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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让一句话不说,动作很娴熟的将外袍当做纱布,将曹cao的手臂裹上,压死伤口,紧紧包扎上。曹cao看着张让的动作,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不过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张让,声音很低的说:“为何跳下马,曹校尉不是不愿带陈留王出京么?”曹cao没想到张让当着小包子的面,说的这么直白,不过转念一想,若张让哪天学会了看别人的脸色,那必然是个假冒的张让。曹cao这么一想,登时嬉皮笑脸的说:“自然是因为我答应过你,难道你忘了么?我答应你的事儿,何曾食言?”曹cao生的本就俊美,再加上他温柔款语,若一般人恐怕就要信了曹cao的邪。可惜的是,张让并非那一般人。张让看着曹cao,眼神平静,没什么表情,曹cao复又感觉到了一种“自取其辱”的错觉……其实曹cao并不是因为答应过张让,要带陈留王出京,才去跳马救小包子的。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曹cao只是稍微一思量便舍命救人,其实他已经想了很多,平衡过利弊,这才做出了反应。曹cao本不想带上小包子出京,无论是为了自己着想,还是满口大义为陈留百姓着想,亦或是温柔款款为张让着想,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带上小包子。但哪知道这么巧,小包子自己撞上门来了,若是放任小包子自己瞎跑,指不定会连累他们无法出京。因此曹cao也是为了避免麻烦,二来就是为了在张让面前上演“苦rou计”。他之前因为“食言”,得罪了张让,险些与“囊中的宝藏”反目成仇。在张让未言明宝藏所在地之前,曹cao都不想与财宝为敌,因此故意上演了一出苦rou计,受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伤,为的就是化解自己与张让之间的隔阂与芥蒂。曹cao半真半假的说着,张让半点也没有被感动的模样,倒是小包子,突然说:“不论曹校尉出于什么理由搭救,有朝一日,协定当回报。”别看小包子年纪小,放在现代就是个小学生,但说话板着小脸儿,有模有样。而且小包子也是个聪明人,小小年纪就看穿了曹cao的想法,显然话里有话。曹cao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两眼小包子刘协,随即拱手说:“陈留王言重了。”正说话,羽林军果然第三次折返回来,又搜查了一遍,然后第三次撤退离开。曹cao见他们离开,便拉过马匹,令张让抱着小包子上马,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一勒马缰,马匹快速的横穿北宫,冲向北宫最东面的上东门。他们一路横冲,果然没有看到搜查的羽林军。羽林军已经把北宫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三遍,因此已经改道搜查其他地方去了。马匹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上东门附近,上东门乃是雒阳城东面的第一座城门,他们想要离开雒阳奔赴陈留,上东门是最佳选择,尤其董卓为了寻找宝藏不在京中,上东门的戒备自然更加松懈。众人一路冲向上东门,远远就看到成门下一片空旷,只有一个人只身站在那里,离得近了,张让眯眼一看,这不是“自己”的义子,张奉么?张奉站在上东门下,显然已经等待的焦急,他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买通了上东门的守卫,今日上东门戒备松懈,又清扫了多余的守门,确保曹cao畅通无阻。马匹一冲过来,张奉立刻上前,说:“主公!”这一声“主公”,显然完全暴露了张奉的身份,他本就是曹cao放在大宦官张让身边的细作,之前张让只是猜测,曹cao还在多方否认,不过如今这么一看,曹cao似乎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也就不再隐瞒,反而坦坦荡荡。张奉一眼就注意到了曹cao受伤的手臂,冷清的面容显露出一丝担忧和焦急,说:“主公,您受伤了?快让卑职为主公包扎。”曹cao抬起手来,说:“无需多虑,轻伤而已,眼下速速出城才是正经。”张奉立刻翻身上马,说:“大部队已经在城外长亭接应,请主公大可……”放心。张奉的话还没说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铮——!!”的一声金属嗡鸣,一抹银光突然撕裂黑夜,夹杂着咧咧的风声,冲着曹cao面门直冲而来。曹cao动作快极,一拉马缰,拨转马头,令张让和小包子堪堪躲过银光,随即立刻拔身而起,一把纳住那银光,在手中一转,“踏!”一声,稳稳落在马下。曹cao将手中的银光一摆,手臂振动,银光发出“嗡——”的一声,尖头微微颤抖,带起一阵铮鸣。张让赶紧拉住马缰,一边抱住小包子,一边稳住马匹,定眼一看,曹cao手中执着的,刚才突然刺过来的,正是一把漆红戟杆的双刃长戟。曹cao看了一眼长戟,挑唇一笑,说:“吕都尉前来送行,还特意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cao受之有愧啊。”他说着,抬目看向城门,果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慢慢从城门的阴影中走出来,借着淡淡的月光,那黑影仿佛是从黑夜中滋生而出的野兽……正是吕布。第21章击掌为誓随着吕布出现,“踏踏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一时间无数黑甲士兵潮水一样涌来,快速缩小包围,将曹cao张让等人,一并围在中间。吕布身着黑红甲胄,头戴红缨头盔,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站定在曹cao十步开外的地方,眯着一双虎目,盯着曹cao冷笑一声。朗声说:“曹校尉,你伙同jian佞阉党张让,挟持陈留王,难道是要叛国么!?”“叛国?”曹cao平举长戟,戟尖虚点着吕布,纵使已经被团团包围,却面不改色,仿佛泰山崩于眼前而无惧,十分轻佻的一笑,反诘着:“叛国?吕都尉,董贼入京,弑君屠戮,令人愤毒,如今国已不国,家已无家,何来叛国一说?”曹cao说罢,又说:“cao倒是想问吕都尉一句,吕都尉残杀执金吾丁原,认贼作父,难道是大丈夫所为?苟同董贼弑君矫诏,难道不是叛国?眼看我汉家江山落入屠夫之手,却无动于衷,冷漠侮慢,难道就不觉是助纣为虐么?”曹cao一口气说了三个“难道”,次次都问到了点子上,他的话仿佛才是吕布的长戟,尖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