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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老师有些抱歉地回答。荣允看向投影室里的三人,示意他们有问题就问。显然,李家村的人,并不知道李聿写书的事,李聿写的那些书,在传统的地方看来,就是离经叛道的,想来周围也没有人理解他,他也不屑于和旁人分享,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李聿孤僻的性格,乡里的人对他的消息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李聿以前身体还好的时候,不是还会回村里看看吗?村里肯定有他的朋友吧。”唐冰推测道。“对,有道理!”孙少涛附和道,现在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和唐冰打别了。“以前,好像是五年前了吧?李聿最后一次回村里,村民说他就是去山上走一走,看看风景,晚上睡在镇上的旅馆里。”老师回答道。“靠,连个朋友都没有。”孙少涛表示无法理解,“这人也太孤僻了吧!”唐冰却没有气馁,略一思索之后,又问:“那村里有没有一个名字里带‘常’或是带‘运’的人?或是名字谐音类似‘常运’的人?”“这……我得给你问问。”老师一愣,也没想到这边会问这种问题。唐冰那问题一问出来,屋里另外仨人都脸色一变。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怀疑常运和相思的故事是真有其事?真有其人?荣允和劳伯做任务经验丰富,都是老谋深算的前辈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想来李聿小时候就上过戏台,长于戏曲,而他短暂的一生之中,也就写过这么一部作品,把它看作他生活的投影,也是有道理的。虽然背景不同,身份各异,但其中寄托的感情,很有可能是真的。假如李聿用相思寄托了自己的感情经历,那么常运又是谁?这个人性格如此卑劣,有时候却又浪漫而富有柔情,绝不是一个单薄的纸片人、为推动情节而设置的道具人,相思对他的爱与恨那么饱满浓烈……是不是李聿对现实中的那个“常运”,也有这样的感情呢?“嗯,这是个好问题。”荣允点头道。那边孙少涛还没反应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啊?你们是什么意思?常运从里穿越出来啦?”……然而并没有人理他。大约十分钟后,老师又发来消息。荣允立刻打开一看,不由得有些失望。这是一张长长的名单,其中包括了李家村常字辈的所有人,粗粗一看,大约五六十号。“或许不是谐音呢?”荣允皱眉,“相思就不是谐音。”“常运这个名字,你不觉得太普通了么?”唐冰一边看名单,一边说道,“没有任何含义,普通到放在任何一个名单里都不会引起注意,常远都比常运要出挑一些。”“或许来自作者取名的个人癖好呢?”荣允对此倒是有些了解,有些作者就喜欢起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唐冰笑了笑:“那是因为,那些名字是他们捏造出来,给一个假人用的,所以叫什么无所谓。但若是给喜欢的或是仇恨的人起名,就会下意识用谐音。”“为什么?”荣允和劳伯从未听过这样的理论,都不由自主向唐冰投去探求的目光。“因为在潜意识里,你已经把他的名字念过千遍万遍,他的名字就像是一枚钥匙,打开情绪闸门的钥匙,虽然你没有刻意去用他的名字,但他的名字会像流水渗入沙土一样,潜藏进一笔一划之间。”唐冰说完,手指落在虚空中的名单上,“有了,查查这几个人。”另外三人听得一愣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李聿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安到相思头上啊。”劳伯忍不住问道。“你平时会叫自己的名字吗?不会。”唐冰笑了,“而且作者会下意识避免自己的姓和名出现在作品里。”“为什么?”孙少涛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还真的没有姓孙的。“时间有限,改天再说吧。”唐冰道,“先查查这些人。”三人这才从唐冰奇妙的理论中回过神,仔细看起他指出的那几个名字,他们发现唐冰略过了所有李家村常字辈的人,单指了几个外姓的,还有名字偶然带个常或运的。第24章崩坏的入学考试“那为什么又要略过常字辈的李家村村民呢?”好奇宝宝孙少涛又问道。“因为常字辈的人都是老一辈了,李聿没有恋老癖,这可以从里的陆士钊身上看出来。”唐冰答道。“你怎么知道是老一辈?”孙少涛呆。唐冰道:“因为李聿的太爷爷就叫李常寿。”“你怎么知道的?”孙少涛懵。唐冰道:“以前看过李聿的访谈,稍微知道一些。”“……李聿出名的时候,是十几年前了吧?”孙少涛默默算了一下,可怕,十几年前一个毫无关系的采访,唐冰竟然都能记住其中的细节,这记忆力该有多惊人啊。就在好奇宝宝孙少涛发问的时间里,派去打探消息的老师已经照着名单去挨个询问了这些人的年龄、性别以及婚姻状况,最后一一反馈回来。唐冰标记了其中一个名字,对线路那边等消息的老师说:“麻烦你沿着李聿上山的路走一走,把他经常看风景的那块高台上能看到的旧房子都记下来,问问是谁家的房子,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住在那里。”“行!”老师麻利地去重走了一遍上山路。其实称作山,倒不如称作丘陵来得准确,李家村后面的山丘并没有多高,大概爬个三十分钟就能登顶,以前这片山丘满是茂密的树林和灌丛,后来为了方便开山修路,又为了美观修建了一个观景小平台,李聿就经常上到这个小平台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因为本来就是专门用来观景的平台,大家对李聿来这里的动机,也只当做是看看风景,并未深究。老师上山的过程中,遇到几个热心老乡,对老师说起村子变迁的事,说村子本来是在山丘上面的,但是出行不方便,后来全部从山丘上迁到了河谷边,也就是现在的位置,以前观景台下面那一片,是几座老宅,李聿家的老宅就在那下面,对门是一个姓文的人家……半个小时后,老师气喘吁吁地发来通话邀请,荣允照旧公放,只听ID手环里传来老师急切的声音:“院长,你怎么知道在观景台上可以看到文昌云家的宅子的?”太阳落山。最后一缕夕阳余晖,穿过笔直的白杨树林,一道一道落在村里的小路上。那风景极美,山坡上,村落炊烟袅袅升起,无风的晴天里,白色的烟迹穿透橙红色的云层一直到达绛紫色的天顶,星子从天空里透出来,一点一点,像是洒在紫纱上的碎钻。远远近