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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曹cao先冷敷眼眶。这下子好了,曹cao也不需要吃清心下火的水丸了,毕竟有个凉冰冰的东西总是在脸上滚。张让很认真的给他冰敷着眼眶。曹cao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平趟在榻上,偷偷的打量着张让。心想着这宦官,还真是注重自己的脸面,倘或自己与那个“他”生的并不相似,估计他也不会管自己的死活罢?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因为张让这个人就好“多管闲事儿”,不管是谁,只要需要帮忙,张让都不会推辞,真不知他是怎么做了那么多年jian佞的,竟然如此“心善”。难不成大彻大悟了?但无论是不是出于心善,张让都必定很重视“他”,因为张让给自己冰敷的时候,极为小心翼翼。曹cao心里一会儿庆幸自己长得像“他”,有利可图,可以捏住张让的软肋,一会儿又如同吃了酸梅一样。仔细一想可不是么?分明是自己的宝藏,宝藏本身却惦记着其他人,自己心里必然不好受的。曹cao左思右想,竟想些有的没的,又因着饮了一些酒,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哪知道,张让这般小心翼翼,不辞辛苦的给他冰敷,并非因为曹cao的脸与“他”相似,而是因为曹cao可是曹营的头领。换句话说,也就是大家的主公。主公明日若是顶着大青眼眶出去,还不被袁绍众人给笑话了去?张让这次纯属是为了曹cao着想,哪知道曹cao心里有那么多小道道儿?曹cao这般睡了过去,第二日醒过来,就见张让躺在他旁边,距离很近,还把头枕在自己的胸口,浑然把自己当成了头枕。不过……张让也不沉,这种感觉还挺有意思,看着平日里高傲冷漠,能把人气死的张让,如今乖巧温顺的靠着自己燕歇,曹cao莫名生出一股成就感来。曹cao正沾沾自喜,就听帐外有人朗声说:“长秋先生,您起身了么?要赶路了。”袁谭。又是袁谭!张让果然被吵醒了,皱了皱眉,竟然还轻微的嘟了嘟嘴唇,在曹cao看来,竟莫名的可人。张让还未全醒,曹cao见袁谭吵了张让的好梦,便捂住张让耳朵,朗声说:“没起没起!”袁谭来到张让帐子之外,问的也是张让,结果营帐里竟然传出曹cao的声音!曹cao昨晚竟然也是宿在此处,并未与琴师发生什么。袁谭当即悔恨不已,心想着真是轻信了那琴师,没成想曹cao对长秋先生如此痴情?也或许是长秋先生太有本事儿,手段厉害。虽堵住了耳朵,但曹cao那大嗓门儿,而且穿透力极强,张让还是听到了,很快便醒了过来。众人准备继续出发上路,按照现在的脚程来看,想要达到酸枣,已经无需几天光景,很快便到。众人上路,袁谭因为没有得到便宜,锲而不舍的又凑了过来,勒马与张让同行,笑着说:“长秋先生,咱们同行。”张让没有拒绝,曹cao一看,勒住马辔过来,也是他骑术了得,而且马匹灵性十分。硬生生就挤在了张让和袁谭中间,把二人隔开。曹cao皮笑rou不笑的对袁谭说:“怎么,袁长公子,你怎么的不跟自家队伍一起,反而到了我们这里?”袁谭哈哈一笑,说:“哎,曹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参加会盟,何来这么多区分?会盟会盟,都是盟军了,自然是一家人!一家人何来你我呢?”袁谭肚子里一堆鬼主意,竟还反驳了曹cao的话。曹cao气不过,冷笑一声。这时候张让便隔着曹cao,对袁谭说:“对了,我有一事,还要向袁长公子请罪。”“请罪?”袁谭见张让主动与自己说话,当即十分欢心,于是隔着曹cao,对张让殷勤的说:“说什么请罪?咱们都是一家子人,而且我与长秋先生惺惺相惜,不分你我。”曹cao听袁谭说的黏糊糊,又是冷笑一声,故意挺直了身板子。曹cao身材高大,一挺起来果然挡住了张让和袁谭的视线,两个人想要看着对方说话,必须趴在马背上,或者向后仰,难受的厉害。张让说:“是这样儿的……日前袁长公子借我的药典,不甚损坏了,并未复原完整,因此……还请袁长公子原谅。”袁谭一听,医典?是了,就是投其所好的那个医书。张让若是不说,袁谭根本不记得了。袁谭便笑着说:“嗨,我以为什么,不当回事儿,不值什么的。”袁谭这么一说,张让立刻皱眉,说:“如何不值什么?那里面有华旉先生和一些其他名医的处方,都是十分珍惜的材料,只可惜……”袁谭想了想,觉得自己刚才措辞太轻佻,赶紧就说:“是啊,当真可惜。”曹cao见袁谭表情变化,更是不屑,第三次冷笑一声。袁谭被他发现,冷笑的后背发麻,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如此了。张让说:“是我的过失,当真是对不住。”袁谭眼睛一转,突然说:“这样罢!既然长秋先生实在过意不去,那谭便斗胆提一个要求,给先生补救的机会,倘或先生能答应我的要求,咱们便两讫,就算是还了药典,如何?”要求?曹cao立刻眯起眼睛,不知袁谭要耍什么花样儿,必不是什么好事儿。张让一听,说:“自然好,悉听尊便。”袁谭笑着说:“那便……请长秋先生,今日夜里,到我营中一叙,我二人秉烛弈棋,如何?”下棋?夜里?曹cao当即否定,说:“不可!”袁谭笑着对曹cao说:“曹将军此言差矣,谭邀请的乃是长秋先生。”张让想了想,很自然的说:“也无不可,只是……我的棋艺当真不佳,恐打扰了袁长公子的雅兴。”“不会不会,长秋先生过谦了。”袁谭赶紧摆手,那表情看在曹cao眼中,甚是无赖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