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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渐渐枯竭……曹cao的笑容干涸到极点之后,却突然爽快的说:“好,我答应你。”张让说:“你当真想好了?倘或你答应带上陈留王一起出雒阳,自然有益处,你或许也知道,董卓已经弑君,陈留王是先帝遗留下来的唯一正统,你若是带他在身边,自然便是汉室正统。然……亦有弊端。”曹cao一笑,不当一回事儿,吊儿郎当的说:“自然有弊端,而且就目前而言,弊端决计要比利益大。一旦被董贼发现陈留王跟我逃跑了,肯定会对我穷追猛打,董卓自己的军队,再加上兼并雒阳、丁原的军队,零零总总算起来,大抵二十万,再加上董卓积威已久,各地惧怕他的州郡不少,我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是了,还有。”曹cao说着,看向张让,笑了笑又说:“我险些忘了,还有你……jian佞暴虐、顽弄朝政的中常侍张让突然逃窜,还有劫持皇帝的前科,董贼的借口不就更多了?与叛贼宦官一伙儿的我,恐怕立时就要变成箭靶子。”张让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儿,就说:“你说的没错,既是这般,你也答应我么?”曹cao依然面不改色,笑着说:“我说出来的话,从未后悔过,自是答应你。两日之后,子时一过,我便带上陈留王来接你,你且放心便是。”曹cao承诺的信誓旦旦,就差指天发誓,又嘱咐张让一定不要打草惊蛇,尽量托住董卓。董卓这两日忙着带兵去寻宝藏,他是个多疑的人,本想派人去寻宝藏,吕布是他的义子,又有飞将美称,武艺卓绝无人能敌,若是令吕布去寻宝藏,必然稳妥。但太稳妥的事情,反而又不怎么稳妥起来。董卓又思量着,吕布这个人本是丁原义子,因为有利可图,而且大势所趋,才杀了丁原归顺自己,他虽然看起来忠心耿耿,但忠心未必太深,若是令他去寻匹敌天下的宝藏,真的得到了宝藏,会不会用这些钱财招兵,反了自己?若真到那时,便追悔莫及了。但派遣其他亲信去寻宝藏,又怕他们能力不能所及,万一寻得宝藏,却被旁人截杀了一个正着,倒时候如何是好?因此董卓再三思量,还是令吕布守住雒阳城的皇宫,而自己亲自“挂帅”,去寻宝藏,这样才是十分稳妥的决定。董卓带着亲信悄然离开雒阳城,并没有大肆宣扬,但曹cao是知晓的,董卓一走,更方便他们悄悄离开雒阳。这日夜里,已经过了子时。深秋的风冷得紧,温德殿没有生火,一个暖炉也未曾见到,张让卧在榻上,他背上的伤口还未好,只能侧卧着,蜷缩在一起,冷的有些瑟瑟发抖。就听到“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了,有人熟稔的翻身进来,来到榻边。他手里拿着一把钥匙,轻轻将张让身上的锁链打开,挨在张让耳边低声说:“嘘……轻声,跟我走。”张让睁眼一看,原是曹cao来接他出宫了。曹cao将张让的锁链全都轻轻卸下来,拉着张让的手,带着他跨过满地的锁链,来到窗边。张让一日没有食水米,身子骨无力,从榻上起身来到窗边,险些一下就摔了下去。曹cao连忙拦腰一抱,一把将张让抱住,低声说:“当心。”他说着,也不松手,干脆搂着张让的腰,打了个手势,说:“我带你走。”曹cao搂着张让,将人从窗口抱出去,然后轻轻掩上窗子,拉着张让一路往东面快走。两个人出了温德殿,直接奔往复道,南北宫的复道附近藏着一匹马,曹cao将马拉出来,张让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曹cao之前的那匹马么,灵性的厉害,只要曹cao一吹口哨,马匹跑出老远都会立刻调头,飞奔到主人身边。曹cao先将张让抱起来,放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坐在张让身后,双手将人圈在怀里固定住,拉住马缰,轻轻催马,马匹立刻飞驰而去,顺着复道往北宫而去。曹cao带着张让驱马,很快就进入了北宫。因为之前十常侍乱政,董卓的军队开进宫中,把太监宦官杀了个干净,因此一入夜宫中十分凋零,只剩下一些巡逻的士兵,压根儿没有宦官走动。如今董卓又秘密出了雒阳城,曹cao带着张让一路驱马快跑,反而畅通无阻,无人阻拦。张让眼看着已经到了北宫,曹cao催马从北宫一直往东,片刻未停。张让就说:“咱们这是去哪里?”曹cao回答说:“从永安宫旁边的上东门出城,咱们去陈留。”他这么一说,提起了陈留,张让便说:“陈留王此时在何处?”曹cao连个磕巴也没打,说:“我已经令人安排陈留王出宫,此时已经在城外等着咱们了。”曹cao坐在张让后面,再加上此时天黑,他说话的时候张让根本没有看到曹cao的表情,而且曹cao自认为说的面不改色,他撒谎从来不打草稿,但屡试不爽。如今曹cao刚说完,张让突然说:“你根本没带陈留王,对么?”曹cao一听,勒住马缰的手臂僵硬了一下,随即干笑说:“怎么会,陈留王此时就在城外。”张让却不信,突然伸手去拉马缰,态度冷淡又僵硬的说:“放我下马。”曹cao自然不肯放张让下马,照旧拉住马缰催马快跑,声音低沉沙哑,已经收敛了笑意,嗓音中颇有些威严和威胁之意,说:“我劝你安分一些。”张让没说反抗的话,却突然身子一斜,竟然就要跳马。曹cao当即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张让,将人拽了回来,改为一只手勒住马缰,一只手压制着张让,说:“你疯了?知道马跑的有多快么?这么跳下去你不死也要残废!”张让却不听他说话,挣扎着曹cao的钳制,只是冷声重复说:“放我下马。”曹cao喘了一口粗气,一把钳住张让的双手,马缰“唰唰!”两声将张让的双手捆在一起,死死将人圈在怀中,似乎极力压抑着怒火,说:“你又不是不知,陈留王已经是先帝唯一的血脉,倘或我们带陈留王出京,就是一个移动的箭靶子,何止是董贼,就连各地州郡军队都会像豺狼一样盯着咱们,不消片刻便能万箭穿心!”曹cao的声音非常的冷酷,带着一股森然,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