么水丸?若是不检查检查,便与了士兵们吃,万一当真是毒药,如何是好?”曹cao冷笑说:“袁公疑心病还真是重呢,什么都怀疑是毒药,就连水土不服,也怀疑是毒症。”他说着,转头对鲍信说:“不过也好,就请鲍信大哥找人来试试这药,好生检查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毒药,万勿错怪了好人才是,免得我们一番好心肠,被人当成了驴心肝。”袁绍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曹cao,说:“孟德贤弟说笑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酸枣会盟,此乃头等大事,万不可出现任何差池,也不免老哥哥多心一些。”鲍信听他们这么说,其实心中也有所怀疑,一来他不信任张让,二来他也不懂医术。只觉这些士兵病的如此严重,仿佛中邪了一样,结果张让却说不是中毒,并不传染,而是集体爆发的水土不服之症而已。鲍信总觉不可相信。于是便点了点头,说:“把军中的医师全都叫过来,验一验这些药。”鲍信的军中医师不少,很快就全都聚拢过来,仔细研究张让的水丸和药膏。那些军医研究了半天,一直簇拥在一起讨论,片刻都未停歇。曹cao一看,低声对张让说:“那些医师为何对你的水丸指指点点?不过是个水土不服,谁家的军医治不得这病?你用的药材,还与旁人不同了?”张让想了想,说:“兴许的确不同。”曹cao奇怪的说:“何为兴许?”张让还未回答,鲍信已经坐不住,说:“到底何如?看出什么名堂了不曾?”那些军医被点了名,赶紧过来回话,恭恭敬敬的说:“这……”鲍信皱了皱眉,说:“有毒无毒,对症与否,我养了你们这许多医师,看了大半天,竟无人能回答与我?!”鲍信是动了怒,那些军医赶紧跪下来请罪,说:“国相恕罪,国相恕罪!”“济北相”这个官位,其实就相当于济北的国相,因此军医称鲍信为国相。鲍信说:“到底何如,看出什么名堂来不曾?!”袁绍见那些军医吞吞吐吐,登时觉得有些门道儿,便说:“各位军医都是军中的骨干栋梁,不必畏首畏尾,有什么只管说出来。”军医赶紧说:“这……这水丸与药膏的确无毒,只是……只是颇为奇怪。”曹cao不由皱了皱眉,看向张让。张让其实刚才想说的也正是这一点。过敏的症状,初见于黄帝内经,一直到了隋唐时期,古代的中医们都认为,荨麻疹风团等等此类过敏的症状,其实是因着“卫弱表虚”,又出汗着风,所以才引起的“形如豆瓣、堆累成片”的症状。卫弱表虚,这四个字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说人体最表面的那一层,出现了问题。因此这个年代对于过敏的了解,只存在于卫与表。但是到了后来,中医不断发展,一些老中医们发现,荨麻疹风团等等诸如此类的疾病,虽然犯病于卫表,但其实是由内引起,风势犯脾,入里化火,由外发散的。张让的祖父生于中医世家,张让从小也读过许多这方面的医术,所以他治疗过敏的方法,并非停留在隋唐以前,只医治表面的阶段,而是从脾脏论治。这样一来,这些军医们看到张让的水丸,便觉有些奇怪,明明是水土不服,却在调理脾脏,这未免太不对症,差之千里,实在说不过去。军医们把自己的主张说了一遍。鲍信就纳罕的说:“所以……水丸无毒?”“无毒!无毒!”军医连忙称是,说:“决计无毒,这一点小人么可以担保,只是……只是完全不对病症,这……”张让听了他们的说辞,只是淡淡的说:“对不对症,还请长秋试过再说。”鲍信心中仍然十分怀疑,摇摆不定,但既然军医们都说无毒,倒也可以一试。鲍信便是想看看,这张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袁绍听医师们这般说辞,当即就有了底气,只等着张让的水丸无有功效,再挤兑他也不迟。张让拿了水丸,又着人取水来,帮着那些士兵们服下,随即打开外敷的药膏,还要亲自为士兵们上药。曹cao一看,恨不能头皮发麻,张让的双手又细又白,可谓是纤纤玉指,柔若无骨,毕竟张让是个宦官,而且养尊处优,平日里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养成了一副好模样。相对比呢?那些士兵们,满脸肿胀,真的可谓是“形如豆瓣、堆累成片”,而且一片压着一片堆叠,包白犯红,肿起来连带着旁边紫红紫红的,还挠出了不少血道子,鲜血淋漓,可怖至极。士兵们可怖的肿块,与张让纤细白皙的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更是让曹cao后背发麻。曹cao“啪!”一声握住张让的手,低声说:“交给其他军医便是了,你还要亲自上药?不怕也染了这怪病?”张让淡淡的看了曹cao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冷酷的控诉着曹cao的无知,说:“曹校尉,让方才说了,这是不服之症,并不会传染,请曹校尉放心。”曹cao虽知不会传染,但……但这看起来也不甚放心张让执意要给那些士兵上药,不只是要去碰那些可怖的肿块,还要对着那些士兵拉拉扯扯,毕竟肿块可不只是长在脸上脖子上,一过敏起来,浑身都肿,肿块可不会挑雅致的地方长。曹cao一看,张让还要给士兵脱衣衫……脱衣衫!曹cao当即忍不住了,又是一把握住张让的手。张让十分无奈的看着曹cao,说:“曹校尉……”张让的话还未说完,曹cao已经深吸一口气,说:“我来!”张让眨了眨眼睛,说:“曹校尉要来什么?”曹cao咬着后槽牙,说:“上药,我来为这些士兵上药,你看也累了,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