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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骸】Take Me to the Sun(2769)

    *相声故事

    *迫骸小甜饼

    沢田纲吉从未放弃过营救自家雾守的计划。

    虽然对方根本不想要他这个肮脏的黑手党帮忙,也不承认自己是彭格列的雾守——VG倒是用得无比顺手。

    为了维护术士那点自尊心,首领始终没有在明面上出手。他暗中想办法怎么搞垮复仇者的监牢,不管是挖地道还是直接炸、迂回经济制裁也试过,项目方案能绕着彭格列总部绕一大圈。

    ——然后这家伙自己出来了。

    行吧,也省的他闹别扭。

    自己悄悄咪咪出点力就得了,毕竟冒然搞乱秩序也不好。好歹是个有排面的大家族,让人知道暗地里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多不好。

    首领找来代理雾守,跟她讲:你帮我找找他在那,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幻术再强不能当饭吃,他的本体需要进食,需要治疗——幻术能做美味炖菜吗?能做营养餐吗?

    于是六道骸被自己捡回来养的、翅膀硬了的、性格越发像个彭格列的女士给卖了。

    “库洛姆?你不想解释一下?”

    妆容精致的紫发女性微笑,面对骸大人久违地有点娇羞:

    “Boss他希望您能注意身体,好好修养。”

    六道骸看着一屋子真枪实弹的彭格列部队,惨白凹陷的脸因为气愤而更加可怖。他藏身的地方不仅被自己人给供出去,外面还有某个大嗓门在待命以备不时之需——意思是弗兰那个不肖弟子也来了。

    “回去吧,骸大人。”

    库洛姆手里握着锡杖,恳求到:“彭格列会为您善后,您可以安心休养。在那之后……”

    库洛姆顿了顿,有点抗拒后面的话:“Boss说了,只要不违反家族戒律,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完蛋,早知道就不让她跟着彭格列混,这满口不离黑手党的小女孩……哦不,成熟干练的女战士是谁??他又软又乖的可爱库洛姆呢?

    六道骸冷笑着,面目狰狞,准备动手干架。

    代理雾守看着骸大人眼神不对,于是一个箭步上前,手刀落下,抢在他发动幻术之前把人弄晕了。

    六道骸被人抬着塞进担架,车将他往准备好的安全屋送去。库洛姆跟Boss联系,说搞定了,没反抗。

    跟着白跑一趟的Varia队长暴躁至极气得转头就走,骂骂咧咧,沢田纲吉在电话另一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问库洛姆怎么这么顺利,是身体状况很糟糕吗?我还以为他会不高兴然后把派去的人都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六道骸如今的确有这个能力。

    库洛姆说是的,毫无防备敲一下就晕,看来需要好好复健,估计得好几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沢田纲吉嘴角一抽,怎么能动手呢,谁动手也不该是你啊。

    “别担心Boss,等骸大人醒了我会跟他好好谈。”

    她知道什么是骸大人此刻最需要的,她已经看不下了。

    六道骸醒来后首先感到的是疼痛。啊,居然有痛觉。久违了,老朋友。

    他胳膊上吊着营养液,水牢里长期与管道接触的地方在刺痛。眼睛周围和口腔内的伤口被处理过,身上皮肤溃烂处都上好药——哪个智障庸医,居然还他么弄了尿袋——身体给绑在床上,只能小幅度晃动。

    六道骸在水牢里会封闭自己的五感,以此来反复研习幻术打发时间,或者附身在某个复仇者身上搞清楚自己的逃跑路线。自从库洛姆能自己供给内脏后,他在彭格列身边找个了小卒子专门用来附身,用其去sao扰沢田纲吉,借着别人的身体爽完就走,或者给他捅点娄子。

    六道骸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要绑他,但这不重要了,他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嗅觉也是久违的,真新鲜。

    库洛姆一看就是没合眼守了很久,问题是怎么屋子里这么亮,他都没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

    “太亮了,库洛姆。”

    靠在沙发里睡着的库洛姆闻言醒了,她站起来把昏暗的暖黄台灯关掉,告诉他:“现在是凌晨四点,您睡了十几个小时。”

    六道骸伸手去摸压住自己的皮带,指尖传来硬邦邦的触感。他继续感受着手腕能触碰到的东西:光滑的金属床沿、粗糙的橡胶扶手、软绵绵的毯子。嗯,触觉也很新鲜。

    他试着去抓起那根输液管,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他觉得奇怪,问:

    “你们做了什么?”

    库洛姆找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说:

    “只是给您做了身体检查,情况很糟糕。消化系统几乎没在运转,严重营养不良,皮肤情况也很差,大面积感染——是肌无力,骸大人,骨骼韧带也有问题。您现在是在自己的身体里,很多事情做不到。”

    那人听着,眼睛还在看刚刚没把他弄瞎的台灯,觉得自己弱爆了。

    行,他承认沢田纲吉没做错,这位女士下手的时机也没毛病——自己的确急需修养,需要人伺候,需要人帮忙复健。

    他看到桌上放着饭菜,应该是给库洛姆的,已经凉得刚刚好可以吃,六道骸咽了咽口水,问:

    “你饿吗?”

    库洛姆看了眼虎视眈眈的男人,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您暂时没法吃东西,而且一开始也不能吃咖喱炒饭。”

    然后那女子端起盘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优雅迅速——她饿。解决完迟来的晚饭,见骸大人没有要反抗动手的意思,于是库洛姆温柔的说:

    “您等等,我去叫医生。康复计划要您醒着才能制定。可能会啰嗦一些问您很多问题,还请您配合。”

    六道骸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头疼得厉害,感官一时间全都回来,冲击挺大。

    他的人生目标优先级发生了变化,从“夺取黑手党老大的身体”,变成“锻炼锻炼锻炼,然后吃好吃的”。

    六道骸不找事了,也不中二了,而且特别听医生的话,让干嘛干嘛。握力器让捏10下,他绝不捏11下;提踵做10秒,他半秒都不会多坚持。

    沢田纲吉知道后热泪盈眶,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他。眼下复仇者丢了囚犯,还与彭格列有干系——不如说根本脱不了干系。做首领的也不能被人捏着把柄,正不眠不休给六道骸擦屁股。现在去见人给复仇者捉jian、呸呸呸——被复仇者发现他其实知情而且还参与一大半,那岂不是更麻烦。

    于是首领忍着去见情人的心思,天天用工作麻痹自己,就盼着风头过了可以溜去见他。

    哎,异地恋不说,还谈了十来年,这让他跟谁诉说相思之苦?

    好在六道骸也是个明事理的。

    他手脚有点力气能走路了,就用胳膊架着自己的身体在走步器上练习。一开始只能用膝盖蹭,后来可以走两三步、到能走十米、二十米。这天他突破自我,浑身湿透、咬着腮帮走了27米。看着显示器上那个没有感情的红色数字,六道骸浑身瘫软,颤抖着倒在机器上,差点犯了癫痫,两眼一翻,晕了。

    等他被人抢救回来,打了针剂和营养液已经是傍晚。六道骸往胃里倒完流食,刷了牙,靠在床上开始想沢田纲吉。然后他发现光想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为之前想他的时候都会直接用幻术去找他——此刻也是如此。

    沢田纲吉正在洗澡,被六道骸吓了一大跳,咣当摔在淋浴间里。

    “诶???骸君??”

    这个叫做John的男人又被六道骸当成衣服穿,闯进他的房间。

    一般情况下六道骸会开始扒首领的衣服,在纲吉有兴致的时候他们会直接开搞,爽得他膝盖发抖;对方情绪糟糕透顶的时候会六道骸会竭尽所能取悦他,再热情玩弄一番,拍拍屁股走人。

    沢田纲吉还没能从滑不溜秋的地砖上爬起来,六道骸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幻化没了,把首领按着顶墙上,唇往他身上贴。

    本以为强行把人弄去疗养六道骸会特别抗拒,不过现在着架势看来,他已经全盘接受下来。

    纲吉含着六道骸的唇,含糊地问:

    “身体还好吗?”

    六道骸拥着情人,抚摸他的身体,检查有没有增添新伤痕。

    他的语调上扬,轻声淡笑:“明知故问。”

    彭格列不仅派了个医疗小队过去待命,各种药剂仪器往他那塞不说,光人体白蛋白一支就是天价,他每天得输三次。

    就这般砸钱喂养,身体还会恢复得差吗?要是养个猪,早就肥肥胖胖可以烤了。

    沢田纲吉小腿上多了道划伤,还没结痂,应该是24小时内的事——这个人在帮他善后——对付复仇者应该不轻松。

    六道骸很聪明,他察觉到出逃计划成功的速度比他预想的快太多,也太过顺利。要说彭格列暗中没动手脚,他是不信的。

    “既然骸君这样排斥我帮忙,那我就等你好消息。”——在自己用牙印表明立场后,沢田纲吉捂着渗血的肩膀投降,如此承诺自己。

    六道骸痛恨黑手党,但不代表他的憎恨中包含沢田纲吉——这个人从年少的时候就耀眼得无可救药,他告诉自己,他会建立起令他满意的黑手党,会保护好身为雾守的同伴。

    六道骸不相信神,不相信救赎,不相信羁绊——但他相信,只要这个星系存在,太阳都会在地球上升起。

    果然,黑手党都是言而无信的伪君子。但他喜欢,他喜欢沢田纲吉的言而无信。

    首领刚巧也不信神,也不信救赎,也不信六道骸尖酸刻薄的嘴。但情人的肢体语言是可以信的——总是言不由衷的唇舌咬着自己的耳廓,吐息撩人,热烈急切。

    沢田纲吉体会着情人用快感表达的谢意,架着那双腿将人抵在冰凉的瓷砖上,眼角发红地弄他,一边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嗯?你、你会错意了吧?”

    六道骸被捅得爽翻了,喘得过于诱人:“我要建个小木屋……嗯、嗯、离得你越远越好——!!!”

    “啊哈——!”

    沢田纲吉狠狠往他敏感点上撞,低声诱哄:“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首领没得到回应,他的雾守缠着他的腰,已经颤栗得说不出话来。

    首领接到通知已经是九个月以后,医生说人可以出院,不过需要继续锻炼、注意饮食。

    沢田纲吉花了好久才摆平雾守搞得这个天大窟窿,心力憔悴。现在终于听到点好消息,他开心得不得了,屁颠屁颠去接六道骸。

    六道骸的脸颊没那么寡,长了点rou;衣服也不像挂在骷髅上,身子挺立不少;虽然还不能长期站立,不过手上有劲儿,能自己推着轮椅出现在大厅里。

    沢田纲吉看着他的情人,阔别多年的本体就在眼前,却是这幅令人揪心的模样。三十好几的黑手党教父心头一酸,视线模糊,低头不语。

    六道骸最见不得软弱之人落泪,但他喜欢黑手党的眼泪——沢田纲吉的眼泪里,没有一丝一毫虚假,令他十分满意。

    “过来推我啊,这东西很沉。”

    于是棕发的男人推着久别重逢的情人,他们在阳光下慢慢走着,谁也没说话。

    六道骸异色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皮肤被午后热辣辣的阳光烤得浑身舒畅,让他想要更多。

    他抬手,纲吉马上意会停了下来,站在前庭的喷泉边,等待再次出发的信号。

    苍白脆弱的皮肤很快发红发烫,但是六道骸还不想走——他太想念这种感觉,他的身体渴望着阳光,渴望着guntang的热量。

    沢田纲吉没打扰他,男人的脸仰起来面向天空;他眼睛闭着,感受着阳光,表情安详静逸。

    过了很久,六道骸感到眼前灼热的阳光热度减退;他睁眼,发现是纲吉颠倒的脸。

    太阳被他的脑袋代替,挡在自己前面,表情温柔至极:“满足了吗?要晒伤了。”

    六道骸笑了起来,桃花眼微弯:“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