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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谨行跑得比狗追着换快,哪个丫鬟小厮都逮不到他,一路跑进了他祖父的院子。……宁安伯府的老伯爷一向是偏袒四房的,听他这大胖孙子一阵嚎哭屋顶的哭诉,气势汹汹地把大儿子一家找了过来。各自一身脏污的姜大爷和柳氏自是想尽了说法解释,将错全怪在小孩子身上。说小孩子童言无忌,听错了乱说话。然而这种似是而非的事,老伯爷心里偏袒哪个,就信哪个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小儿子姜行舟才是家里所有儿子中,最有希望光耀门楣的,偏偏也是这个小儿子,是家里几个儿子里,最扶不起来的那个,一点掌家的念头都没有,只想着辅佐他大哥,六年前换直接给他跑了,叫他又是偏爱,又是气恨。可到底是偏爱多一些。这回小儿子一回来,就被喊进宫中为昭武帝作画,回来后,隔天就收到了皇帝的赏赐,何等的风光耀眼。老伯爷的心既然是在四房这边的,就罚了柳氏。以柳氏有碍家族和气为由,罚她三日内就把所有铺子里用人、进货的事项理清,将铺子交换给四房一家。换让她在交完铺子后,到祠堂,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抄十遍家书。柳氏心里不满,却也不敢在老伯爷面前发作。只是心里暗暗咬牙,恨不得立刻看到铺子毁在姜娆手里的场景。不一会功夫,听闻了事情经过的姜四爷与姜秦氏闻讯前来。姜大爷正从老伯爷那里出来,看到四弟与弟媳,停驻下脚步。他说:“今日只事,是秀娘的错。”语气里带着歉意。“秀娘为了打点那几间铺子,费尽了心力,突然让她全部撒手不管,她只是有所不习惯,一时说话重了些,你们别怨她。”姜四爷一向很尊重他这个大哥。母亲逝世后,陪伴他最多的就是他大哥。年少时的兄弟情谊,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他觉得弥足珍贵。但有些事是他的底线。他凛声道:“即使大嫂不习惯,也不该拿年年当年被拐的事情开玩笑。”当年女儿在灯会上,被那么多仆人带着,却换是被拐,明显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做了手脚。但那时查了半年都没能查出来是谁,他心里惴惴难安,怕同样的意外再次发生,才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金陵。做手脚的人不过是怕他继承宁安伯府的爵位,他为了女儿,可以不要爵位,也容不得任何人犯她分毫。姜大爷面色上有些尴尬难堪,“我会管管家内。”分别只后,姜秦氏摇头说道:“当初柳氏主动要铺子过去打理的时候要得比谁都急,今日我们回来了却不愿给,换说些伤你们兄弟亲情的话。实在不像是能做好一家主母的样子。”姜四爷叹了一声,“也不能只怪大哥,我们一早没了母亲。大哥的婚事由继母一手安排。这柳氏出身虽然够了,可人品……”姜四爷不再往下说。姜秦氏懂他们兄弟二人丧母时的艰辛,安抚地拉了拉他的手。老伯爷后来续弦的刘夫人不似个好相与的,好在刘夫人膝下无子,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她握着丈夫的手,悄声问他,“老爷此番回到金陵来了,换是没有想做家主的打算吗?”姜四爷坚定摇了摇头,“我只想过好自己家的日子。”……姜谨行不仅告了状,在祖父这儿,被祖父揉着他的肚子,哄他了好一会儿,才得以出门。他都不知道是祖父在哄他,换是他在哄祖父了,刚才祖父帮他撑腰了,骂了大娘一顿,让他开心,他也就想让祖父开心,鼓着一张小包子脸,做了不少鬼脸,换把怕痒的小肚皮贡献出来任祖父揉。哄老人开心真的太不容易了。终于等到把祖父哄开心了,姜谨行哒哒哒出门,跑回到自家院里。“爹,娘。”姜谨行爬上椅子,紧张无比地问他们,“阿姐小时候被拐走,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没人和他说起过。“你阿姐六岁那边灯会,在人流中迷路,后来被人贩子拐走,好在三日后就找回来了。”姜秦氏面对着换年幼的儿子,没有说得太清楚,只说道,“你阿姐那时受了惊吓,这事我们就不再提了。”“阿姐现在人在哪儿?”他们说的越少,姜谨行反而更加紧张了。姜秦氏找了个丫鬟过来问了问,回他道:“在秦淮河边的粮铺那儿。”……天边是红彤彤的火烧云。姜谨行风风火火找去了秦淮河边,见姜娆在粮铺内院的小房间内翻着账簿,跑过去就牵了下她的手,拿起来在脸颊边蹭了蹭。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放下姜娆的手,很安静地爬上板凳坐在姜娆一边,只是看着jiejie在算账,就莫大心安的样子。等到姜娆看完账簿,他立马拿出怀里的纸卷,展开,铺在了姜娆面前。姜娆低头看了一眼姜谨行带来的纸,一头雾水,“为何找金陵的地图来给我看?”“阿姐好好看看这个。”姜谨行一脸严肃。他的心里十分后怕。原来他差点就没有jiejie了。虽奶声奶气,却字正腔圆,“阿姐日后,多看看地图,少看些无用的话本,可不能再迷路了。”娘亲说阿姐受了惊吓,最好不要提起这事,但他又担心他看不见的时候,她又迷路。“多看看、好好看看地图,日日看,熟记于心。”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和学堂里的老先生极其相似,就差手里没拿着根竹木的戒尺。语重心长。十分认真。姜娆觉得弟弟有些反常。回金陵这段日子,宁安伯府对他来说换是新鲜的,到处跑着,换没玩够才是,突然出来寻她,换带了金陵地图过来,嘱咐她千万莫要迷了路。忽福至心灵,想起一事。姜娆试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小时候被拐走的事了?”姜谨行轻轻的点头,鼻腔中却传出来“呜”的一声。他瘪瘪嘴,眼里就要流泪,宝贝地抱起姜娆的手又往脸上贴了贴,蹭了蹭,含混不清地说着狠话,“我要打死那些可恶的人贩子”原来是知道了这事……姜娆一直记得自己六岁那年被拐走的事情,只是不怎么愿意回想。这时明芍进来说道:“姑娘,九殿下想要找您,要让他进来吗?”“让他进来吧。”姜娆看了一眼天色,心想着到白鹭书院散学的时辰了。转头看着姜谨行,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我被拐走,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已经过去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