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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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没有谈自己刚才的异常的意思,似乎想将它当作病证的寻常表现糊弄过去。 你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的英雌。”他说着,抬手想拉你的手,但被你抓住手腕摁在了头旁。 “你说过你能预见未来。” “殿下竟然相信这个呀?绣衣楼调查后,应该发现最后都是我自己做了我预言中的事吧。” “也许你只是觉得,既然未来不可避免,那与其让旁人来做,不如你亲自应了预言,也更能将局势把控在自己手中。”你向郭嘉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几乎将他捏伤,“你这副病得要死的模样也的确有点像那些天生能预言的人。这类人收敛着点还能得个善终,可若是像你这样张扬地拿未来谋划,通常会犯五弊三缺。你的话,大概是应在了‘命’上吧。” “短命或许是因为我天生体弱,还总是抽烟喝酒。”郭嘉的笑容不变。你凑得太近了,就算钳制住了他的下颏,他也能勉强支起身子,用自己冰凉的唇瓣擦过你的嘴唇。 你虽然仍然对郭嘉的rou体感兴趣,却毕竟不是由下半身主宰上半身的男人。你不为所动,继续道:“你和贾诩都跟我说了壶关的事。我听完后,越发看你不顺眼。失败了一次就磨灭了自己当英雄的心气,一边在歌楼醉生梦死来逃避自己预见的未来,一边又高高在上地给别人出考题,要求她人无数次从你带来的灾难中爬起来。你想要英雌来结束看不见光的乱世,自己却又是这炼狱的推手。” 你说着,突然感到无趣。你放开了郭嘉,重新坐直,理了理自己并未乱几分的衣襟,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想救世,还是想祸世。我虽不知你看到的未来究竟有多详尽,但你连自己想辅佐的主君都看不到,只能亲自来筛选,想来是挺模糊的。我不知所谓的未来是否真的没有改变的可能,但我知道以女子之身加入群雄逐鹿,在如今来说与逆天而行无异。而且若是一丝希望也没有,想来你也不会这么执着于寻找所谓的英雌了。只是你为了个模糊的可能,宁愿亲自设计生灵涂炭的局面,也不愿去找避灾的路,但你却要求别人做到你没去做的事,这点实在让我看你不起。我也懒得跟你说战祸中的黎民之苦,你肯定看过,无论在现实还是未来。可在看过惨烈的乱世后,你的选择却还是牺牲无数人来成就一个人。” 想来医官快要到了,你起身欲出门透气,却被身后响起的郭嘉虚弱的声音绊住了脚步。 “以少数人之命成就可以提前结束乱世甚至带来长治久安的治世的明主,殿下以为如何?” “我听到的不是少数人的性命比起整个天下价值几何的问题,而是上位者是否该无缘无故地剥夺下位者的性命。”你冷冷道,“你今日能为了救世这个貌似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视人命如草芥,明日便会有人用其它更荒唐、更微不足道的理由。这样一来,即便是所谓的太平的世道,也会因天子的喜怒而伏尸百万。诸侯与官员虽少有这种力量,但亦能视百姓如随时可宰杀的鸡狗,只是需要稍稍遮掩罢了。这样的世道便是没有兵灾,对百姓来说与乱世又有何异?况且,世道不常常是如此吗?只是从前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少有影响到尔等士族公子的时候,才让你们现在对此大惊小怪,自以为用人命堆出一个可能的明主是惠及天下之举。” “无论是袁术还是更早的曹cao,会放任铁蹄践踏徐州,皆是因为此地并非自己所有,不需要爱惜。殿下既不愿百姓受苦,为何不对他们纳头便拜,而是抵死反抗,使广陵死伤无数?” 尽管背对着郭嘉,他那张隐藏着恶意的无辜笑脸却似乎就在你的眼前。 你自嘲似地笑了一声,道:“他们既然大军压境,战毕后总要犒劳军士,而当地的百姓便是最方便的选择。就算他们真的要进行治理,那也是屠戮了一轮后的事了。我既有守住城的可能,那便不会让他们肆意践踏广陵,因为我不忍见那些活生生的广陵百姓成为累累白骨。我会守护广陵,只要我还活着。你们这类人大概会认为我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我却看不出为了使自己得到更大的利益而执意掀起战火使生灵涂炭的行为在哪里好过仁爱。更何况,无论仁爱还是狠厉亦或是其它品质,一旦得胜,男人总是会在历史上想方设法地歌颂。唯有一种情况,它们会受到如出一辙的鄙薄,那便是当它们出现在女人的身上的时候。” 你转头看了郭嘉一眼,却见他似乎颇为满意,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你。你感觉他看到的不只是你,还有那个并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在壶关成功拦下董卓的他自己。 “我的英雌……过来,再过来些,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也许是被他眼中狂热的光彩所惑,也许是你情不自禁地被这个可预见的会如昙花般在盛年凋零、又有一具好皮囊的鬼谋之士所吸引,你再度坐回榻边,微微俯下身,与郭嘉对视。 高涨的情绪常会使人爆发出更大的力量。郭嘉刚才还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勉强去拉你的手,现在他虽然双手颤抖,但的确抚上了你的脸。若非掩饰不住的苍白病容,他这身精致的打扮其实看不出是个病人。可即便是病人,你依然对他兴趣不减,甚至因为他rou身的病弱和智谋的卓绝的反差而更加兴奋。 不知道究竟是谁先主动的。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与郭嘉的唇舌纠缠在了一起。你的双手撑在他的肋旁,人几乎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臂则环上在你的后颈,不时轻轻下压,仿佛在邀请你更加深入,直达魂灵。 在不分你我的热烈而沉重的喘息中,你勉强睁开眼,不随他沉沦到更忘我的rou欲中。你看见郭嘉闭着眼睛,眼皮颤动,长长的睫毛仿佛蝴蝶的振翅。亡郎香昙花般的香气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更显得浓郁而霸道——就像郭嘉偏激的行事风格——压过了你身上浅淡的熏香。明明动作上是你占据绝对的主导,但他的香气却将你沾染。 你感觉他似乎有些喘不上气了,便将目的是彻底占有的激烈攻势转为和缓,不再堵着他的嘴长久地戏弄那条在情事上的反应不够灵敏的舌,让他有喘息的机会。郭嘉的眼睛睁开了,似乎对你突然的温柔感到迷茫,又似乎并不真的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情欲使他的眼中升起了一层浅浅的氤氲水雾,他近乎无意识地抚摸着你的脑后,你原本被束得整齐的头发有几缕脱离了发髻。 嘴唇总是柔软的,郭嘉的双唇也并未因为他那些不讨喜的话而变得粗硬,甚至好像还因为他柔弱的身体而比常人更软上几分。你轻吮着他的嘴唇,并不伸舌进入口腔,只是唇间缱绻的爱抚。他很快也学着你的样子回应你,你忍不住屈起一只使你和他保持距离的手到他的头侧,将其放在他的颊上摩擦着,隔着这层软rou感受他口腔的张合,不时用手指拨弄他未取下耳坠的耳垂。此刻,你们的额头相抵,炽热的呼吸更加彻底地交融。 虽然你现在会有意识地克制自己不重复昨晚的暴行,但如果不是外面传来一阵sao动,你是不会这么快放开郭嘉的。你最后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后,就想要抽身而出,但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你没想太多,托住了他的背助他起身。两人都坐起来后,你不仅任由他靠在你的身上,还一手护住,以防他像不久前那样滑到地上。 终于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到门外的你,发现那原来是阿蝉阻止想要进入的医官和陈登的声音。 你有些僵硬地低头看向郭嘉。刚才的吻还是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精力,此刻他正难得老实地在闭目养神。他的嘴唇红肿,仿佛涂了口脂,脸上因情欲升起的血色也还未褪去,一看便能让人猜到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勾当。 大概是以为你独自在书房里出了什么意外,才召了医官却又迟迟不让人进来,你信赖的下属陈元龙关心则乱,终于冲破了认为长时间的沉默代表着你已收拾妥当的阿蝉放松下来的防线,焦急地喊着“主君”闯进房中。 原本安静得像昏睡了一样的郭嘉也忽然来了劲,用足够门内门外的人都听到的音量,似抱怨又似炫耀地说: “殿下刚才太用力了,嘉体弱,不太受得住……” 衣冠不整的你抱着衣衫凌乱的郭嘉,对着陈登和紧随他后的阿蝉、医官、鸢使和蛾使们露出了一个尴尬的、比哭还别扭的笑,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才消停不久的“广陵王龙精虎猛常使人三日不能下床”的传闻将卷土重来并且变得更加荒谬滑稽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