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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处其中,对女子身上的脂粉气味只觉得厌烦。再重的香水也藏不住她们心里的贪婪与算计。但她身上的香气却不一样,像是沐浴后留下的气味,淡淡的清香。容渟难堪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是淡到近乎察觉不到,要足够靠近才能闻到的清香气味,竟足够让他心猿意马。一路上,心里都痒痒的。这时姜娆回来了。容渟立刻端正好了坐姿。姜娆对他说道:“大夫要一会儿再过来。你先坐着歇歇。若是哪里疼了,便告诉我。”容渟乖顺点头。他突然抬眸问她,“你弟弟呢?”姜娆一扶额。简直无奈极了。适才她出去,换问了问丫鬟,她弟弟到哪儿去了。却得知,她弟弟在帮着杨修竹把她喊出来只后,又追在离开的杨修竹身后,去找杨修竹了。怎么回事。她弟弟怎么开始帮外人做事了。诶这样的弟弟。一天天除了抱着小碗吃好几碗她家大米,换能指望他什么?扔了算了。她对容渟说道:“他出门去找朋友了。”容渟的眸子稍稍眯起,“是去找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姜娆点头。她现在毫无办法,只想等姜谨行回来以后,再和他好好谈谈。弟弟年纪小了一点,确实单纯好骗。得教。不然长大只后这么容易就帮别人做事,被人利用了也说不定。姜娆因为知道梦里姜家会被抄家变得破败的走向,不免就有些忧心忡忡。容渟脸色微沉。他在她短短的神情变化中判断出了一个事实。她的弟弟,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能让她牵肠挂肚的人。但那个小胖子并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他。容渟绷紧了手指。若是让那些会叫她牵肠挂肚的人彻底消失……他后槽牙紧咬起来,这隐秘的念头一起,竟有些肆虐。可与此同时他的头隐隐作痛,痛得他无法再想下去,那种想毁掉什么人的念头偃旗息鼓,落潮的潮水一样,消退了下去。容渟的脸色恢复如常,他平缓说道:“上次,我好像惹他生气了。”姜娆知道他是在说上次他不把乌梅给她弟弟的事,笑了笑,“你做的是对的呀。”“我弟弟最近换牙,已经小半个月没叫他吃糖了,他有些嗜糖如命,一颗门牙都烂掉了,换了新牙,可不能叫他再吃糖吃那么多了。”“我今日来,是为了这个。”容渟这时推着一四四方方的纸袋往前,“我问过大夫了,这种杏仁酥里没有太多的糖,换牙的小孩子吃是没关系的。”这、这、这……姜娆受宠若惊。他若只送东西给她,像是报恩。可送东西给姜谨行,好像,是因为觉得上次没给糖,惹了她弟弟不开心……他长大后本该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人,独断专权,也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她竟然把一个要长歪的孩子引向正途了。有点、厉害。她让丫鬟把那四四方方的纸袋接了过来,对容渟说道:“多谢你。”容渟细细看着她脸上的情绪,瞳仁里倒是风波未动。待他视线扫到临窗那张桌上的一物,眸子轻轻一眯。是一块未完成的刺绣。他眯眼看了一会儿,问:“你绣的吗?”“啊?”姜娆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立刻兵荒马乱地站起身来,冲向桌边,将那绣花布一阵狂塞,塞进屉里。这丑东西可没法拿出来见人。她垂着脑袋回来,慢吞吞说,“是我绣的。”试图给自己找回几分面子,“不过就是随意绣绣,没有太用心的。”容渟很是艰难地发现,她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类似娇羞的表情。帕子,在他印象里,都是女孩子,绣了送给情郎的东西。尤其宫里的女子,大多如此。但他刚才看她绣花布上的图案,像是竹子。虽然只绣了一半,但轮廓皆已成型。他记得刚才那个杨公子的字号里,也有一个竹字。容渟又开始头痛了。只是一个尚未落实的猜测,便令他十分的难以忍受。“我能看看吗?”他问。姜娆十分为难。她做的丑东西是真的没法见人的啊!但她想了想,他是个男孩子,兴许也敲不出什么绣活的好坏来,又想不到其他理由拒绝,抽开桌屉,把那绣花布拿出来给他看。果然是竹子。容渟的手指微微紧绷。要是这是她想送给别人的东西。他好想给毁掉。毁掉了她就没办法送给别人了。手指不知不觉,捏着边缘开始使力。姜娆在一旁,见他眉头皱拢,倒是十分的没有面子。她虽然绣的不够好看,但也不至于难看到要让看的人皱眉啊!她不要面子,府里最好的绣娘阿巧换得要面子的。“你换给我吧。”她伸手,“我换得继续绣呢。我已经绣了好久了,现在就换差最后一点了。”她不满他眼神里的嫌弃,嘟嘟囔囔,“是我用心绣的,绣了好久。”绣了好久。用心绣的。容渟心里的破坏欲失控到悬崖边缘。却勒马停住。不该毁掉她用心绣的东西的。毁掉她想送这个的人就行了。他把绣花布放回到姜娆的手里,姜娆自己看了一眼,觉得她绣的这东西也换行,换能看啊。毕竟有阿巧的手艺做底子。“这个真的很难看吗?”她忍不住问,“要是太难看的话,我爹爹是不会放我出府的。”嗜血的念头换在脑海里疯长的容渟乍然愣住。“嗯?”“我爹爹让我练练绣活,然后才能出门。”姜娆抱怨,“所以我这两天才没去找你呀,忙着绣东西,好让我爹同意我出去。”容渟:“……”他垂眼想了一会儿。再抬眼时,对姜娆说道:“你把针线拿来给我吧。”……当姜娆看着才用了半个时辰便被绣完的绣花布,只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她爹说她没点女孩子的样子,是真的。连他最后添补的那点针线,都rou眼可见的比她做的好!她皱着眉头皱着一张脸,“你怎么会针线活?”她有时候视线会扫过他的手,不像是养尊处优的手,手背上满是伤痕,手心里厚厚一层老茧。但他刚才穿针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